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战启
来援之人是三名骑兵队的什长，和老马处于同一个级别，奉队正之命而来。 说起这件事来，还要重点提一下留在村庄废墟之处地二虎，他费力地在空地上排列好被屠杀的村民尸体之后，便开始在原地等待。 可是，时间过去许久，却怎么也不见老马等人回来，便是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虽然他平日里看起来有点呆,但这只是表象，他只是不爱表现自己而已。真要遇到事情的时候，他的反应可是一点儿都不慢。 二虎没有慌乱，也没有急匆匆的去找寻老马等人,而是直接拉响了传信烟花。他若是独自去支援，那将会毫无作用，真有什么危险，自己也只是送死而已。 至于驱马去报信，那便更加不现实了！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到早已离去的队正他们，即便是成功找到了，一来一回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等他们到了，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二虎选择了传信，而他自己则是乖乖地等在原地。不得不说,这是如今情况下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很正确，收到消息的队正迅速派兵前来支援，在他的带领下成功救到了老马等人。 “老马，我来晚了！”二虎驱马上前，哭丧着脸道。 左右看看，不久之前还一同作战的队友们如今只剩下了老马、大黑和林焱三人，即便加上自己，人员伤亡也已经过半。 “别这么说，二虎，我们能活下来可是多亏了你啊！”老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啊，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机灵，以前倒真是小看你了！”大黑也笑着道。 即便他们如此说，但是当初那些兄弟们还是已经死去了，二虎依旧十分伤感。 事实上，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在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该想到这个结局，马革裹尸可能便是他们这些人最终的宿命吧！ 但是，他们能逃避吗？能退缩吗？不能！ 如果今天退了，那么那些惨遭屠戮的百姓，将会永远不能安息；那些被掳掠而去的可怜女子，将会面临生不如死的厄运。 在他们披甲上阵的那一刻起，身上所肩负的便是这个国家，以及国境之内千千万万普通民众的安危。关键时刻，他们不能退，也不敢退！ 退了，那便是意味着自己所守护的东西会被敌人无情的蹂躏，所以，从一开始，他们便没有选择！ “老马，你们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了！”一名什长驱马上前，道。 老马等人虽然是为了救助百姓，但是战场之上擅自行动，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要深究的话，那么原本队正是要他们守在原地的，结果老马擅自带人出击，而且损失这么大，那问责必然不轻！ “老刘，你知道，我没得选！”老马叹了口气，道。 老刘伸手拍了拍老马的肩膀，这件事情要是换做是他，说不定也会这样做。但是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便是他们的天职，遇到这种事情，本就是两难的抉择！ 一旁的大黑道：“刘什长，这是我们大家伙在讨论之后一致做出的决定，要是处罚的话，便一起罚吧！” 林焱也出声道：“我们是一个整体！” 老刘苦笑了一声，道：“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甚至连伙长都不行，只能回去看队正的意思了！” 另一名什长上前，道：“老马，你也别太悲观，事情不一定如你想象的那般严重，毕竟队正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你们毕竟为村里人报了仇，还救出了几名无辜的少女，功劳不小。如果能‘将功补过’的话，那便好了！” 老马的神色不见有丝毫好转，一方面是这次行动死去了太多的兄弟，他的内心之中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另一方面则是他知道队正的脾性，做事比较一板一眼，对他来说。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可混淆。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甚至会坦然接受处罚。但是，这些跟随着他拼命的弟兄们，不少都把性命搭上了，要是还背个恶名，那么自己可真就无颜面对他们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老马，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说话的是什长老徐，他以前是探马出身，所以还保留着当初的职业习惯，第一时间便去那些死去蛮人的身上搜寻，看能否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果不其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份书信，还有一枚玉符，是从那领头蛮人的身上搜出来的。 “这是什么？”老刘疑惑的道。 “拆开看看。”老马道。 老徐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信件，里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一切已就绪，三日后行动！” 