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诸葛二子
一妇人侧卧于牛车软席上，形容枯槁、瘦如干柴，昏昏垂死。 五小儿，三男两女，大者年不过十，小者始生周岁，小心翼翼地围在妇人身边，“阿母”、“阿母”地带着哭腔轻声唤着。 在诸葛珪反复一句“多谢诸位［仙长］”的道谢声中，陈城守及华佗、潘贵等十二医匠走上前来。 十名未得［仙术］的医匠，诊过脉象后，连连摇头，将最后一份希冀投向陈城守三人。 华佗仔细一番望闻问切，而后挥手抛出一团光亮，碎成点点荧光，落在垂危的妇人身上。 “我儿……” 妇人灰败的面目上，立时涌现出一抹抹的嫣红。一息之后，众小儿泪眼婆娑中，妇人睁开双眼，嘶哑着声线开了口。 “呜呜……阿母！” 五小儿又哭又笑地偎了过去。 诸葛珪激动地再三躬身致谢，华佗、陈城守却皱起眉头。 离了牛车数十步、避开众小儿的视线后，华佗缓缓开口道：“令妻病入膏肓，虽有［仙术命疗］延命两三月，却终究根除不了病症，难逃……” 诸葛珪身子一颤，“扑通”跪倒在［仙门］众人前，也不言语，只是不停地叩头。 华佗忙上前搀扶，一旁陈城守忽然道：“若得大王施法，或可得愈。” 河东卫家子，病重垂死，［命疗术］不可治，然经大王施以仙术后，康健如常人一般。 诸葛之妻章氏，虽也近濒死，其危重却逊于卫家子。以大王之能，救治不难。 华佗一愣，病危至此，也能救？ 陈城守随后道出“卫家子求医”事。诸葛珪大喜道谢。华佗则恍然记起，“［仙术］有四品之分”，［黄品命疗术］虽未竟其功，玄、地、天三品却未尝不可。 交待一番“章氏体虚。须多进补”后，陈城守等人就待回转粥棚，“嘶昂”一声长啸，如炸雷一般，自数千人头顶的天空中。蓦然响起。 双头火蜥，于渺渺云层间，俯冲而下。其狰狞的外形、庞大的兽体，骇得无数流民魂飞魄散。 哭叫、哀嚎、昏死、逃跑，［仙门］众人虽极力安抚，场中仍乱成一片。直到巨大的飞蜥俯首在［赤甲燕云］身前、一箱［红鱼］倾洒一地后，sao乱才渐渐平息。 “行之，你这［飞天火蜥］进阶后，多生一头、暴长近半，在我［仙门］一众［仙骑］中。不论体型、战力，都当属第一了！”公孙瓒触碰着火蜥手臂长的利爪，羡慕地道。 “［仙兽进阶］虽需一万［金］与［贡献］，但有此兽在，已然物超所值。”关羽亦赞道。 陈城守就要吩咐众弟子寻来长梯钩索、将火蜥背上的超大木箱卸下，［燕云］挥手阻止。 陈城守不解其意，正要开口询问，却见［燕云］又一挥手，双头火蜥振翅而起。 漫天的尘土飞扬间，巨蜥低空盘旋。待靠近粥棚时，猛然一个翻滚。 ［红鱼］如雨落下。 陈城守笑着摇头，待“红鱼雨”歇，着［仙门］诸子上前捡拾。分装入箩筐陶罐。 ［赈灾团］缺粮危机暂时缓解，众人继续忙活救灾事宜。而诸葛珪，考虑到妻子体弱、不良于行，将“赴白虎求医”延后，日日以［红鱼汤］将养着身子。 第三日朝食过后，诸葛珪前往粥棚帮忙。留下三子二女照顾章氏。 长子瑾、次子亮，两小儿望着枯瘦如柴的阿母，又记起华佗“多加进补”的话，于是抵头商议了一通。 随后，留两姊妹、幼弟照料熟睡的阿母，二小儿赶去附近的一片山林，欲寻些参芝，熬成药粥奉母。 山风寥寥、林荫凉凉，两兄弟背着竹篓苦寻半日，却一无所获。 