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替身
红雾扑进陈恒眼中, 面前红雾扩散,视线一阵变换,下一刻伴随一条红线出现在院落里,紧接着向外蔓延,将昨晚那断头新娘走过的路线又走了一遍,直至城北那口古井,红线跃入漆黑井中,视线落至水面, 重新, 面前依旧是那堵砖红色的院墙,他还没翻过去, 陈恒皱起眉头, 刚才那阵红雾什么?自己看见了昨晚无头新娘的去处?是那个长湘先生的手段? 突然,正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陈恒飞速绕过,发现宅院门口躺着几个人影, 接着那长湘先生走出,看了一眼道, “无碍,只是眼中入了追魔尘,傍晚时分自然便会醒来。” 语罢,带着几位巡捕司向外走去, 陈恒犹豫片刻后,追上前。 ··· 一上午,长湘先生带着巡捕司在昨夜那无头新娘逛过的几处地方, 陈恒在院墙外围观,直到最后跟到城北的枯井旁,却是再也未见到那般玄妙手段。 不过他发现这个长湘先生似乎没有查到那七个花盆的踪迹,说明自己未曾暴露。 ··· 晌午时分,陈恒决定去找严建树这个专业人士问问情况, 一路上丰城内的百姓全部都在讨论昨夜那被许多人亲眼目睹的诡异无头新娘,割头妖魔一下子又一下成为街头巷尾间绝对的谈资。 陈恒来到严建树的住宅外, “树哥。” “咚咚咚。” 严建树推开门,穿着一身便服, 他看见陈恒憔悴模样,诧异道, “小恒?你怎么那么憔悴?” 一脸黑眼圈的陈恒摸了摸自己的脸, “昨夜拉肚子,一夜未睡。” “那你还不去休息,还来这做什么?” “有些好奇那割头妖魔的案子,昨夜不是闹了无头新娘的事情么?” “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陈恒看向没有人的房屋内, “有些原因,树哥我们进去说吧。” 闻言,严建树神情有些不自然, “哦,哦,好。” ··· 两人坐在客堂,严建树倒了两杯茶, “树哥,你今日怎么没穿官服?没当差么?” “嗯,前边剿城外白莲教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上边让我们歇两天。” “休息好啊。” “小恒,你想知道什么?” “树哥,你怎么一副想赶我走的模样?” “啊,有吗?” 看着严建树僵硬的模样,陈恒扫视起整座宅院,没看见妖魔红影, “可能是最近没太睡好吧,不过姜家的事,我也不太了解,而且那割头妖魔也早就移交给了应连卫,但我倒是听说过新娘之前似乎闹过自杀,具体原因好像是心有所属,但父母不同意。” 陈恒皱起眉头, 见他一脸苦思模样,严建树补充道, “而且那新娘姜云宁的贴身丫鬟还丢了,据说丫鬟和那新娘长相格外相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闻言,陈恒瞬间想到了之前被他绑回来的那个丫鬟,心头微微一动,先前倒是没注意她的长相,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两日都在休息,应该是帮不上你的忙了。” 眼前的严建树又开始赶人,看他模样,绝对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过陈恒一时分辨不出个究竟, 此刻心中只念着回去看看那个丫鬟模样, “好吧,树哥,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好。” 望着陈恒离开的背影,严建树松了口气,随后皱起眉头。 ······ 回去时候,陈恒路过茶楼,上去听周围人聊了段时间,这次事情闹得不小,又是满城风雨。 不过这一次似乎只有姜云宁一个人被找上门,不像上次那般许多人掉脑袋, 而且听说姜云宁似乎先前并没有什么病症,大家都有些好奇为什么那割头妖魔会单独找上她,但有传言说她早就吊死了。 陈恒心中有了猜测,连忙回去验证。 ······ 傍晚时分,霞光如尘, 昏暗的后厨里,那个丫鬟依旧被绑在原地,捆的死死的,闭着眼睛侧躺在地上似乎在休息, 陈恒扶正她的脸,看清模样,果然和昨夜古井旁那张被提在手中的笑脸有几分相似, 本来闭着眼睛休息的丫鬟被他的动作弄醒后,瞪大眼睛望着他身体疯狂摆动想要挣脱, 陈恒于是出言安慰, “冷静一下,我不会把你如何,过两天我离开就会把你放走,但在那之前,你要保持安静,否则。”
说着,陈恒神色冷了下来,宛若妖魔的恐怖气息微微散出, 本来还在疯狂摇晃的丫鬟身子立刻绷紧,愣了片刻后疯狂点头, “嗯嗯嗯嗯!!!” 见她终于平静下来,陈恒于是问道, “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明白?” “嗯嗯嗯嗯!!!” 疯狂点头, “你是姜云宁的贴身丫鬟么?” 点头, “姜家想让你冒充你家小姐?” 点头, “因为你家小姐已经死了。” 点头, 陈恒眯起眼,果然,不过姜家为什么还要让一个死人穿上婚服? “那为何还要让你家小姐穿上婚袍?姜家想欺骗钱家?” 摇头, 陈恒眸子微光一闪,心中有了猜测, “钱家新郎知道你家小姐已经死了?” 点头, “是钱家新郎要求你家小姐穿上婚服的?” 点头, 陈恒忍不住皱起眉头, 啧,看来这钱家新郎还是个恋尸癖,真变态, “与你家小姐两情相悦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摇头, “不知道?” 点头, “他叫什么?”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知道他叫什么?” 点头, “他的身份重要么?” 摇头, 陈恒皱起眉头,他现在有些怀疑那割头妖魔之所以会来,跟姜云宁这对亡命鸳鸯本身有一定缘故, 不过那七盆土又是做什么的?摆某种阵法么?但昨夜那割头妖魔似乎早就发现自己在跟踪她了? 陈恒又想起井口旁被风吹起的方头巾下那张笑脸, 妖魔性情,真是难以捉摸。 “砰——” 就在这时,一阵巨响从屋内传来,陈恒吓了一跳,起身奔过去, 发现木桌散落在地化作一堆碎木头,那颗蛋稳稳落在地上的木屑间。 桌子怎么突然塌了?还好先前把剩下六盆土都放在了床底下。 陈恒走上前,想要把那蛋搬开,却发现蛋变得异常的沉,他已经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