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0章 起点
大夏，烽火连城，周边七国联军围攻而至，尤其以北方的铁骑最为凶悍。 大夏皇城中，最后的武侯坚守，一身战衣，染尽鲜血。 皇城内，百姓也都绝望了，曾经辉煌的皇朝，一夕倾倒，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当凯旋侯不能凯旋，不朽的皇朝，也到了落幕的时刻。 城上，当代凯旋侯看着十里枫林的方向，许久，沉默无语。 终究，他还是没有出手。 十里枫林，方才为长孙扫完墓的鬼鬼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口道，“爹爹，我想吃糖葫芦。” 宁辰闻言，轻轻点头，道，“好，爹爹带你去买。” 两人动身，一同朝着皇城走去。 大夏皇城，城门闭门，七国大军围城，北城门前，更有北方放牧民族的五万铁骑。 这时，北城门外，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迈步走来，不急不缓的步子，与这生死存亡的战争显得格格不入。 五万铁骑前，一位衣着青甲的将领看到来人，眉头皱起。 “拿弓来。” 青甲将军开口，冷声道。 “是！” 一位将士奉上硬弓，拿过箭筒。 青甲将军弯弓，硬弓满弓，箭锋破空而出。 武者之箭，气势恢宏，箭锋所过，尘沙卷起，宛如飓风，惊世骇俗。 五万铁骑注视着地这一箭，眸中皆有兴奋之色。 然而，五万北方儿郎的目光随之便发生了变化。 惊天的一箭，在靠近远方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时，却是直接消散无形，漫天尘沙散尽，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惊人的一幕，五万铁骑震惊，他们的将军和大夏的凯旋侯并成为神州大地最强的武者，一箭之下，竟是无法触及那个年轻人的身。 大夏皇城北城门下，宁辰牵着鬼鬼走至，看着前方紧闭的城门，脚步依旧没有停下。 两人身下，浮云汇聚，腾云而起，走到了城上。 “侯！” 凯旋侯从震惊中回过神，恭敬行礼道。 “鬼鬼要吃糖葫芦，叨扰了。” 宁辰开口，面露歉意道。 凯旋侯看着知命侯身边的小男孩，犹豫了一下，移过目光，恭敬道，“还请侯出手，救大夏于危难之中。” 宁辰转身，看着大夏皇城下方的七国联军，平静道，“当年，我也曾经遇到过相同的情况，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大夏，已经太腐朽了。” 凯旋侯闻言，眸中露出绝望之色。 “守护大夏，是武侯的责任，凯旋侯，交给你了。” 宁辰说了一句看似很不负责任的话，旋即带着鬼鬼迈步朝着下方走去。 大夏皇城中，如今已荒凉异常，大夏覆灭在即，百姓恐慌之极，莫说卖糖葫芦，就是街道两边一些常见的布庄粮店都已关门。 战争，改变了太多太多，曾经极尽繁华的皇朝，已然彻底沦陷在战火了，纵然最后的皇城，也朝不保夕。 盛极必衰，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大夏传承至今，已然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或许是知命等人救世的奖赏，上天允许大夏传承到了今日，然而，这一份荣光，终究到了结束的时刻。 荒凉的大夏皇城，宁辰和鬼鬼走遍了大大小小数条街，都没有找到卖糖葫芦的摊位，不禁有些失落。 “这位老伯，您知道哪里有卖糖葫芦的吗？” 宁辰拉住一个匆忙行路的老人，开口问道。 老人停下步子，看着眼前的两人，语气不耐烦道，“都什么世道了，哪还有卖这东西的。” “老伯见谅，孩子想吃，作为父母，总是不想委屈了孩子。”宁辰脸上露出歉意，说道。 老人轻叹，道，“跟我来吧。” 说完，老人便在前带路，朝着街道尽头走去。 宁辰牵着鬼鬼跟上，街道尽头的一座简陋房屋前，三人停下。 老人推开房门，走到灶台前，点燃干柴，又将一些糖放入了锅中，开始熬汤。 宁辰站在一旁，用心地看着、学着，他知道，也许接下来的很长时间，这城中都买不到糖葫芦了。 不多时，老人熬好了糖，将几颗山楂穿好，沾上了糖汁，一串糖葫芦便做成了。 宁辰和鬼鬼还算幸运，遇到的老人此前便是以卖糖葫芦和糖人为生，做这些手到擒来。 “多谢老伯。” 宁辰接过糖葫芦，谢了一句，将糖葫芦递给了鬼鬼。 “谢谢爹爹。” 鬼鬼小脸露出开心的笑容，拿着糖葫芦吃了起来。 “年轻人，一会快回家吧，这个世道乱了，不要在外面乱跑。”老人看着眼前白发年轻人，叹道。 “嗯，一会我们便回去。”宁辰点头道。 一旁，鬼鬼开心地吃着糖葫芦，小脸尽是满足之情。 老人看到眼前孩子脸上的笑容，神色越发复杂。 “老天无眼，好不容易过了一些好日子，又打起仗来，也许，再过几天，我们都要成为亡国奴了。” 老人再次叹了一声，这日子，怎么会这么苦。 宁辰沉默，没有回答。 不多时，鬼鬼吃完了糖葫芦，宁辰再度朝老人道谢，旋即带着鬼鬼离开。 荒凉的街道，行人已几乎不可见，偶尔已一两人，也行色匆匆，不敢多在外面停留。 熟悉的境况，和当初大夏被围城时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时代已经改变。 大夏皇城外，七国的联军已经开始攻城，城上，以凯旋侯为首的大夏禁军全力守护着身后的城池，为了信仰，宁死不退。 城中，宁辰牵着鬼鬼默默地走着，一言不语。 鬼鬼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心情，也乖巧地没有说话打扰。 就在大夏生死存亡之际，大夏东方，已经彻底废弃的皇城中，一抹白衣倩影走来，一头青丝，早已尽化雪白。 时隔万载，暮成雪再度归来，只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化身太上，暮成雪双眸中再也看不到一丝人世情感的波动，每走一步，遍地凝霜。 暮成雪回归，北方极地，天音阁中，天音阁主双眼睁开，起身看向东方。 暮成雪回来了。 天意。 在这个时代，他和她又回到了一切的起点，只是，这一次，结果会有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