山林外围，树叶、树皮都被遭受饥荒的灾民啃个干净，灵药更不用提，半株也无。 二小儿无奈，只得往林深处走去。也是怪了，参芝、首乌一棵不见，上点年份的黄精也寻不着。 依照出发前向老猎人请教的法子，他们只能找到一处处土坑。看那情形，似乎有人将这一片山林近乎所有的草药都挖了去。 两小儿不死心，又往深处行去。但是，一个时辰过去，除了半背篓的蘑菇，他们再无收获。 二人大失所望，无奈返程。然未出百步，忽一阵“啾啾啾”的凄厉鸟鸣传来。两小儿对视一眼，耐不住心中好奇，向那声音来处行去。 转过一株两人抱的榕树，兄弟二人看到一幅奇景—— 一鸟一蝴蝶。 那鸟，头生金冠、尾长一丈。绚丽的毛羽，在林间稀疏日光的照耀下，流转着异样的光彩。 那蝶，翅如蕉叶、体有人形。其“眉心”处一滴血迹般的殷红，妖异夺目。 “啾啾啾”的鸣叫，正出于［金冠鸟］之口，愤然、不甘。 两不出的难受。而未待他们有所动作，［金冠鸟］昂首悲鸣，展翅纵向［蕉叶蝶］。 那［蕉叶蝶］抱着一枚何首乌，静静地立在一处高枝上。双翅微微扇动，即有无数的荧光飘飘浮浮，充盈了蝶身一丈之地。 ［金冠鸟］一口火球喷出，将荧光焚烧一空。而［蕉叶蝶］，再挥双翅，泼洒出一抹荧光，罩定了躲避不及的［金冠鸟］。 本是来势汹汹的［金冠鸟］，忽似醉酒一般，闷头乱撞。青枝、绿叶，夹杂着艳丽的羽毛，掉落一地。 ［蕉叶蝶］猛地一扇翅膀，蝶身顿时消失不见。下一刻，在两小儿的惊呼声中，［蕉叶蝶］蓦然出现在［金冠鸟］头顶。 “蝶手”疾如电光，直刺入“金冠”中。凄厉的鸟鸣，随之大起。 ［金冠鸟］高纵低冲、撞树砸地，却怎也摆脱不去稳坐冠上的［蕉叶蝶］，反遭那蝶翼一扇，裹了荧光、坠落在地。 长子瑾正为那［金冠鸟］担心，忽感身边一动，他顿时大惊失色。 二弟竟冲了出去！ “去！去！去！” 看着二弟挥动双臂，撵鸡赶狗一般地大叫，他顿时哭笑不得，这等异兽怎会害怕一小儿呼喝。 他紧跑几步，护在二弟身前。 奇怪的是，那［蕉叶蝶］真就在二弟的呵斥声中，弃了［金冠鸟］，一振蝶翼、高飞远走。 之后，两小儿携昏死的［金冠鸟］赶回粥棚。先遭了父亲一番斥责，后才得陈城守施展［仙术］，救醒了［金冠鸟］。 ［仙门］中人，对诸葛二子得此异兽的运道，大加称赞，都道“若再得［仙家秘宝］重塑体，此鸟或可载人飞空”。 诸葛二子，对此多有憧憬。只一事，令其惴惴不安。 有“御雷仙长”名号的［仙门］弟子［燕云］，对其多有关注。 ※※※ “秀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嗯……十二万年为一元。一元又分为十二会，乃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等十二支。” “每会一百万岁，呃……嗯，接下来是盘古开天、三皇五帝治世。” “天地分为四大洲，其一为东胜神洲。此洲海外，有一国，名唤傲来国。” “……” 白虎山顶、［蓬莱仙乡］，燕大王磕磕绊绊地讲起了故事。 秀儿、小呆，以及一众小兽都围拢来，安安静静地聆听。甚至那［圆海］中的十八只小鱼，也簇在了岸边。(未完待续。) ps：120班上忒忙，正在争取休班时间。sf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