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涌 第二话 相逢
夜色肃清，一道寒光打破了这一宁静的夜晚，杀戮开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街巷中秘密的发生。 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身披绫罗绸缎，手持团扇匍匐在地上，可身上的衣物分明还带着血渍，与被刀剑划破的痕迹。 还有那柔弱的身躯正自颤抖着，双目散发着恐惧的气息，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处的一角落。 在那幽暗的角落中，还有一名身着锦衣，面容清秀的男子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定睛一看之下，那如死尸一般的青紫脸盘，显然这人早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周围还散发着一丝腐臭的味道，悠悠荡荡地飘荡在这街巷之中。 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只在这一瞬间，当那匍匐在地的女子想起身逃离这里的时候，那躲藏在云层里的月亮终于将这一幕血淋淋的画面给暴露了出来。 赫然看见，在那角落的深处还有一名身披青衣的女子，正自一脸肃穆地凝视着那名匍匐在地上的女子，唇红齿白间蹦出了骇人听闻的两个字：“妖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名匍匐在地的女子避开了那道肃杀的目光，两眼无神地看着地上那道被拖得老长的影子，居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 “还敢狡辩！” 说罢间，只见在角落的那名女子背后所背的剑，’咻’的一下出鞘而起，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之后，径直朝着那匍匐在地的女子飞了过去。 周遭的气流也是呼呼作响，眨眼间就来到那匍匐在地上的女子跟前。 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柄本可斩妖除魔的剑，居然停住了。 而此时匍匐在地的女子，原本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此时正从袖中拿出一把通体黑色的短剑出来，而那柄短剑此时还流淌着guntang的鲜血，下一幕就看见她伸出那诱人的舌尖舔着手中短剑上的血渍，咧着嘴咯咯笑道：“不够……不够……” 说话间，她也自站了起来，’唉’了一声叹息道：“你说你一个堂堂的蜀山弟子，世间有那么多的妖魔不除，非要来我三娘的地盘作甚呢？” 这名女子，不，这名妖怪正是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关姬，妖界称之为三娘，乃是青丘山上的九尾灵狐。因听族中长辈说起过凡间的种种，一颗向往凡尘的种子也就此萌芽了，便趁着妖界大门大开之际，偷偷下山来。 而这青丘乃是何地？ 女娲娘娘的妖幡下的妖怪之一，狐族所在地，这来头可不小。 可似乎咱这位蜀山女子，全然不顾这妖孽的来头，双目间流转着一道肃杀之气，呵斥道：“我抓的就是你关姬三娘！” 只见她手成剑指，一道三清之气流转而起，‘破——’ 此音一出，那原本停止住的剑在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噌’地一下朝着关姬三娘飞了过去。 关姬三娘见状也不慌，用手中的短剑一挡，’噹’的一声，便把那把飞来夺命之剑给挡掉，甚至失去了法力的加持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之音。 “修罗！”，只见咱们这位蜀山女弟子，皱着眉头看着那掉在地上的佩剑，心底悠然升起了一股不安。 “好眼力！正是修罗之气所凝聚而成的灭魂剑！”，关姬三娘迈着莲花步朝着那名蜀山女子走了过去，而那婀娜的身子，此刻间也在一扭一摆间显得十分妩媚动人，更别说关姬三娘那妩媚的脸盘上那双夺人魂魄的双眼还有那胸前那两团傲挺着的山峰，此刻间可谓是道不尽妩媚风sao。 饶是自己是女人，也会忍不住多看关姬三娘几眼，这正是此时咱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蜀山女弟子的想法。 