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节:他居然不要我!
夏出尘说完,朝着秦枫的方向盈盈一拜,笑着说道。 “以出尘之见,此诗以小见大,无有丝毫浮夸……” “情真意切,想来文光应在一丈三尺以上!” 经过夏出尘这番讲解,周围的燕国百姓纷纷点头。 谁家没有男子出征过,谁家不曾有过这般牵肠挂念,与重逢喜悦? 灯火阑珊,遍寻不见,怅然若失时,却见期盼的人就在身侧,不曾见到的地方…… 这等万般喜悦,又岂是这寥寥三句能够写尽的? 言有尽而意无穷,三句写尽征夫离人喜悲…… 如果说之前赵子航能够诗成镇国,靠的是天道之中,易水关战死的赵军亡魂,与强赵败于弱燕的不平之气…… 秦枫此诗则吸收的是天道之中征夫离人的信念,跨越千年,普世七国百姓,远比赵子航大气,超越一丈三尺,几乎是必然的! 国子监教师似也没有想到,秦枫居然能在最后三句转折出这么大的气魄来…… 急忙抬起手来,掏出文光宝镜就朝纸上照去! “我们弃权!” “我们不比了!” “不比了!” 洛子商等人此时一个个面如土色,正要宣布弃权,但燕国中人怎么会让他们得逞! 文光照射在纸面之上! 文光发紫,直接腾起两丈! 国子监教师不可思议地松开手来! 文卷凌空而起,悬浮而立! 词成镇国! 而且比赵子航的镇国诗还要强! “啊啊啊……” 只听得赵子航一声惨叫,他双手捂住天灵盖,嚎叫着倒下下去! 秦枫引发的大道之音就是最强的浩然正气! 识海之中竟是传出一声“咔”的脆响,鲜血狂溅而出! 识海碎了! 赵子航的识海碎了! 就在这时,那纸上的文光骤然再涨一丈! 邪不压正! 秦枫这首《青玉案·庆凯旋》,在惩戒完赵子航之后,文光更进一步! 两丈文光暴涨到三丈! 只差一步就突破镇国达到传天下了! 秦枫看到词成镇国,已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词成传天下,今日之事必然惊动稷下学宫和圣裁武院执法堂…… 原本只不过是教训赵子航、洛子商几个别国来游学的儒道宵小…… 若是写出传天下诗文,必会给他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千年后第一首战诗出现在燕国,若是传天下词,也出现在燕国! 若是燕国没有什么经世的儒道人物,谁信呢! 若是一层一层查下来,秦枫也很难逃过圣裁武院的火眼金睛…… 而且现在稷下学宫与秦枫的态度也不明朗! 之前从阻挠秦枫封大都督就可以看出,两者甚至还有尖锐的对立! 万一秦枫遭遇了圣裁武院和稷下学宫的联手打击,那真是憋屈死了! 所以词成镇国,恰到好处! 与此同时,就好像连环炸响的鞭炮一般,除了洛子商以外,另外三人也同时捂住额头,惨叫着喋血当场! 五名外国儒生,瞬间四人识海破碎! 即便这些儒生识海还能修复,文位从此也将无法提升了! 这是不可弥补的伤势,除非奇迹发生! 洛子商感觉自己的腿发软地要站不住了! 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五个人中的四人识海已经裂了! 接下来会不会是他,会不会是…… 看到洛子商这等狼狈的模样,燕国百姓皆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洛子商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讲,生怕多顶一句嘴,识海就会炸裂开来! 秦枫看向洛子商,冷冷笑道:“如果燕国是蛮荒之地,没有教化……” “何以你们这些教化之地的教化之人,一个个连身正道直都做不到?” “儒者身正道直,浩然正气常养胸中,鬼邪都不能侵体……” “哼,若不是你们心里有鬼!” “一首镇国诗岂能把你们震得识海碎裂?” 洛子商根本不敢回嘴,只能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究竟是燕国的什么人?” “为何我周游列国,从没有听说过你!” 秦枫大笑说道:“我大燕卧虎藏龙,岂是你能够发觉的!” “今日你识海未碎,一是齐燕两国乃是盟友……” “二来你也未曾有太多的邪念,恶念……” “但你今日侥幸逃脱,若是再做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秦枫伸出手来,遥遥在洛子商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冷笑说道。 “识海碎裂,不过迟早之事!” 洛子商听得这话,“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咚咚咚”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请阁下收我为徒!” “子商愿奉您为师,请您……” 可是接下来,让洛子商不解,却让无数燕国百姓大呼解气的一幕出现了! 秦枫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从他面前跨了过去! 取出文比彩头的锦绣玲珑步摇和紫金浩然笔,对着国子监教师问道:“根据规则,这两件东西,是不是归我所有了!” 国子监教师点头说道:“阁下写出了这等绝世诗文,文比魁首的彩头,自然是您的了!” 夏出尘听得戴着面具的秦枫赢下了文比,一时心中如同鹿撞,轻咬贝齿,不知一会该如何接秦枫的话时…… 秦枫却只是点了点头,隔着面具笑道:“如此,那多谢了!” 说完,竟是看也不看夏出尘一眼,将锦绣玲珑步摇和紫金浩然笔拢入衣袖之中…… 都不曾看夏出尘一眼,径直走下阁楼去了! “他没有把锦绣玲珑步摇送我!” “他……他居然不要我!” “他居然……” 不只是夏出尘奇怪,阁楼上的燕国学子也都惊住了…… 难道这面具男人不是为了夏仙子来的? 纯粹只是为了这两件宝贝? 这也太荒谬了吧! 夏出尘气得一跺脚,鼓起勇气,刚想要喊住面具男人问个究竟…… 却看到不远处的人群中,两个挨得极近的背影…… 一人正是那戴着面具的男子。 华灯之下,另外一个裹着貂皮大衣,盘着发髻的年轻女子…… 那一张彩灯下的侧脸,如冰雕砌成,玲珑剔透,完美的线条…… 连出尘脱俗,遗世独立的夏出尘都自惭秽见…… 但又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 男子轻轻取出那枚锦绣玲珑步摇,轻轻地为女子戴上了…… 动作细腻小心,就好像是生怕弄伤了她娇柔的发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