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察觉
所谓丹盲，又称之为丹感缺失综合症。 它是一种所有的丹师都谈之色变的病症。这种病症表现为先天性，并且迄今为止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这种人的特征就是，天生丹感为零。 所以不管这样的人理论是多么丰富，步骤是多么完美，丹决手法是多么的无懈可击，他也难以炼出哪怕一粒丹药。 因为在最后成丹的哪一步，根本就没法完成。 这就像是路痴一般。 只要拥有这个属性，哪怕是科目一二三四统统一把过，哪怕是有着秋名山车神的车技，哪怕是你的座驾是布加迪，那也没啥用啊。 该到不了的目的地还是到不了。 吴浩原本是不信自己是丹盲的，这种十万人中都不出一个的倒霉事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然而，等到阿氪显示出学习大力丸丹方需要的点券的时候，吴浩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了。 阿氪并非无所不能，但是它的点券的消耗量却是取决于吴浩自身所拥有的潜力。 显然现在阿氪的判定之中，吴浩还是有着希望学会炼制大力丸这种丹药的，但是他需要花费的经历和代价恐怕比独立推演出数门天阶功法都大。 那还学个屁啊，现在不过是无品级的大力丸而已。要是想要练成养气丹，甚至更高级的丹药，那还不起步价就是十亿啊！ 就算他爹是马云都不够这么氪的啊。 再说，要是真有那么多点券，他还炼个屁丹啊！ 早把自己用点券个氪到极限，武装到牙齿，打上大乾去找皇帝老儿要个户部尚书当当了。 敢不给？ 不给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吉吉！看他给不给？ 当然，现在事情的当务之急不是怎么YY，而是要怎么解决当前的问题。 吴浩感觉自己有点束手无策，这已经不是氪金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是老天爷不赏饭吃啊！ 以前苑大师一直以为吴浩是天才，吴浩深以为然，还有些沾沾自喜。 然而天才是什么，那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吴浩现在就少特么百分之一。 而且还是先天性的缺失，你说让他去哪里说理去？ 吴浩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洞府中，强行练功差点走火入魔。 他不敢再练，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直到第二天一阵敲门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门外是苑长老。 苑长老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好像重新恢复了振作。 吴浩一开门，苑长老就对着他张口说道：“徒儿，为师回去想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有时候炼丹也是要看状态的。要是手顺了怎么炼就怎么有，手不顺就会把把扑。我们今天再来试试，你状态调整的怎么样了？” 吴浩：“我……”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苑长老也并没有在意吴浩说什么，不过他却是看到了吴浩眼中的血丝还有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于是他继续开口道：“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啊。哎，年轻人啊，就是受不得挫折，这点小事算什么，想当年我也有接连几天都练不出丹来的时候。不过是毛毛雨啦！” 吴浩很想说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但是他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苑大师看到吴浩精神不佳的样子，也就没勉强吴浩，告诉他要好好休息两天，调整调整，再考虑炼丹的事情。 事情已经发生了，自怨自艾是毫无用处的，唯有积极去解决才是正道。 所以苑大师走后，吴浩很快就调节好了心情。 然后他就变幻了容貌，去往了医堂。 当然容貌虽然变幻了，但是腰牌还是可以识别人的身份的。好在吴浩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准备。要知道当初黑炎族的刘浪就是做情报工作的，红莲宗外门弟子的腰牌还是有不少的。 吴浩到医堂倒不是打什么坏主意。他纯粹是治病去的。 他一整天换了好几次容貌，转遍了整个医堂。 那些大大小小的医师们听到他想治丹盲之症，都不约而同的给他开了一剂良方。 改行！ 吴浩也考虑过改行，可他终究心中有所不甘。 不只是因为不想面对苑大师失望的眼神，而且他已经在炼丹一道上投入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经历。要是轻易的放弃，岂不是赔本了么？ 吴浩还想着挣扎一二。 即便是别人否定，纵使是阿氪面板上也不支持，但是吴浩还是想着尝试一下。 他更加相信的是自己。 