也就在此时，一声男子的响起：“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气味……” 待二人回过神来，赫然看见一名男子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那柄躺在地上佩剑旁，正自弯腰拾起来，把玩间啧道：“剑，虽好，可……不咋滴！莫慕青，你们蜀山的那些老头怎么那么抠门呢？” 这人正是瀛洲仙门山的七子之一的排行老二的苍北，由于他面容清秀，长相极好，性格又温暖如玉，素有玉面道人的称号。而他奉命下山入世修炼，则有三年。其天赋造诣可逼疯六子，已达知道境界。 道家悟道分有四重境界，初为闻道，次为知道，再为见道，终为得道。春秋鲁人仲尼闻道，但不知其所以然，于是不辞劳苦，赶赴洛阳，问道于先圣老聃。先圣论道三日，仲尼由是知道，大悟人世之理，遂立儒家之言。由此可见，“知道”二字，甚了不起。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苍北小弟吗？”，关姬三娘回眸一看，这名男子不正是一年前与自己道别后的苍北吗？ 苍北作揖道：“一年不见，姬jiejie越发年轻貌美了啊！” 这话一出，乐得关姬三娘合不拢嘴，捂嘴笑道：“你小子这一年跑哪里去了？”，随机她的脸色一变，眸子如流水般在苍北跟莫慕青之间流转，嫣然又是一笑：“这是你的心上人不成？” “休得放肆！”，莫慕青一听，顿时脸色一红，勃然大斥道：“苍北——你怎么跟妖怪在一起？你简直就是修真界的耻辱！我看你这是要败尽你们瀛洲仙门山的脸面不成？” “哎哟——慕青师妹，你这就说得有点过分了！”，苍北噌的一下就挽起了朝他走过来的关姬三娘，笑道：“若非当日姬jiejie出手相救，我早就死了。” “那你的意思……”，莫慕青眸子一动，那在苍北手中的剑噌的一下就脱手而出，落于莫慕青的手中，左手成剑指，剑指苍北与关姬三娘，冷道：“那么今日我就替天行道，也为你们瀛洲仙门山清理门户！” “这妮子的性子真烈啊！”，关姬三娘说话间就想出手，可却被苍北拦了下来。 苍北拍着关姬三娘的纤纤玉手，柔声道：“还请别跟她一般见识，这等小事，还是不劳烦姬jiejie出手，免脏了姬jiejie的手！” 他俩这在如打情骂俏一般的画面，这莫慕青早就看不下去了。一道噼里啪啦犹如雷电的剑气而至，她那嘴里所念叨着的不正雷法口诀。 其威力，可不是方才那试探关姬三娘的水深浅与否的力。 雷法本就正道所修炼来斩尽妖魔的法术之一，而这雷可是借天地之正气所化，与邪魔乃是正邪不两立的格局。 这一正一邪见面，能不拼个你死我活吗？ 可这道贯穿了雷法之气的剑气未到关姬三娘跟前，便被苍北一抬手间，化于无形。 莫慕青见状，也是一惊：“知道！” 莫慕青早就知道苍北深藏不露，可怎么也没曾想到居然已达到知道的境界。 而这关姬三娘在看到苍北这修为后，也是不禁一喜道：“想不到这一年下来，你的境界又提升了啊？” “哪里哪里！与姬jiejie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罢了！”，苍北微微一笑，那双眸子却在拼命给莫慕青暗示着：你这个丫头怎么不知天高地厚啊！ 莫慕青哪里知晓苍北那怪异的眼神是作何意思呢？平日在人前他是一位温润如玉的道派弟子，可人后与她在一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痞子无赖的模样。 也难怪此时的莫慕青会莫名的升起一股厌感，双眼瞪得大大的，扬起胸膛来，发现自己的胸与关姬三娘的相比之下，简直是自惭形秽，于是乎又皱眉撇嘴道：“你……苍北，当真要与这……”，莫慕青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与苍北手挽着手的关姬三娘，不好气地骂道：“今日……我就算拼上这一条命，我也要以身证道！” “以身证道？”，关姬三娘听后，哈哈一笑，手指如钩地挑逗着莫慕青，道：“那你可知方才这男子想对我什么吗？” “想，想对你做什么？”，莫慕青有些不解地开口道。 “看来还真是……一尘不染啊！也罢！”，关姬三娘拍了拍苍北的手，道：“接下来的琐事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让她这么一张白纸染上半点尘埃！” “谢谢jiejie！”，苍北微微一笑，其深意不过是想说：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待会儿会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姑娘的！ 俩人道完别后，关姬三娘就想做事离开。 可莫慕青哪里肯放妖魔离开呢？ 