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涌 第六话 鬼道
论天地伊始，日月分阴阳，日主阳，月主阴，万物遵循阴阳之道，各安天命。 纵使如此，依旧有人在暗自策划着能否搅乱这天地的秩序，而这件事则发生在周府。 放眼周府，唯有北苑被阴气所缠绕，而这行于周府中的人无一不精通武学，乃至玄学。 森寒的阴气弥漫在整个周府北苑，拱门外站着数十名家丁正自有序地排列在门外，恭候着周平从苑中走出。 先前进去的两名家丁已经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周平，而坐在正座上那位瘦骨如柴，身形有有些驼背的老者之人正是周平。 显然周平早已料定了今晚会有人深夜来袭，依旧不露声色地坐在椅子上品茶，而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位身着道袍且脸上有一道很红色的刀疤的年轻人也自喝着茶。 观这年轻人，抛去刀疤不言，尚可算清秀。可那双眼睛如鹰眼，透着一股阴寒之冷，仿佛与之对视就能摄其魂魄，此人正是闻名已久的鬼道叛徒周庆天。 没错，周庆天是周平的儿子。 在周庆天临盆那一夜，不巧有一位习鬼道中人在周府过夜，更不巧的是这位正是鬼道宗门的门主。 待周庆天出生之后，周平想让这位门主给自己孩子取名，而这门主在看过尚在襁褓中的周庆天后，顿时两眼放金星，发现这婴儿双目中带阴寒之气，且是极阴寒之气，连忙掐指一算，顿时喜道：“此子若入我门派，说不定能习得鬼道秘法。” 周平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当时就冷下了脸来，一脸不悦地说道：“道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这门主也看出周平这家大业大的，又是老来得子，还指望这孩子能传宗接代呢？ 当下这门主就说了此子就是为了鬼道而生，若习鬼道，可逆天改命，长生不老。 周平一听，当时就呆住了：“长生不老？” 这门主也是深知商人本就唯利是图，而商人的骨子里也透着一种赌徒的狂性。一切都在赌，赌赢了，发财，赌输了，大不了一切重头再来，而这种重头再来的气魄，往往是拥有家财之人所不敢的。 “是的，长生不老，若能习得，亦可助你也长生不老。”，这门主贼精着呢？说完后又补上了一句：“这样子吧，你把令公子交托于我，在此期间我可以给你增长寿命，寿期则是令公子何时出师。” 他深知这周平这人也是一个赌性十足的商人，可以说是把赌这个字发挥到了淋淋尽致。 在这门主这么一说之下，周平就彻底心动了。 当下周平也开始打起了这’长生不老’的主意来，心想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何时寿终正寝，这孩子交托给鬼道门主，这不管自己的儿子何时能出师，反正寿命也赚到了。当下自己这财是有了，就缺这命享受了，何不让自己的儿子去习得鬼道好让自己长生呢？ 于是乎，周平在跟门主再深一步探讨之后，也不管家中妻子的抱怨与哭啼，直接让那人将自己的儿子带了去。 别以为这事情就这么完了，还没完。 为了不让他人知晓此事，他制造了一宗瞒天过海的谋杀案。 为了让他人误以为他这刚出生的小孩死了，在自己亲生儿子刚送走之后，就让手底下的人去把接生婆的孙子给带来。这接生婆还在纳闷之际，已是被周平一刀捅死在室内，而去接生婆孙子之人，亦是将他们家全部屠杀干净，并将痕迹销毁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在接到小孩后，亦是命人将其活活捂死。 至于接生婆一家四口，后来听人说是连夜搬家走人了，因为周平的接生不利，怕周平会心存报复。在那个年代有一句话叫做，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商斗。官都惹不起，自然是连夜逃走了。当然这些散播言语者皆是周平底下的人所为，可原本事情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却听到官府中人有好事之人，周平也是被惊得不已，要不然怎么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呢？ 他连忙赶去官府劝住，还一副怨己不怨人的模样说着一番道貌岸然的话，于是乎这件事到此也就算一个了解了。 