所以，第二天私下买了好多份炼制一些大力丸等简易丹药的材料，然后就开始了练习。 这种基础性的药材还是很便宜的。 当然不能够当着苑大师的面进行了，他躲在自己的居所中，使用那里的丹炉进行着一遍又一遍的试验。 这是在他丹堂的居所中，因为这里有着许多炼丹的专业设备和操作平台，是不能够随意移动的。而在内门弟子的洞府里，并没有这些施舍，除非吴浩肯花钱另行布置。 吴浩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把阿氪召唤出来当作最普通的手机来使用。给自己的炼丹过程录像。 然后他一帧一帧的回放，仔细的作着记录。 他准备用科学的试验方法，总结出一般规律。找出丹感的作用机制，分析出具体原因，然后再针对性的克服。 这回是真的克服而不是氪服了。 不能通过氪金学习又怎样，他吴浩又不是除了外挂一无所有的渣渣。 遗憾的是现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吴浩尝试了一天，却是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他无奈的苦笑一声，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再继续。 吴浩并没有放弃，虽然今天整整失败了一天，但是这个过程中也让他对于炼丹有了很多新的心得和体会。 这是仅仅通过理论学习所掌握不了的。 他也因此产生了很多大胆的想法，准备明天再一一尝试一下。 吴浩刚刚回到洞府，就发现苑大师正在洞府的院子里等他了。 看到吴浩，苑大师还教训了他两句。告诉他个人洞府乃是私密之地，不要老是为了省钱不开阵法。 吴浩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解释说自己这是新洞府，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是全部都丢了可能价值还不够维持阵法的灵石呢。 然而苑大师看到吴浩这般不以为意，却是加重了语气，他说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够让自己的洞府这么不设防。 像是今天进来的是他，如果要是进来的是心怀叵测之徒，很可能就会在洞府中布置下陷阱，然后等着吴浩入彀！ 吴浩听着师父的提醒豁然而惊，这回他郑重其事的答应了下来。 看着吴浩真的听进去了，苑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说起他到来的目的。 他是问问吴浩的状态怎么样，看看明天能不能再次尝试炼丹。 吴浩告诉师父，他刚刚晋升炼气期，现在境界还不是很稳固，所以炼丹的时候总觉得丹决不能得心应手，他想稳固几天境界再尝试炼丹。 苑大师理解的点了点头，告诉他让他慢慢稳固，切忌浮躁。他不着急的。 真的！ 一点都不急！ 苑大师被吴浩送出洞府后，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他看着身后升起了阵法光芒的洞府，眼中犹疑不定。 “奇怪，浩儿身上怎么有种怪味？”苑大师喃喃自语。“好像是……某种渣的味道！” 他抽了抽鼻子，然后惊疑到“这种味道有些熟悉，是从哪里来的呢？”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所猜想，但是还没有确认，所以不敢肯定。 苑大师运功于鼻，不断的嗅着，凭借着味道的延续方向不断的往前走，竟然沿着吴浩回家的原路一路追寻到了吴浩丹堂的居所处。 这里照例是没开启阵法！ “这臭小子！”苑大师感叹一声，却是身体一纵就翻墙跳了进去，然后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大大方方的打开了这里的炼丹室。 轻轻一闻，苑大师不禁就笑了起来：“原来是自己偷偷用功了啊！” “让我看看用功的结果怎么样吧？”苑大师一边说着，一边在炼丹室中不断的闻着。 然后他就自语道：“咦？浩儿身上的怪味这边也有！” 他循着怪味一路前行，却是出了吴浩的居所，一直来到了丹堂的垃圾场中。 这里是丹堂中附近的所有居所与店铺扔垃圾的地方，每天早上都有专人来清理。 苑大师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是还是循着味道找到了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灰色的编织袋，与丹堂盛放垃圾的常用垃圾袋并无不同。 苑大师随手一撕，就把垃圾袋撕开了。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把苑大师熏出眼泪。 药渣！满满的都是药渣！ 整整一袋子。 苑大师皱着眉头在里面扒拉，想要在其中找一些东西。那是炼丹成功的时候，丹药上褪去的那层丹衣。 这种丹衣是药材炼制成丹药的过程中，无法被利用到的物质，没有丝毫的作用，所以也被作为垃圾处理，但是可以用来作为炼丹成功的标志。 苑大师年轻的时候就懂得通过翻垃圾找丹衣来判断竞争对手的成丹率了。 所以这种事情，他现在做起来还有点小熟练。 但是他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强硬，最终完全停滞下来。 没有！ 一丁点儿都没有！ 苑大师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