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无悔 但有恨
却说随着陆离的讲述，已然完全掌控全场，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牵动着十几万人的心弦，他悲众人悲，他怒众人怒。 “失算了！”崔道安脸色铁青，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样，玩什么高雅，直接干净利索的将陆离判死刑了事多好。 非要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现在想收场也不可能了。 “这就是绝地反击么……”薛氏老祖薛忘愣愣看着陆离的身影。 “掌控全场……”端木氏老祖端木连营目光中烨烨闪动。 “一言一行，势动人心；一字一句，浩然诛佞……”姜氏老祖姜如嘴角连连轻颤。 “可恶，崔氏一门废物，非要给他辩解的机会，现在好了，骑虎难下，本来毫无悬念的胜局，也变得胜负难料了。”潘氏老祖潘如镜面色更是难看，陆离傲然而立的身影让他恨得直咬牙，却没有任何办法。 而包括陆家庄一脉众人在内的许多人，在这一刻都攥紧了拳头，心中憋着一股气，几近要破体而出。 大部分心中都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陆离的话语：“是啊，他们黄家增么敢如此！又怎么能如此！” “我们是同种同源的手足啊，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比变异人还残忍！竟然连老人、孩子、孕妇都不放过……是谁给他们的权力！”虽然他们没有亲身经历，但在这一刻，现场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上千个血迹斑斑的铁笼，里面圈养着同种同源的同胞手足，老人、孩子、孕妇……就像待宰的牲口一样。 没有哭泣，眼神中更没有其他感**彩，因为他们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干，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心如死灰……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等待着永无休止的折磨。 “哈哈……”陆离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笑，凄凉，悲苦，恨意冲天。双目中的腥红之色更盛，“所以我做了，心中的那柄大刀出鞘了！” “我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这个别院中的所有黄家子弟！” 接着。陆离再一次目视全场，猩红的双目中，水渍弥漫： “你们说，他们难道不该杀么？” “该杀！”几乎没有任何间隔，整个校场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回答。这是在场十几万血魂战士的齐声怒吼，响彻云霄。 崔道安、潘如镜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场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但也有几人双目紧紧盯着场中的那道年轻却傲然挺立如松的身影，神光闪动。 “对，该杀！”陆离残酷一笑，但这个看似残忍的冷笑却没有让任何人产生反感，而是身同感受的认同。 “所以我动手了，心中大刀出鞘，神挡杀人，佛挡杀佛。只要是出现在这个别院中的黄家子弟，就只有一个字：杀！” “杀！”回应陆离的是一身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整个校场，十几万人的心弦已经完全集中到了陆离身上，陆离怒，他们跟着怒，陆离杀，他们跟着杀！ “是啊，杀！”陆离再次凄声长笑，“可惜，那时的我实力太弱了。最后被黄家追杀千里，狼狈不堪，但就这样，还是杀了黄家子弟上百名！” “好！”又是响彻云霄的叫好声。 陆离紧抿双唇。赤红的双目中尽是不甘：“但最后还是无力回天，最终穆家出手，连同黄家将我关进了酆山重狱……我恨呐！” 陆离嘶声怒吼。 “但我不后悔，如果还有机会，我会亲自杀上黄家，将整个黄家屠戮一空。还有穆家！这件事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哪怕背负无尽的骂名……也无悔！” “因为……我心中自由一杆秤！” 整个校场静悄悄、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静。只剩下陆离的最后一句话飘荡在天际： “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话……也是我的自白，无悔，但有恨！” 崔道安看着死寂的诡异的现场，知道自己必须说些什么了，否则之前所有的谋划就落空了。 “哼，竟然连渝州府穆家都牵扯进来了，但一家之言，难免有信口雌黄的嫌疑。” “不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除了你谁都没有亲身经历过，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崔道安话音刚落，看台上立刻也传来一道喊声，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军团的督军潘震。 “正是如此，有道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而且穆家、黄家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是你瞧见美色想要行暴，被抓了个现行，所以才恼羞成怒，疯狂屠戮了上百人！”潘如镜也出声道。 “嘿嘿，真是好一个巧舌如簧。”又有人出声质疑道。 接连有人出声质疑陆离的话语，甚至不乏在他们眼中德高望重的半步通玄的超级强者，原本死寂一般的校场也再次想起了嗡嗡的议论声，有疑惑、有质疑，当然也有相信的目光。 崔道安心中松了一口气，现在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瓦解陆离刚刚汇聚起来的人气，温声道： “陆庄主，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实在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可有什么证据？” “不错，拿出证据来。” “穆家身为顶级血魂大族，自己下辖出现这等灭绝人性的事情，又怎么会毫不知情？” “呵呵，你可不要说穆家跟黄家坑壑一气……” 立刻就有接连有人出声附和。 潘氏潘如镜心中也冷笑一声，出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是碰见了黄家别院的肮脏生化试验才暴起杀人的，甚至连渝州府穆家也扯了进来，但据我们所知，你跟穆家、黄家似乎有很深的私仇。” 说到这里，冷冷看着陆离，继续道：“相比起你一面之词的辩解，我们却觉得你是为了个人私仇才疯狂杀戮了上百名血魂战士，最后反而反咬一口，借此构陷穆家、黄家！” 眼见陆离依旧非常沉静，崔道安也出声道：“陆庄主，那不知你是不是真的跟穆家有私仇？” 陆离没有否认，点头道：“不错，我与渝州府穆家仇深似海！” “哦？不知是什么仇？”接着不等陆离回答，便自顾出声道： “据我们调查，穆家不仅跟你父亲的身亡有关系，而且还在暗中像cao控木偶一样cao控了你命运十几年！这的确是仇深似海！” “所以你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展开报复，穆家你动不了，所以就从穆家的附属宗族黄家动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