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第六感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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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并不是普通的网球比赛，乔斯达先生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为了教会我们某些东西。我要沉下心，认真学习。 不同于赤瞳的平静，玛茵的茫然，雷欧奈的不感兴趣，满心投入一年份畅饮的幻想。塔兹米作为最早认识白化玄的弟子猜到了一些白化玄的想法。 但，他其实脑补过度了。 白化玄最开始的确只是为了放松找点乐子，后来因为玛茵的隐秘的暗示开始帮助塔兹米，再后来因为拉伯的敌视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场上，已经交换过场地的白化玄依旧继续打出那种气息球，拉伯脸上的挣扎越来越少，逐渐变得麻木。 换个角度看，拉伯的内心的世界。 面对不断从四面八方斩来的雷霆刀芒，拉伯一开始还能舞动帝具交叉之尾进行防御，但后来新加入的灵魂刀芒，虚刀芒不断加大压力，让他难以招架。 每一击漏防的刀芒斩在他身上就会让他虚幻一分，世界也会黑暗一分。 虽然没有痛苦，但拉伯知道，一旦他完全消失就会回归现实，相对应着，这场比赛他会输给可恶的乔斯达。 “得想个办法突破这幻境！” 虽然不完全对，但本质上是相当的，气息压制心灵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幻境。 只能说不愧是夜袭队的智商担当，面对危机还能保持冷静并迅速分析。 可是，要怎么办呢？ 疲于防备的拉伯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半点办法，甚至因为走神又漏了几次刀芒，导致身体更加虚幻。 这时候他无比希望刀芒斩在身上能有痛觉产生，毕竟痛觉也是一种刺激。 没有任何感觉的幻境与感觉完全真实的幻境互为极端但同样可怕。 真实的幻境能让人沉迷其中，怀疑真实与虚幻的区别，直到永远沉沦。而无感幻境就是明摆着告诉你这是假的，但因为没有任何感觉刺激完全没办法突破，像是被关进了牢笼一般。 “不能坐以待毙，尝试还有一线可能，不尝试只能慢性死亡，乔斯达，你还真是可怕……” 拉伯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决定。 他不再保留体力，将交叉之尾完全放出并逐渐形成保护壳将他暂时护佑其中。 随后，拉伯完全关闭五感。 没错，是五感，他从没尝试过的关闭五感。 何谓五感？ 视感，听感，触感，味感，闻感。 五感全灭，整个人就会落入完全黑暗，不知边际，甚至连自己是什么都无法感知的世界。 置之死地而后生，只为寻找那飘渺的第六感，这场比赛，拉伯不想输！ 比赛进行到这里输赢，对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想更进一步，不至于连反抗都做不到！ 他可是拉伯，夜袭队的拉伯，黑夜中的处刑人拉伯，娜杰塔的保护者拉伯。若是这些困境都摆脱不了，他还拿什么去保护大家，保护娜杰塔？！ 我会成功的，那种感觉，我一定会抓住。 即便五感尽失，拉伯同样自信，不曾畏惧！ 看台上，夜袭队的众人神色凝重，看向白化玄的目光极度警惕，拉伯在夜袭队中也算是强者，若是换他们上结果恐怖还是一样。 以他们的眼力能隐约看出，拉伯被一种奇特的精神力压制，陷入半昏迷状态无法清醒。 从网球中能窥探到战斗的一面，乔斯达先生不仅是手艺精湛的药剂师，更是一位将精神力与刀术结合的强大修行者！ “不过，拉伯，你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吧？”雷欧奈看着场中已经完全不挣扎的拉伯轻声说道。 她很了解自己的队友，赤瞳的果决少言，玛茵的傲娇羞涩，布兰德的热情豪迈，以及拉伯的坚韧不拔等等。 就如同他的帝具交叉之尾一样，虽然看起来柔软，但实则坚韧的难以想象。 “第二局已经开始了，拉伯，还没醒来吗？”塔兹米有些为拉伯紧张，场上的两个人都曾经教导过他，无论谁陷入困境，塔兹米都会随着紧张。 塔，塔，塔。 白化玄没有多言，只是照常打出精神压制球，哪怕用了这么久的能力，他的法力值依旧还有大半。 一方面是因为依附精神力所需的法力值不多，另一方面多亏了他最近向智力上投入的点数。果然，投给体力就是浪费心情，该扛不住还是扛不住，投给智力就不一样了，可以将对方按在地上摩擦，让对方扛不住！ 看着场中完全不反抗的拉伯，白化玄并不急着发球，总是在规定发球时间快要过去时才打上那么一次，他要给拉伯留下挣扎的时间。至于最后是一飞冲天还是一蹶不振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看不破这关，未来战斗时依旧躲不开死劫。 