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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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皇后茹素祈福，把自己折腾得晕倒，心意是到位了，也难得太后高看她一眼。

    在同一层级的竞争者来看，这是过于谄媚的绿茶手段，在上位者看来，既派太医去看过，并非假惺惺的装晕，是真的晕了过去，需要好生休养，那这份敬意和用心就足以得到她的认可。

    别说，真不是人人舍得用这招。

    这事儿传出来，陆容华跟郭小仪的白眼都翻到后脑勺去了。

    郭小仪还好点，她刚被皇帝的雷霆手段震慑过，纪贵人进宫后又讨好过她，陆容华却不屑极了：

    把自己饿到晕倒，还要太医查不出痕迹来，可见对自己极狠心。陆容华在后宫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下不了这个狠手，只能在背地里骂她玩手段：

    陆容华说话难得灵了一回。

    当天下午，皇后就将太后寿辰的相关安排送到了长乐宫，面对着整理得妥当细致的活页本子，太后也微微动容，嘉奖了皇后的孝心，而皇后派去的福锦姑娘却道：

    皇后每日要经手的事儿何其多，太后门儿清。

    太后微微蹙眉：

    姜娴***过去的时候，给自己开了个小可怜光环。

    没全开，只开了一点点，面色略显苍白，但不见病态。

    对于诞下大皇子的顾昭仪，太后心里是有几分好感的，她时常召昭儿到长乐宫解颐，能看出昭儿被养得极好。再说了，还有出宫礼佛时的救命之恩在，两人来往虽不多，却是被太后记在心上的人。她朝近身伺候的玉兰嬷嬷道：

    太后不过是怕顾昭仪办岔了宫务，或者仗着皇后孕晚期不顶事了胡来，才传她过来检查一二。等到人真的到了长乐宫，姜娴的模样却吓了她一跳。

    只见来人的面色苍白羸弱。

    见状，太后顾不得再端姿态，忙叫玉兰将姜娴扶起来。

    太后锐利的目光落到姜娴身后的两个宫女上，二人一直跪着。姜娴忙道：

    听她这么说，太后不禁好奇她如何自诊。

    太后可没听说过顾昭仪还通医术的，哪怕是她侍疾有功，赏的也是她善于管理宫人，又细心妥贴入微。

    太后一愣，这跟医术没关系啊！

    再转念一想，竟真是这个理：言罢，太后让玉兰开私库，赏了些上好的药材过去：

    原本太后是想敲打敲打顾昭仪的。

    这一看不行啊，万一顾昭仪也倒了，这宫务临时能抓谁来上？她自己干么？太后并不恋栈权力，她更想诊着能走动，多享受人生，不然也不会早早把宫权全交给儿媳了。

    姜娴谢恩，把话题说回正事上。

    原来外面还有两个太监抬了一箱子的宫务来，供太后检阅。

    这叫什么？

    这叫物理版本的开会PPT。

    现代是幻灯片，古代的竹简也是一片片的，殊途同归。

    箱子里其中一大部份是往年的旧例和账目，全都贴了便签，方便供人对比翻阅。

    说来这就是后宫版第的工作总结和述职报告。

    姜娴是做熟了的，只是言辞没皇后和章贤妃这种从小浸润出来的世家贵女圆滑周到，听着不够词藻华丽，换旁人来可能觉得她顾昭仪有失恭敬，太后却觉得她质朴纯良。

    太后听得连连点头。

    是了，以顾昭仪的出身，哪懂得这么多弯弯绕绕？

    她不过是既有能力，又愿意为皇后办事。

    姜娴轻声细语的陈述自己在办事上遇到的难处：

    太后觉得顾昭仪言辞质朴，没心眼。

    可是大白话一样能够夹带私货。

    听完姜娴报上来的人名儿后，太后凝神，淡声道：

    命妇座位如何安排，能不能进宫见闺女一面……

    太后一句话，便把这些权力都给姜娴了。

    哪怕只是短时间内的，也把她在诸位命妇眼中的地位拔高不少。

    姜娴立刻刷了个感激零涕的表情来谢恩，由她苍白娇弱的脸色做来，更加像是发自内心，真挚自然。

    卖惨有许多种。

    以她现在的圣宠地位，已经不必再跟一个初入宫的贵人去比拼皇帝的心疼和怜惜。

    同样是皇后孕晚期一事，姜娴想从太后手上得到的，不过这份便宜行事之权。

    她上报给太后，有意干涉寿辰座位安排的姓氏里，就包括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