她看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又看了看关姬三娘，心想尽管不知关姬三娘的实力，可方才以苍北知道境界的实力都说与关姬三娘之间的差距明显有着鸿沟般差距，而自己也不过刚入闻道罢了，而这苍北都解决不了，看来自己与这关姬三娘也是有着天与地之间的差距。 此时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苍北，见苍北拦在关姬三娘跟前，见这架势，这苍北有意护着关姬三娘。两个人合力，纵使苍北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可这关姬三娘呢？ 想到此处，莫慕青忍不住在心中与自己的师傅道了个别：师傅，请恕弟子不孝，不能再在您老跟前尽孝了。 一念之间的事情，莫慕青就做好以身证道的心理准备。 “诸天地荡荡，我道日兴隆！”，语毕，一道太极圆转浮空而起。遂见，莫慕青下一个动作是剑指苍穹，口中又念道：“乾坤无极，天地借法，九天玄雷……”，而后又剑指大地，口中依旧念道：“九幽冥火，诛……” 莫慕青还未念完咒语，苍北就一个瞬身来到了莫慕青的身后，一道劈山记，砍在了莫慕青的脖子上，这莫慕青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而这关姬三娘则是笑脸如桃花，双眸剪水地看着苍北，笑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姬jiejie，他日我登门谢罪，还请今日放过这妮子。”，苍北颇为尴尬的笑着，因为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关姬三娘的杀气，若他不先行打晕莫慕青，只怕这莫慕青就要在今晚消香玉陨了。 “行吧！”，关姬三娘摆了摆手，笑道：“免了！遇到你小子，准没好事！我走了！” “再会！”，苍北点了点头，也不做再多的停留便抱起了莫慕青离开了此处。 而这关姬三娘则是，瞥了一眼那地上的男子，啧道：“天下多薄情郎，何苦呢？” 之后，就看见一道倩影在樱花飞舞的迷影之下，渐行渐远，谁也不知道那名女子究竟要去往何方？唯有虽离去，可却依旧躲在暗处背着莫慕青的苍北知晓，关姬三娘一直都忘不了那名男子，她这是要寻他而去。 第二天，这具尸体便被官府发现了。 按照之前的案例，这个案例依旧被当作密文给封了起来，对其家人的深究，官府这边也只是以武力威逼之下劝退了他们。 这一天，苍北也在阁楼上闭眼休息着。 就在他正梦到要吃到那颗仙桃的时候，门’砰’的一下被人踢开了。 来者还能有谁，除了莫慕青还有谁呢？ 当莫慕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这脖子上还一阵的酥麻之疼，她这心里的无名之火犹如星火燎原般喷发而出，骂道：“苍北！你这个混蛋！” 于是乎，便有了这踢门之说。 而被这一脚踢醒的，当然还有那睡梦中的苍北了，他有些气愤地说道：“我就要吃到那颗仙桃了，是谁——”，待他扭过头来一看发现正是那一怒字写在脸上的莫慕青，他这’啊’声也变得微弱了下去，渐渐失去了方才那一股’浩然正气’。 “慕青师妹醒啦？”，苍北有些皮笑rou不笑地看着莫慕青，可是当他看到莫慕青那张俊俏的脸庞写满怒字，他这心里也开始不安地嘀咕着：这下有的玩了！ “哼……”，莫慕青径直走到茶几旁，坐了下来，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僵直在床上的苍北，问道：“昨儿个这笔账，这位道友想作何解释呢？” “这个嘛……你听我说嘛！”，苍北有些胆怯地坐直了身子来，用双手来回搓着自己的脸庞，之后更是用双手拍的脸啪啪作响，这才一脸正色地道：“你没有到之前，我就到了。” 原来昨晚苍北发现莫慕青外出，心中有些担忧，于是乎就尾随其后而出。 说起二人的相识，也是因为一起抓鬼、渡鬼的事情二人意见相左，之后更是大打一出，这才有不打不相识的因缘，更是因此成为了同行之旅上的搭档。 书归正传，苍北尾随莫慕青的时候，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气味，这股气味是一股狐狸的saowei。此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出自关姬三娘无疑。 这熟人相见，加之关姬三娘又是一位大美人，尽管是妖，可这妖心性不错。 这一脑子一热，也就忘了莫慕青这茬。 寻味找去，发现关姬三娘正被一富家公子拖进了一条小巷里。 这等情况，放在其他的眼中肯定会是出手相救，可苍北知晓这关姬三娘是何等身份之人，自然也就当看戏来看。 