第六章 法兰
“看来我们应该转换一下思路，超巨型巨人和铠之巨人或许与普通的巨人有所区别，所以你才感觉不到······”韩吉将抽出的大量血液引入一边的玻璃罐中。 要是换作寻常人，早就失血过多当场晕厥了，但维尔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还有一种可能，我只能感知到‘巨人’，感知不到是人类状态下的他们。”维尔拔出针头，收回了手臂。 维尔的手臂上的小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与此同时，被抽出的血液突然剧烈沸腾起来，眨眼间就化作蒸汽消散不见。 韩吉有些惋惜地看着一滴血液都没剩下的瓶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如既往没有变化呢，血液一旦离开你的身体就会以极快的速度蒸发，根本没机会进行更加细致的研究。” 不过韩吉也没气馁，而是打起精神照常对维尔的身体进行了各种检查。 原本这项工作应该是由格里沙进行的，但是在格里沙失踪的当下，韩吉只得担下这个重任。 维尔看着韩吉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了吗韩吉？” 按照以往韩吉的尿性，别说检查了，就连见到维尔她都会进入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状态，然后冲上来一顿乱摸，口水那是止不住地往外流啊。 可今天韩吉不仅没有动手动脚，脸上还尽是疲态。 韩吉叹了口气，说道：“已经五年过去了，维尔······可是在没有格里沙医生的情况下，我们对你研究的进展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维尔有些讶异，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韩吉身上看见这种情感——迷茫。 不管什么时候，韩吉都是一副开朗无比，将全身心投入有关巨人的事情当中。 “除了愈发确信你不是人类以外，我们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进步，可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想到的、敢做甚至是以前不敢做的······”韩吉越说越激动，懊恼无比地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人类果然是脆弱的生物呢，饶是韩吉这种人也会因为自我怀疑而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 这时，维尔走上前来，轻声安抚道：“抱歉，如果我记得关于自己的事，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什么都没能搞清楚，超巨型巨人和铠之巨人就把墙壁踢了个粉碎······”韩吉长吁一口气，说道。 “那可真是糟糕的梦。”维尔耸了耸肩。 这时，伊莎贝尔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到吃饭的时候了哦！” 两人都是一愣，已经到饭点了吗？ “这就来！”韩吉应了一声，随后拉住了想要离开的维尔，“留下来吃个饭吧。” 维尔先是一愣，随后说道：“韩吉，你是知道我的。” 维尔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没有人比韩吉更了解他的身体，哪怕是他自己。 “我知道你吃饭不太方便，但今天比较难得，大家都在，借这个机会聚一聚吧。” “大家？”维尔愣了楞，随后就明白了过来，看来今天是能够看见那两个人了。 既然如此，维尔也不好推卸，反正自己现在没什么事，吃个饭就吃个饭吧。 等两人上楼，桌子上早就摆满了菜肴，大家都是熟人，聊得都很开，尤其是对于维尔这个很少回来的稀客。 韩吉在倾诉完内心后一下子就放开了，还没开始吃就喝得酩酊大醉，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聊了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一眼就看到了维尔，眼睛一亮，笑着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维尔！” “好久不见，法兰。”维尔笑着回道。 法兰裸露在外面的右臂并非人的手臂，而是义肢。 在五年前的一次墙外调查中，法兰和伊莎贝尔遇到了奇行种的袭击，没有应对巨人经验的他们险些丧命，不过还好最终活了下来。 只是两人一个失去了右臂，一个失去了双腿，再也不能作为战力，不过他们也没有放弃，而是住在了这个原本被废弃的旧调查兵团本部，将这里逐渐改造成了现在的士兵之家。 至于另外一个，维尔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睛——虽然只要抬下头就行。 “维尔还是老样子，怕你怕得要死啊利威尔。”法兰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哈哈大笑起来。 利威尔没有应声，只是用自己那张臭脸看了维尔一眼。 利威尔·阿克曼，调查兵团双翼中的另外一人，当今世上最强的人类——也是唯一一个差点杀自己的存在！ 虽然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但每次看到利威尔的脸，维尔就有点发怵。 “利威尔！你看你，维尔都被你弄得说不出话了！”有人起哄道。 “行了行了，都坐下赶快吃吧。”伊莎贝尔急忙说道。 难得能够聚在一起，维尔也是难得放开了肚子大吃了一顿。 等吃得差不多了，维尔坐在窗户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利威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 “难得见你吃这么多，今天是来检查的吧？结果怎么样？” “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两样，训练兵团那边我也去过了，没有发现巨人的痕迹。”维尔叹了口气。 “是吗······下次就是在墙外了，希望这次能有所发现吧。”利威尔沉默片刻后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身体却顿了顿。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他们两的事，谢谢。”说完后，利威尔就走了出去。 维尔自然知道，利威尔说的是法兰和伊莎贝尔，维尔看向窗外，呢喃道：“你错了利威尔，是他们救了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