之后，周平至此开始行善积德，明面上说是替自己死去的孩子积阴德，实则是在人群物色那门主所提到的有助于增长寿命的方法，一年一补，轮回交替，头一年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之女子，下一年则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男子，无不例外皆噬其献血，食其rou，且都要处子之身。当然，这中间还有鬼道的秘法加以辅助。 头一年，周平还有些害怕，可在食用过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健朗了许多，之后也就习以为常，更甚至有些欲罢不能起来。 而这一年失踪一个人，官府哪会上心呢？加之周平本就心细如丝，又怎会留下蛛丝马迹呢？每每犯案之前都会制造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出来，混乱官府的视线。 在那个年代，人命不值钱啊！ 于是乎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八年，怎料在周庆天十八岁那年突然性情大变，一夜间屠杀了鬼道门宗，只留下了十名愿意随从于他的同门师兄弟。论起这周庆天的天资之卓越是无人能及的，可令人闻风丧胆的还属他这心狠手辣更令人害怕。 周平听到此事后也是大惊，心想这坏了啊。 当天晚上他收到了周庆天的飞鸽传书之后，看到周庆天的描述后，心下就乱了。 可等他看完之后，发现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心中儿子提到了自己已经知道长生不老之秘法，别人死不死，关自己何事呢？ 当下他就立马飞鸽传书让周庆天回来了，之后的事情，也如各位先前所见，只是这中间还发生了点事情。 言归正传，在禀报了异样之后。 见这两位家主也不说话，这让这两名家丁看了也是显得不知所措，只好呆愣地站在原地，默着头不敢再轻言一语。 这时周庆天放下茶杯，诡异一笑道：“看样子这妮子是找到我了。” “谁呀？”，周平瞄了一眼周庆天，发现这孩子如果不是样貌上与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他都不敢确定这就是自己十八年未曾一见的儿子，虽然时常有书信往来，可上哪知道这是不是自家的儿子啊。 可这毒辣的手段，让周平也是有些担忧，会不会哪天也用到了自己的身上来呢？所以有时候，周平都不敢怎么训斥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一只狐妖！”，周庆天对着两位家丁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没事的！” “是——”，这两名家丁这才齐刷刷的退了下去。 待这两名家丁退出去之后，周庆天的脸色瞬间青了下来，手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额头上也是冒出了冷汗。 这让周平看到后，也是一惊，连声道：“庆天啊！咋回事啊？你不是说没事的吗？” “没事个屁——”，周庆天嘶哑着声音，吼道：“那个可是青丘山上的九尾天狐，这下咱们的速度得加快了！” “这……这从何说起啊？”，周平手上的茶杯也都一抖，他原本以为今晚来的会是几日前遇到的那位学道之人，可谁曾想不是呢？ 而周平本就没学过法术，自然没法跟周庆天相比，周庆天当然是察觉到了，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拇指上的那枚扳指察觉到了，这本就是关姬三娘的随身之物，自然与关姬三娘有着气息上的相同，附有灵性之物，识主。 说起这枚扳指也是关姬三娘一日在山林中偶遇了周庆天，见他在苦学鬼道秘法，于是乎好心上前奉劝了他一句不要学，怎知练功中的周庆天有些走火入魔，不听劝言，反而想出手自己。 关姬三娘何等修为？ 也不跟他这么一个凡人消磨时间，一下子就解决了他，直接让他不省人事。 你说，你曾几何时见过一位王者跟一只跳蚤见识过呢？当下她就离开了，反正也劝说过了，爱听不听随便拉倒，反正世人皆是在自己所设定的牢笼中无法自拔，这几千年下来，她也看腻了。 可不巧的是，她的扳指遗落了下来。 醒过来的周庆天想起了那娘们居然趁着自己走火入魔之时伤自己，心想下次见到她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临走之际发现了这枚通体银白色勾勒着九尾狐的花纹扳指给带了回去。 