于是乎他就悄悄地跟随了进去，便看见了这男子正被一只怪物吸食掉了精血。 而关姬三娘正想出手了，可她心想间，你说自己本来好端端地在街上游走，而这名男子居然仗着自己有钱有势的背景就想轻薄自己，死了也活该。 可关姬三娘又一细想，如果眼前这怪物被自己吸纳了不是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来为民间除了这一害，二来也可以增加自己道行，三来也不违背昔日对那人的誓言。 于是乎她便想用那把修罗之气的短剑杀之而后快，怎料这怪物在受了一击之后，居然吐出尸气，跑走了。 可当关姬三娘想去追的时候，要巧不巧，这莫慕青刚好赶来。 而最巧的事情也发生了，方才关姬三娘吸入了那尸气之后有些头昏，要不然哪能故作柔弱之姿，匍匐在地，她那是一下子身子乏力了，说起这茬，苍北也是在心中暗笑不已：昔日不可以一世的关姬三娘，如今也有今日这般模样，好不快哉。 于是乎便有了昨晚那一幕的事情发生，而这苍北寻思着让自己教训一下这妮子，还不如关姬三娘教她做人的道理。 只是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一转，下一秒便暗道不好，想起了关姬三娘与蜀山有过一段恩怨，而莫慕青习得一身蜀山的道法，对于这千年老妖精岂有察觉不出来的道理存在？ 要不怎么说千年妖精，此时的关姬三娘已经恢复了妖气，而这剑刚到关姬三娘的跟前也就停住了，不得进入法身半步。 这关姬三娘连附有修罗之气的短剑都用出了，自己还要坐视不理吗？ 显然不能，当下就出手了。 “之后的事情，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苍北一口气把昨儿个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莫慕青这才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啊！” 可转眼间，莫慕青就否决了这一切说法，原因很简单：身为修道人士，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怎能放任妖魔不除呢？ 当下莫慕青就拍板以示否决之态，怒道：“尽管如此，可她仍旧是妖，是妖都得除！” 苍白一听，头都大了，忍不住拍了拍额头，想起那日在为’杀鬼’还是’渡鬼’一事而争吵的情形，他主张渡鬼，处处留情，而莫慕青才刚入世不久，自然是怀着满腔的热血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见到厉鬼岂有不除的道理，二人就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吵了很久。 之后，同意了渡鬼也是在受厉鬼缠身的苦主要求之下这才答应了渡鬼。 原因无二，这位苦主与那厉鬼本就是一对夫妻，苦主也是在大难临头的时候这才想起了昔日种种，若非自己的无情，为了自己的官运，居然把自己的妻子送给上头的人享受，妻子也不会不堪凌辱，跳楼而亡，之后又怎会变成厉鬼来索命呢？ 只是，这人往往皆是如此，命悬一线方知悔恨，只是已是人鬼殊途了。 这一些事情在苍北的脑海里犹如闪电划过夜晚的苍穹一般，一闪而过。 当下他就挺直了腰板，正色道：“她又不害人，就不能除。” “你敢说不是你念在她跟你是老相好的情分上，才放走她的吗？”，话虽如此，可莫慕青的心中也是没底，就算当时苍北不看在老相好的情分上，他俩就能擒住关姬三娘吗？ 可她又一细想，难道苍北昨晚的话，也有假不成？ “打住！”，苍北看到莫慕青两眼水汪汪的打着转，肯定是在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也能猜到，他当下就回道：“我没有撒谎，关姬三娘的修为，不是我跟你联手就能擒住的。她可是来自青丘，青丘是何地？你会不知道？虽然自女娲奶娘补天之后，就不再过问世间之事，可她老人家的威严一直存在着，能杀青丘之狐，除了女娲娘娘以外，你我都不可能做到。还有，我跟她也不是什么老相好，纯粹是救命之恩的关系。我是那受恩者……”，苍白半低着头，翻着死鱼眼看着莫慕青，然后再用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示意着方才的话，然后正才又挺直了腰板继续开口道：“你我都知道这几日这里出现了妖祟，可你觉得那个害人的妖祟会是一身狐狸saowei的关姬三娘吗？” 经苍北这么一说，莫慕青这才想起了近日所发生的事情，作案现场都是有着一股尸气，确实不是关姬三娘该有的狐狸saowei。 “就……就算……”，莫慕青还想说什么呢？