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选择
整个世界仿佛在此时都已经安静下来。 万沉刚的动作似乎也变得缓慢。 “啊——”韩信大吼，用尽所有的力气。 终于，在韩信的狂奔和无数的路障减缓万沉刚的进攻的情况下，赶到了希莉雅的身前。 韩信张开双臂，以自己的背部面对万沉刚的攻击，并且在间不容发之间生成了三堵岩石所铸的墙壁。 “嘭——”宛如重型货车撞在坚实的墙壁上的声音一般，那带着叠浪般的声音沉重而又低吟地响彻全场。 无数的碎石爆裂，烟尘弥漫，原本有些嘈杂的现场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而后两个声影被抛飞出了极远的地方。 落地，连续滚动了数次才将巨大的力量化解。 滚动停止后，韩信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因为刚刚的震荡而溢出了些许的血迹，缓慢却又坚定的将希莉雅挡在身后。 在刚刚万沉刚攻击时，韩信在间不容发间冲到了希莉雅的身前，张开双臂以自己的背部面对万沉刚的一击。而面对万沉刚的攻击韩信自然不可能真的硬抗那样的攻击。 炼金能力发动勉强在身后形成了三堵土墙。三堵间隔二十公分的岩石墙壁被万沉刚瞬间击穿，仿佛没有延迟一般，三个声音几乎合成一个 而万沉刚在面对两名将可能成为自己学生的少年时自然不可能下杀手，所以临时改变攻击将原本的拳击改为撞击，将自身绝大部分的力量导入了韩信炼制的岩石墙壁上。故而看上去场面极其爆炸，但对韩信的伤害其实并不致命。 “韩信！？”希莉雅此时也已经从新站起来，看着眼前因为保护自己而有些遍体鳞伤的身影问道。 “我刚刚说过，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韩信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希莉雅笑了笑。 “哦——这种时候了还笑得出来！”万沉刚看着韩信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而此时的杨念也在杨语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手中的长枪只剩半截，但却是依旧被他牢牢的抓在手里。 “不错，不错，不错！”万沉刚看着四人都再次站起来笑的更开心了。 “你们觉得还有打下去的意义？”万沉刚笑容收敛。“力量，速度，攻击，防御都有巨大的差别！你们的配合虽然能使自身的战斗力得到极大的提升，但——依旧不够！” 说着身形一动再次摆出了进攻的架势，巨大的压力从其身上传来，彷如缓缓压迫的海啸一般。 此时的万沉刚给四人带来的心理压力无疑是巨大的。 万沉刚之所以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时候依旧废话，并不是说他本身中二也不是在回气或者休息。而是对四人心理的测试，在面对绝对的力量差距时如何才能让自己不心怯，并寻找反击的机会。 这并不是单纯的鲁莽就能解决问题的。 当然在明白了双方的差距后立马认输也算合格。 “不能怕，不要怕，不许怕！”韩信在感受到万沉刚巨大的压迫力后心中便是不断的在告诉自己，刚刚的两次进攻几乎已经是拼尽了四人所有的能力，但依旧无法对万沉刚产生真正的伤害。 那种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的无力感，那种面对无法撼动的困难的悲哀。负面的情绪和自身的无力让韩信仿佛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深渊。 就连在一旁的杨念此时也是牙齿紧咬，对于此时的局面也没有破局的方法，或者说正因为能冷静的观察和分析所以才会有这种清楚的认知。 但即使心中很有强烈的认知，但要在这里投降，心中的不甘会将自己的心绪所淹没。 韩信甩了甩头。 “快思考，快思考，快思考！”韩信不断的在脑海中设计着进攻方案，甚至将场地中所有能利用的一切都计算进去。 但所有进攻方案在模拟后都只得出一个结论。 “我那个中二老师说过，没有绝对无法战胜的对手，只有没充分利用的条件和抓不住的契机。”韩信心中想到。 缓缓闭上眼，将精力全部集中，世界似乎也随之安静。 “不行——” “不行——” “不行——” 一瞬间韩信已经闪现了数种方案，但却都被他一一否定。 控制，配合都不是问题，而胜利的关键因素就是以自身最强点击败对方的最弱点。但从之前和万沉刚的对战来看即使最高的攻击也依旧无法破开万沉刚的防御。 “不——还没完——” 韩信缓缓的睁开眼。准备再次寻找现场所能利用的条件。 眼前的时间仿佛都失去了颜色一般只剩下黑白，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彷如整个世界都被定格。 “我擦——关键时刻还做梦！”韩信睁开眼，看着已经被定格的黑白世界。 “你所看见的并不是全部的世界！” 一个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韩信转头。 