希尔和布兰德的死亡让白化玄沉默，原本他以为自己看这个世界就像看纸片人大乱斗一样能做到完全冷静。 但，一次次的合作，一次次的相互交集化作一道虚幻的羁绊之线将白化玄拉住。 他觉得这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希尔死亡他会沉默，那个羞涩内向的少女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布兰德的死亡他还是沉默，那种慨然赴死，将自身生命化作薪柴的精神让白化玄深深感慨。 这些黎明前的血色杀机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爱好，自己的未来，但最终，他们将这些通通放下，坦然迈入死亡。 不要温柔的走进那个良夜！ 从白化玄拉回布兰德灵魂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彻底融入这个团体。 他要改变，尝试改变这些人的结局。拉伯不该被乱枪捅穿，他应该在和平时，做一个sao包的看似潇洒的少年，每天围着娜杰塔转个不停但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心思。 他们会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说起关系，拉伯会紧张的看看娜杰塔说是朋友，但如果有人敢来插手，横刀夺爱，拉伯也不介意让他感受什么叫前夜袭队杀手。 这才是他们该有的生活。同时这也是白化玄的抗争，对命运，对世界的抗争。不知从何时起，白化玄的心逐渐讨厌起命运，哪怕……最开始让他走上这条道路的就是命运的安排…… “拉伯，不要让我小看了你，我知道的，你不用如此就轻言放弃。” 又一球落下，白化玄只差最后两球就能赢下第二局，那时，比赛就真的结束了。 拉伯的黑暗空间里，他正在追逐一道光，那是一道看不见的光，在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难得。 你可能并不知道完全黑暗的空间有多可怕，幽闭的每分每秒都让人莫名烦躁又无奈，这是人类始祖留在DNA里的对危险的恐惧。 无论怎么尝试，无论怎么加快速度，拉伯就是追不到那束光，就好像前方的光在随着他的加速而加速。 但拉伯没有放弃，只是执着的继续追逐，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束光是什么，甚至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姓名，身份，要做什么，一切都是黑暗，一切都是空白。 “所以，我到底在做什么？” 茫然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中扩散，无人回应。 如果没有什么刺激，他可能会永世沉沦于此，成为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又是一道压抑的气息进入黑暗，这可能是永寂的黑暗里唯一的波动，哪怕，这同样是负面的。 怎么办？ 等等，忘记自身存在的拉伯忽然一怔，他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去想怎么办？ 是意识，是人类大脑深层的潜意识在提醒，借着这一丝奇妙的感觉，拉伯的意识逐渐苏醒，越来越多的彩色气泡出现在黑暗之中，逐渐照亮阴影。 黑暗中的彩色气泡像是夏日夜空中美轮美奂的漫天星辰，无穷无尽，散发着轻柔而又明亮的微光。 戳开一个个气泡，气泡中蕴含的记忆出现在黑暗的空间。 那是，他在夜袭队与队友间欢声笑语，那是，他对娜杰塔深沉而又不敢多言的情感，那是，他对守护无辜民众的誓言以及最深层的，那是最初时获得帝具——交叉之尾的喜悦。 战斗啊，就是要笑容满面，原来拉伯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支撑他战斗最原始的动力居然是对超凡的喜悦。 因为喜欢超凡而最终超凡，在此基础上填补其他情感一点点形成他现在的信念。 一个个气泡自动破碎，黑暗逐步褪去，直至完全消散，拉伯已经回忆起所有，看着乖乖躺在他手心的光芒，原来，第六感的光一直就在他手中，不需要去追逐。 在黑暗中，他只是忘了自己的身体，才以为光芒在不断远逃。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感慨了，他还有一场比赛没有完成。到了这时候，拉伯终于明白白化玄的意思，这不仅是一场比赛那么简单，还有对他的考验。 呵，又欠乔斯达那家伙一个人情。 拉伯握紧手中的光团，光团化作帝具——交叉之尾，无数的丝线编织成世界，取代原本的意识空间，他走出了意识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