只是不巧在去给门主拜礼的时候被门主看到了，当下一看，顿时大惊，立马就问道：“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于是乎周庆天就把事情说给门主听，而门主在听完后，想到此事与自己的猜想无二，当下就冷下脸来，骂道：“你个孽障，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何许人也吗？” 周庆天本就仗着自己天赋过人，目空一切，加之心性孤傲，当下就不乐意，翻桌子道：“我管她是谁？下次再让我遇见她，我……”，说到此处，他这才意识到那女子容貌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当下流哈喇子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啊！” 门主一听这话，差一点就一口老血喷出，老脸震怒得通红，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怒道：“那可是青丘山的九尾天狐！” 被扇了一个耳光的周庆天反而是不怒反笑，嘴里更是念道着：“原来是九尾狐啊！难怪美貌动人，那婀娜的身姿，啧啧……”，说着他还啧啧摇头，一副回味的模样。 这门子看他这样子，当下就心灰意冷了，原来自己看中的弟子居然是如此狂傲之人，当下就连连摇头：“为师劝你一句，哪里拾到的就放回哪里去。莫说为师没警告你，这关姬三娘一根手指头，就能让整个人界覆灭。” 周庆天还在回味着关姬三娘的美貌，更甚至在脑子里想着那些龌龊之事，冷不丁地听到自己的师傅这么一说，当下就打了一身寒颤，脑袋一真空白，两眼无神道：“师傅所言非虚？” “为师还骗你不成？”，门主当下就一叹息，他拍了拍周庆天的肩膀说道：“这关姬三娘从青丘而来，在六界中无人能及。且不说她一人之力，她那些拥护者，又岂是现如今的鬼道能招惹得了的呢？妖神百里寿，你可知道？是他的结拜大哥！即便如此，百里寿见到关姬三娘亦是要客客气气的。” 这妖神百里寿，谁人不知，当年虽败在了魔神手下。可论起他的事迹，又谁人不知呢？妖鬼踏境人界，修道中人无一人敢上前拦阻。 “痴儿啊！你先退下去吧！这枚扳指……”，门主看了一眼扳指后，见周庆天还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便继续道：“尽早放回原处。” 也难怪他会跟周庆天如此态度，他本就对周庆天疼爱有加，更是将自己的修为传授于他，望周庆天能不辜负所望，能早日振兴鬼道，莫让蜀山那帮臭道士一天到晚压着鬼道。 说起蜀山跟鬼道的渊源，也是一道悠久的历史长河。这蜀山的仙道与鬼道本就是同宗，奈何当年师祖与之有分歧，从此分道扬镳。可当初仙道却占得先机，坐拥有了蜀山，至于鬼道则是被赶至他处。 你说在有生之年遇到了这一副就是为了鬼道而生的身体，作为鬼道的门主能不疼爱有加吗？ 看着周庆天痴呆地从房屋中走了出去，这门主也是一声叹息，想起当年的事情，如今想来是否当时就是一场错误呢？ 看着周庆天的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这门主又是一声叹息：“难不成鬼道真要败在我的手上不成？” 而这周庆天之所以会痴呆，可不是因为听到了关姬三娘的来历后才痴呆的。他始终都是将那枚扳指握在了手心，紧紧的。 是的，他想到一件事情，他是因为鬼道秘法中的一则故事才痴呆住的。 鬼道秘法中有一则法门，可借助灵器提高自己的修为，而这灵器正是青丘之物，九尾天狐的扳指。没错，正是九尾天狐的扳指。若加以提炼，定能提高修为，达到天人合一并且打开鬼门，驱使百鬼夜行。 相传九尾天狐的扳指，乃是圣人所赐予之物，集天地灵气于一身，乃是一件灵器。 也不知鬼道的先祖们是从何处得知的，一心想着偷取此物，奈何千年下来无一人能偷到，要么不是死在妖神百里寿的手中，要么就是被其他的妖怪所杀，根本就近不了关姬三娘的身子。 长期下来，鬼道中人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有不甘者将其记录了下来。 不巧的是周庆天在听到了九尾天狐与妖神百里寿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则故事。