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被这两个老六坑了
有了艾玛，吴煜的工作突然变得轻松而有趣起来。艾玛作为“资深老员工”，深谙组织内部高深莫测的“摸鱼之道”，每天都以“让新人熟悉工作环境”的名义，单独带着吴煜，在他们组的辖区内吃喝玩乐。 张清源也拿他们没辙。为了让自己攒够足以晋升的业绩，只好撇下他们，紧抓进度，独自一人承担清除恶灵的任务。 “经验丰富”的艾玛刻意避开有恶灵出没的危险地段，还用公费报销的福利制度，带着吴煜到处零费用挑战各种重口味美食。 那段时间，吴煜觉得，自己目前的工作，便是全世界最好的工作，离职的想法早就被烟消云散了。 这般休闲的时光过了一个星期，终于到了工资结算的日子，他满怀期望，只身一人，早早便来到了财务室。财务兼人力岗的李姐接待了他。 李姐是个50多岁的女人，他看了一眼吴煜，眼神透露着一股已经准备拿捏他的自信感，连脸上的褶皱也好似藏满了心机。 她将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往下一拉，露出了那双看着就尖酸刻薄的眼睛，将一叠纸币丢到吴煜面前说：“这是你这一星期的工资，你算下。” 吴煜反复算了几遍，确认只有3150元，“大姐，你是不是算错了，之前说好的，一天是400元工资，我工作了7天，应该是2800元，加上餐费报销3230元，你应该给我6030元才对。” 对面的李姐像在看智障一般，只是抬头轻瞥了吴煜一眼，一脸满不在乎，懒得回答，又继续低头在文件上做她的账单。 这态度可把吴煜惹恼了。他站起身来，指着那老女人的鼻子道： “我可是在本子里面记得清清楚楚的，来之前还专门找人帮我算好的，你别想克扣我工资！” 对方只是冷冷地回复了一句：“你认真看下工资条。” 吴煜看完，惊了一下，这个星期，自己能报销下来的餐费，竟然只有350元。“大姐，这个餐费报销是不是算错了……” “你难道没有看员工手册？不清楚报销制度细则吗？” 看着吴煜一愣一愣的，对方不耐烦地拿出了一叠签过吴煜名字的发票，“你一共报了3230元的餐费，但报销制度有明文规定，餐费报销一人一天不能多于50元，超出部分自行承担。” “所以普通员工一星期最高报销350，加上你这个星期的工资2800，刚好是3150。工资总额没有错。” 照这么算起来，吴煜干了一星期，竟然还倒贴了70元，“可是……不仅我吃了，艾玛也吃了，费用全是我垫的。她说只要我签个名，后续就可以找财务报销。” 她露出了嘲讽的微笑，“原来是那个奇葩。你被骗了，小弟弟，她已经坑过多次新人了。你上班前也不多打听打听。” 吴煜脑子嗡嗡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艾玛摆了一道，这婆娘不厚道啊！ 就在吴煜想着如何找艾玛算账时，对方又冷冰冰地说了句：“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咦？”吴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已经被开除了，小兄弟。这是本次绩效考核的结果，优胜劣汰。” “为什么？我每天按时上下班，安分守己，又没旷工，凭什么开除我？” 李姐望着吴煜一脸正经的表情，还忍不住笑了下。“每天按时上下班就成了优点了？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是什么价值观。” “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在我们这里，如果你没有关系、没有背景，那就要讲业绩、讲效率。” “在你实习的这一个星期里面，不仅没有任何成绩，还不接受加班，在所有实习生里，你表现是最差的，不开你开谁？我们可是高薪单位，多少人挤破门想进来，总得清除一些废材，给别人腾位置。” “怎么会是零业绩！我在第一天里面可是清除了一头恶灵呢！” “你们小组在当天是清除了2头初阶恶灵，但是在工作报告上，完成者的名字写的都是张清源。” 没想到张清源一脸正派的样子，竟然也会抢业绩。 那大妈再次嘲笑了一声，“就算你真的消灭了一头低阶恶灵，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像你这种低性价比的员工，怎么拼得过那些007、没日没夜奋战在一线的卷王？” 吴煜越想越气，随即拍桌子辩驳道：“那艾玛还不是跟我一样，她一星期都没有斩获！” 对方已经不想再理会吴煜了，继续埋头写着单据，敷衍地回答着：“人家的父亲可是高官的领导，你跟人家比？” “什么？竟然还是个官二代？” “不然你以为？换个脑子想一想都知道，要是换作别的驱灵师，敢对普通人使用异能力，早就被社会民众口诛笔伐了。” “而她只是被送往了少管所，简单地调教了下就被放出来了，想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啦。” “……还有那个张清源，他偷了我的业绩！应该开除的是他！” “人家是国内三大家族之一的小少爷。” 吴煜震惊又气愤。没想到坑了自己的两名同事，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是富二代…… 原本自己是打算领完工资后便辞职的，但是咽不下这口气。这种被特权阶级所压制所打压的屈辱感，反而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心中十分不甘，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说：“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只要一天！明天一定给你干一票大的！” 李姐半摘眼镜，用一种嘲讽似的眼神向上望他，“我可以向上级请示下，多给你一天的考察时间，但是不算工资，如果明天没有工作成果，你就自觉点离开。大家都方便。” —————— 第二天早上，张清源与艾玛二人，才刚到巡逻区域，就见到了早已在此工作多时的吴煜，他正快速地巡查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垃圾桶都要翻出来检查一番。 张清源：“你已经沦落到翻垃圾吃的地步了吗……” 艾玛将手里咬剩下的半个面包递了过去，“实在不行姐请你吃早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吴煜转过头，龇牙咧嘴，一个眼神就让二人感受到了寒意。 “我现在没有空跟你们两个算账，等我今天先抓到恶灵再说！” 张清源皱了皱眉，“他今天怎么突然卷起来了，干活这么卖力……” 艾玛假装无辜，“估计是在张姐那里受到了什么刺激了吧……她可最喜欢拿绩效考核那一套来压新人了。” 当吴煜刻意去寻找而恶灵的气味时，脑海里又冒出来一句提示：“是否开启自动搜寻恶灵模式？” 看来，只要自己的意愿足够强烈，已经沉睡的夜魔，也会在潜意识里给自己提供想要的帮助。 吴煜在自己的脑海中选了“开启”。 很快，吴煜的脑海里便出来了一块标明方向、距离的罗盘，上面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红色区块，那是黑色粒子聚集的标识。 红色区块的颜色越浓烈、面积越大，就代表黑色粒子越丰富、恶灵出现的概率越大。 吴煜感受到，在自己正前方1公里的地方，聚集了大量的黑色粒子，很有可能有恶灵出没。 他兴奋地大喊一声：“就在前面！”便向前冲去。 张清源无奈，叹了口气，耸耸肩说：“看他脑子好像不太正常……为了避免他闯祸，我们还是先跟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