没有收件人，也没有落款，只有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和一枚不知道做什么用处的玉符。 几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老刘道：“让咱几个大老粗研究这个，真是太难为人了，还是带回去让队正定夺吧！” 其余人闻言点了点头，他们本就没什么文化，就这几个字还是老徐读出来的。要是换成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刘，估计早就把这纸擦腚用了！ “老马，这封信似乎有着一些重要的情报，回去交给队正，说不定真能免除你此次的处罚！”老徐道。 身为一个前探马的直觉，这封信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结果被老马一行人误打误撞的给截获了。要是能破译上面的信息，说不定能对蛮人造成不小的打击。 在这种信息面前，老马所谓的“战场抗命”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事实上，老马等人本就没犯什么大错，救助百姓不是应有之义吗？ 老马把书信和玉符收好，准备回去之后交给队正。同时，他和大黑几人把那几个死去蛮人的耳朵割了下来，从领头蛮人的身上取下了一块类似身份牌一样的东西。 常人总以为战场厮杀会把敌人的头颅砍下来，以便能回去换取军功。其实在实际的战场之上，这是非常不现实的！ 战场上一片混乱，哪里还有时间给你去割人脑袋？即便有那个时间，也太费劲了一点，而且十分不便于携带。 要是换做武艺高强的大将，一口气杀个几十人，那战马都带不下那么多的头颅。所以，一般情况下，只是会把敌人的耳朵割下去来换取军功。 至于能被特地割下头颅带回去的，那至少也是将军级别左右的人物，一般的人可没有这种待遇！ 反正救援老马等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外还有意外收获，众人便驱马返回。 老马深深地看了林焱一眼，和性格大大咧咧的大黑不同，他对刚才的事情还是存在着一些疑惑。 由于他和大黑是紧随着林焱追出去的，所以对一些事情看得比较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心中才有了一些怀疑。 比如说：“林焱一个人追击，为什么能在瞬间杀死两名蛮人士兵？那个领头的蛮人为什么会掉头回来，而不是选择去直接杀死林焱，他在顾忌，或者说可能在害怕些什么？还有最重要的，通过之前的交手，这个领头的蛮人不应该这么弱，不然老默也不会死，但是他却在第二次接触中被自己和大黑直接杀死，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马是一个冷静的人，从军多年让他拥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而今天的一切显然不是那么寻常，且事情的疑点都和林焱存在着若有若无的关联。 他不会认为自己突然间大发神威，也不觉得这是一个单纯的巧合。只是，现如今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而且林焱暂时对他们无害，所以老马没有多言，只是对林焱的关注多了几分。 林焱自然能感受到老马的视线，其实也明白自己刚才的出手太过冒险。虽然已经极大限度限制了木木的能力，但这个青铜小兽毕竟可以匹敌后天境，对付几个蛮人即便是留手，那也不是他们可以承受得了的！ 但是事情既然做了，那林焱便不会后悔！自己与这些战友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是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林焱也极为敬佩，不放走任何一个蛮人，这是林焱最后能为他们做的！ 一路疾行，老马他们很快便回到了那处早已被蛮人烧毁的村庄，而此时的那里正静立着十余骑，领头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腰悬横刀，眼神冷冽，他便是老马等人的顶头上司，伙长张武。 老马等人来到近前，对着张武拱手道：“张伙长！” 张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老马，道：“擅自行动，老马，你胆子不小啊！出了事还得老子来替你擦屁股！” 一旁的老刘道：“伙长，老马他……” 话还没说完，便被张武挥手制止：“事情我已知晓，可是一码归一码，“擅自行动”是事实，如果人人都这么干，那这队伍还有秩序可言吗？” 见老刘碰壁，其余几人也把求情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张武继续道：“死去的村民我已令士兵安葬，你们救出来的几名女子我也派人暂时把她们安置在了后方的村庄里，你可以放心了！” 老马闻言也便安了心，面对张武的训斥，也没有多说什么。犹豫片刻，还是把书信和玉符的事情禀告给了张武，毕竟他是老马等人的上司。 张武闻听事情也是眉头紧皱，把书信和玉符收到了怀中，对着老马几人道：“此事我会禀告队正，你们几人切不可外传！至于老马你的事情，也由队正一并定夺，听明白了吗？” 老马几人闻言拱手道：“是！” 张武继续道：“校尉大人已经开始布局，这次定要让这些蛮人有来无回！我们骑兵队作为此次进攻的主力，切不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行了，老马暂时编入老徐的队伍，行动吧！” 众人领命而去，队伍迅速排列整齐，然后在张武的带领下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地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