他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浑浑噩噩的。 待他到了自己的屋内后，立马找出了门主赐予他的鬼道秘法，肯定了之后，立马就迫不及待地想对这枚扳指进行提炼。 可也就在此时，门主’砰’一声就推门而入，在见到屋内摆放的鬼道秘法后，在看到地上那七星灯后，顿时气得双目血丝通红，这周庆天果真如自己所想想提炼此扳指中的灵气。 当下他就怒道：“给我——” 周庆天哪肯啊？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误打误撞得到了，怎可轻易放手。 痴颠中的周庆天，吼道：“师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们鬼道不就是一直在寻找此物吗？今日徒儿得到了，你怎么不为我感到高兴呢？” 这门主又怎会不知道呢？可是千年下来，那些前辈们当初还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最后呢？差一点遭到妖界的反噬，差一点就从人界消失。 近百年来更是一蹶不振，日渐凋零。 这关姬三娘若察觉到扳指不在了，肯定会上门来的，到时候这鬼道就真的要彻底从人界消失了。这等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当下门主也是在后悔在看到此物的时候就该立即收回，不该多说太多。 “给我——”，门主又一次呵斥道。 这下周庆天直接不干了，将扳指戴了上去，顿时天空一声炸雷响起，一道雷电劈在了那颗千年老柏树上，顿时烧得那个通体黑漆一片，一阵焦臭味。 门主一看这个情况，当下就急了：“快给我拿下来！”，三步并两步走想夺下这枚扳指，怎知周庆天一个闪躲，反脚一踢，将门主踩在了脚下，并呲牙咧嘴笑道：“老顽固！” “孽徒啊！”，在将自己的修为传给周庆天之后的门主，又怎会是周庆天的对手呢？可他又怎会想到周庆天会这么目无尊长呢？ “孽徒——你这是要把鬼道给害死才肯罢休嘛！”，躺在地板上不能动弹的门主，老泪纵横地哭泣道：“你——你——你……” 还没说完，周庆天就彻底踩碎了他的龙骨，彻底失去了声息，只剩下那一双难以置信的双目一直瞪得老大，终不肯闭去。 “老东西，早就看你不爽呢？”，虽说只是佩戴此物，可周庆天能感觉到光是戴上了它，自己的修为就大涨。 而这一幕，也被其他的弟子看到了。 之后的情况，也如先前所言，陷入癫狂的周庆天屠杀鬼道宗门，这一年正好是十八年。 书归正传，周庆天这下可真是心急如焚了。 他站起身子来，对着周平说道：“你让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我先进去了。” 周平听到后也只能是连连点头，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至于周庆天进去内屋所谓何事？还不是为了那只鬼？至于这鬼能干嘛？周平也不知道，反正就听周庆天说能帮助自己长生不老，他也就懒得多此一问了。总而言之，能让自己长生不老，随便都可以。 话说两头，苍北还在等着楚云的一个决定。 此时的楚云在一声叹息之后，终于是点了点头：“可以！”，而后看向水麒麟，一副认栽了的模样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俩被那个臭老头给算算计了吧？” 苍北一听，也是一愣，忙看向水麒麟，见水麒麟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顿时感到语塞。 怎知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怒声：“不许你说我师父！” 一道寒光也是随之而来，剑指楚云而来，楚云见状也是轻蔑一笑，手指一夹便将这剑给家在指缝中，稳如磐石，而不动。 “湛卢剑——” “湛卢剑——” 水麒麟跟苍北在看到那名女子手中的剑后，亦是同时喊了出来。 湛卢剑，乃是春秋战国时期为铸造师欧冶子携妻朱俊（小名翠凤）、女儿莫邪和同门师弟干将（女婿）奉越王允常于湛庐山所制造。 有一传言这么说道：湛卢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仁者无敌，乃仁道之剑。 失传已久的剑居然会在这么一女子手上，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水麒麟对此也是起了好奇之色，亦开始注意到了这名女子，这一看之下，水麒麟也是忍不住在心中称奇起来：想我的道行居然看不穿这妮子，太不可思议了。 