看见一个绝美的少女出现在他的身侧。而后缓缓踱步道了韩信的身前，而后转身。 “我这要是死了吗？怎么都出现幻觉了！”韩信心中吐槽。 “什么意思？”但嘴里却回归了正常。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伸出素白的手轻轻点在了韩信的额头上。 韩信此时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惊讶，似乎是早已认识了眼前的少女一般。面对那只白皙的有些透明的手，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霎时间，在少女点在韩信的额头上之后整个世界彷如被染上了颜色一般，韩信的视野中出现了宛如轻沙般的光芒，仿若流动的星河又如闪烁的萤火虫。 “这是——？”韩信忽然觉得脑海中多了一些东西，虚无缥缈却又根深蒂固。 少女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纯白的裙角微微晃动仿若跳动的精灵。 下一瞬，少女消失。原本静止的世界从新开始运转。 “战场分神！出局！”万沉刚此时却是从天而降双手交握在头上，身体崩成弯弓状，从天上一拳砸下！ “咚——”巨大沉闷的响声再次响起，韩信在间不容发间躲开了万沉刚的攻击。而原本韩信所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宛如陨石撞击一般。 而在韩信跳开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看见了某些其他的东西。 下一瞬，韩信已经落地，原本在韩信身后的希莉雅也乘此机会往远处撤退。 刚刚虽然韩信在愣神，但原本仿若凝固的时间在再次开始流动后在韩信的感知中时间流动却不是立时恢复而是有一个加速的过程，故而面对万沉刚的攻击才有机会退开。 万沉刚在完成攻击后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刚刚那一瞬间的爆起完全是乘着韩信出神的一瞬间发动。 虽然看似使用了一招华而不实的攻击，但当万沉刚在跃入空中的时候便是锁定了下方的韩信，以一般人的反应在这个时候即使意识到了攻击的产生，但反应却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以一般人的反应时间绝对不够，故而才会在从空中落下的时候出声提醒韩信。 一个原因是本身有绝对的自信韩信绝对逃不掉，其二便是震慑。 但在万沉刚眼中韩信却是忽然以极快的速度逃脱，虽然闪避的速度并没有任何加速，但反应时间却仿佛被掐掉一般。并且在那一瞬间，原本施加在韩信身上的威压忽然如失去了压迫的对象一般。 而在万沉刚出现站直了身体看向场中时。四人已经从新在场中重新站好了阵型。 万沉刚看着场中的四人，嘴角的笑容都已经能被周围人看见了程度。 “不错！”万沉刚说道，此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狂傲更多是却是宛如老师对学生的一种评价。 “鉴于你们的表现，我现在可以提出两个方案！”万沉刚往前走了几步。身上的武罡状态却是没有解除。 “一——”对面的四人都没有答话，但万沉刚却是没有停止自己的话语：“你们此刻认输，继续参加比赛，只要再赢上一场就可以直接进入学院。” 以万沉刚对着四人的判断要赢上一场应该不难。当然这样的风险也可以说是比较低的。 “二——”万沉刚看着对面四人没有回应便是继续说道：“你们将继续和我战斗，而我将不会再留手而你们也将面对——”万沉刚顿了顿：“败北！” 说完万沉刚的气势再次爆发，并一步步往四人走来，原本已经有些回复正常的肤色再次变成了铁灰色，一身若有若无的铠甲浮现，同时红色的宛如鲜血一般的光晕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韩信已经没有了之前对于万沉刚气势的压迫感，微微转头看着在自己身旁的杨念，脸上却是仿若染上了些许的笑意。 “杨同学！”韩信转回头盯着万沉刚：“你有几层把握？！” 杨念有些吃惊，但看着韩信嘴角此时已经拉出了些许的弧度原本的话语却是没哟说出口。 “一成！”而是有些凝重的说道。 “真是有些低的概率啊！” 杨念本想再说些什么。 “所以说，如果有提高一点概率的方法要不要试试。” 韩信没有看杨念只是重新摆好了进攻的姿势。双手微微往下伸出，踏前一步赫然是做出了冲锋的准备。 “或者要不要跟我赌一把！？”韩信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随意，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疯狂。此刻韩信甚至有一种错觉，以往看见的各种被韩信称之为天方夜谭的想法和从他老师那里看过的画本似乎变得切实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