可发现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支撑着她继续说下去了。 “就算我跟她不是老相好，我们当下之急也是该灭了这四处为患的妖祟。可是……”，苍北摊了摊手，又耸了耸肩膀，叹气道：“至今，我们也是一头雾水。” “切……亏你还是进入知道境界之人，居然……”，说话间，莫慕青更是扬起了不屑之意，抖了抖柳眉，继续说道：“这个妖祟似乎只对男子的精血感兴趣，要不……” 这说话间，莫慕青就打起了苍北的坏主意来。 苍北看到莫慕青的眼神不对，立马就想逃出这个房间，只是他这前脚刚迈出门槛，后面就传来了莫慕青的声音：“站住！” 苍北心下那个叫苦连天啊，这等事情和着也是一场罪受，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等事情了呢？ 他有些皮笑rou不笑地扭过身子来，看着莫慕青道：“你都说了我知道的境界都一头雾水，我去，岂不是送死！” “那怎么办？”，莫慕青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出来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妖祟。 “我当然有办法啦！”，苍北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可在莫慕青的眼中却只觉得很是贱，还是贱到骨头里去的那种贱。 “什么办法？”，莫慕青扬起了额头，一副懒得听的姿态展示得淋漓尽致，也是让苍北的额头大冒冷汗。 “咳咳……”，苍北故意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找关姬三娘！” “我不去……”，莫慕青毫不客气地回绝了苍北的想法。 可在苍北的逻辑之中，也是早就明了于心。 于是乎，他又接着开口：“那么……我们就不要管这档子事情，走人！” “那也不行！”，莫慕青依旧冷冷地回答着。 “那你想怎么样？”，此时的苍北双手环抱于腋下，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想看看这妮子能有什么法子解决这事情。 “不知道……不过，找关姬三娘，我一定不会答应的！她是妖，我管她是不是青丘的九尾仙狐，在我眼里，她就是妖。人跟妖，是绝对不可能的！”，说完话后，莫慕青就一把手推开了苍北径直朝房外走廊走了去。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苍北也是一头汗颜：“还真是头也不回啊！” 片刻后，苍北也只好坐了下来，泡了两杯茶水，自拿起了一杯茶来，品着。 约莫一会儿过后，他才开口：“姬jiejie还想藏身多久呢？再不出来，这茶都要凉了！” “小鬼头，功力见长啊！”，话音刚落，一位出落得亭亭玉立，无风自摆的婀娜身姿出现在苍北的眼前，那人正是关姬三娘。 “三年今日到访，可是为了昨晚之事？”，苍北的心中也是在泛着嘀咕，这妖的报复心理可比人还强，昨儿个莫慕青可是要杀了她，这关姬三娘能忍得住这口气？ 在苍北的心中这是打上了一个否的答案，也因如此，他也只能有所防范地运气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转眼间又一细想，若真是如此，刚才就出手，断不会让莫慕青离开，因为就算和他二人之力也绝非是对手，没必要这么麻烦。 这么一想，他便又放松了警惕，将气给压了下去。 而对于千年老妖精的关姬三娘又怎会察觉不到呢？她不过是在等苍北的一态度而已，显然这个态度，并没有令自己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 “要不要我帮忙呢？”，关姬三娘绕过苍北刚才的话题，也是在给他一个定心丸，老娘不屑于与你们这些小辈过不去。 若放在之前，苍北肯定会立马说’要’，可眼下这等情况，恐怕是不请自来的帮助，定是有其他企图啊？ “要求呢？”，苍北一副颇为气定神和的模样开口问道：“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且不违背天道的，我定会粉身碎骨来相报。” “要求嘛？”，关姬三娘倒也不客气应下了这一句话，只是此时的她却又以一副毫无兴趣的模样姿态展示在苍北的眼前。 只见她嘟囔着嘴，眨巴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看着房梁那一只在缓慢爬行的蜗牛，半晌过后，才继续说道：“暂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