至于苍北，则是对这把湛卢剑十分的在意，这视线始终是落在了湛卢剑上。 楚云在听到这俩人说出’湛卢剑’之时，也是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子，虽然不知道湛卢剑的来历，可连水麒麟都有这么大的反应，显然不简单。 楚云见该女子脸上此刻露出一副十分吃力的模样，嘴角亦是一笑：“说说你什么来头吧！” 只见那女子根本不去搭理楚云的话，反而是在尝试着挣脱楚云的束缚，可发现始终挣脱不了，最后只得怒骂道：“快松开你的臭手，不要弄脏了我的剑！” “哟呵……姑娘，你这不问缘由的就上来给我一剑，我还……”，说到此处，楚云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就僵住了，不为其他，就因楚云下意识地想起了刚才自己就是这么对待苍北的，这下他也只得乖乖地松开了手指。 ‘噌’的一下，手指刚松开，那名女子就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站住脚跟，喘着粗气看着楚云道：“你辱骂我师父，还问我缘由？” 楚云眨了眨眼睛，挠着后脑勺看向一旁的水麒麟，发现水麒麟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当下楚云的脸色也是露出了一丝地尴尬之色：“什么情况？”，向苍北望去询问的目光。 苍北此时也收回了落在湛卢剑上的目光，看向那名姑娘，想起刚才这女子的路数与莫慕青如出一辙，只是眼前这名女子的功力更在莫慕青之上。 苍北想到此处立刻以左手抱右手，内掐子午诀，外呈太极图，作揖道：“在下苍北，师承瀛洲仙门山。敢问这位师姐，你可是蜀山的弟子吗？” 只见那名女子亦是以此姿势作揖道：“正是，在下赵慕雪！” 苍北一听，立马拍了脑袋，想起了莫慕青前些日子隐隐约约似乎曾说起过一件事，当时的苍北顾着喝酒也没怎么去注意，如今想起来后，立马笑道：“难怪前些天莫慕青说她有一位师姐要过，应该就是师姐你吧？” 赵慕雪眸子一动，皱眉道：“你就是慕青师妹口中所说的那人？”，说罢后更是围着苍北打量起来，嘴里也是啧道：“不错，不错……” 论姿色，苍北此刻能想起来的女子唯有关姬三娘能与之一较高低。可眼前这位赵慕雪，除了清丽脱俗的外貌以外，还有一种独有的气质，是那种不染尘埃的洁净。两者相比，各有各的一番味道。 说回此刻的苍北，他这小脸红的一直傻笑着。 也难怪，你说让一个姿色不输关姬三娘的女子这么看着自己，你说你能咋想？ “赵师姐，请问你此时是在做什么呢？”，苍北尴尬亦是一笑。 “没事，只是慕青师妹老是说起有一个道友，我曾问过她你的名字，师妹就是不肯说。如今一见……”，赵慕雪颇为满意的点头，道：“果然是生的一表人才，只是你这伤……” 此时赵慕雪也注意到了苍北左肩膀上的伤，颇为好奇地说道：“这剑气可真是霸道至极啊！可……”，说话间，赵慕雪的一双玉手轻轻拂过苍北的肩膀伤口处，眼前立马浮现起来方才的画面，立马瞪眼道：“这……” 在看到苍北受伤的过程后，赵慕雪终于想起了楚云来，立刻转身看去，发现楚云早就不知去向。 当下这情况，赵慕雪也顾不上苍北了，朝着苍北挥了挥手就寻找楚云的踪迹去了。 苍北倒不是特别在意，而是一直注意着赵慕雪手中所持有的那柄湛卢剑，心中亦是垂涎三尺，忍不住感慨道：“若是我的，该有多好啊！” 对于楚云的不告而别，苍北也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楚云都开口说会帮忙的便会，在这种事情上苍北也是有点自信的，毕竟方才听他们说过真龙之气还说到了蜀山，显然这事情楚云想逃也是逃不掉。 收拾好了心情后，苍北也朝着自己住的客栈走了去。 路上碰到了外出寻找妖祟踪迹归来的莫慕青，于是乎便把赵慕雪的事情跟她说一下，莫慕青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跟苍北说起了今日寻找妖祟的事情，苍北也是听得很仔细。 最后苍北才跟莫慕青说了一句：“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决的！” 可莫慕青听后反而有些垂头丧气地开口道：“我当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