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麻雀
《啼笑姻缘》是一首中西合璧的歌曲，中乐配合西方流行音乐，令整首歌既有香江的现代感，又有浓厚的怀旧感，听起来新颖可喜，与众不同。 “孝安，莫要发呆，歌曲都已经放完了，快给各位阿伯倒茶。” 寒伯的喊叫声吵醒了正回味歌曲韵味的苏耀祖，苏耀祖快速地耸了耸肩，就迅速面带笑意地回道：“这首歌太好听了，我都听得入迷了，马上就来。” “那是，这首歌老少咸宜，大家都很喜欢听，9索。” “谁说的，我就没感觉，3万。” “那肯定是你的原因，自己自觉地蹲角落里反思去。” 在几位雀友的吵闹声中，苏耀祖利索地将茶水加满，接着，百无聊奈的苏耀祖顺便瞄了几眼，苏耀祖也搞不懂，就这几十个破方块，有那么好玩吗？能够玩一整天？搞得以前吃饭非常准时的寒伯，现在总是说再打一圈就去吃饭。 香江明文规定，禁止赌博，但是对打麻雀高抬贵手，不仅允许市民打麻雀娱乐，而且允许私人经营麻雀娱乐，而这经营场所叫作麻雀馆，当然麻雀馆的老板必须向官方申请营业执照，方可成为合法的商业机构。 麻雀馆，又名麻雀学校，据说当年刚开始为麻雀馆发放营业执照时，负责翻译官方文件的工作人员将“馆”字当成学馆，翻译成学校的意思，就这样，麻雀馆变成了麻雀学校。 可惜这不耽误麻雀馆赚大钱！ 按照香江的法例，只要设立庄家抽取佣金，就划分到菠菜行业。但是麻雀馆的馆主却号称是提供场地，茶水以及相关饮食，合情合理地收取成本费。 至于麻雀馆是否设庄抽成，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种种迹象，搞得苏耀祖都认为当时的总督是不是麻雀的疯狂爱好者？ 此时，电视机中突然插播一条新闻：“因为飓风造成的连日强降雨，导致狮子山附近木屋寮村区发生泥石流，预估200多间的房屋将要被淹没。” 听到这个消息，光头老汉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就知道下了这么多天的雨水，肯定会出事情，七索。” 其中有白花花胡子的阿伯则根本不在乎这个新闻，他已经听牌了，正兴奋的搓着双手，迫不及待地准备摸牌。 等轮到其摸牌时，反而一点不着急了，也不立即翻开来牌看清楚，而是闭上眼，大拇指不停地摸索着，最后他才一脸兴奋地将牌“砰”的一声，重重摔在桌上，嘴里叫喊道：“单吊小鸡，自摸三家。” 随后胡子阿伯朝光头老汉笑问道：“对了，刚才你说啥？” 光头老汉则怏怏不乐地白了他一眼，清一色自摸，你也好意思做这种事情，他拒绝回答问题。 在一边的苏耀祖则顺口将刚才的新闻告诉了胡子老汉，胡子老汉则一边来回洗牌，一边平淡地说道：“哦，原来是这件事情，我当什么事呢，每年一到这个季节，山区时常发生这种祸事。” “聪明的村民早就投奔市区的亲友了，再说我们又不住在山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不用在意，习惯就好，继续打麻雀。” 说完，胡子老汉又瞄了眼墙上的时钟，朝苏耀祖说道：“对了，靓仔，帮我去饭馆带份饭菜回来，老规矩，来份猪蹄扒饭，饭钱先记账。” “都到饭点啊，那我也要点餐了，我要吃份辣子鸡，在加份清汤。” 苏耀祖则按照前几日的规矩将各位阿伯以及寒伯的要求记下，撑着伞就前往附近的饭馆。 哎，这就是苏耀祖期盼晴天的原因，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许他会好过一点，这群老头是真不见外，是真把他当孙子使唤。 于此同时，香江某个徙置大厦的狭小房间内，男人和女人正在面对面地坐在餐桌边。 男人缓缓抬起低头吃米饭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向女人低声说道：“阿珍，我只是暂时失业了，老板说了，由于经济危机，工厂只得暂时停工，等经济好转，就会继续经营工厂，老板向我保证了，只要复工，一定会优先聘用我。” 阿珍看到阿强的怯头怯脑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中碗筷，朝阿强讥笑道：“阿强，你说的好好笑，暂时失业，你是失业半个月，还是一个月，还是一年？你老板说清楚了没有？” “没！” 阿强伸到半空的筷子又缩了回去，又吃了几口米饭，才敢嗫嚅地回道：“老婆，你不要担心，我会很快找到工作的，我可以养家的。” 阿珍夹起桌上的菜放进阿强的碗里，生怕他只吃米饭，吃不饱，吃不好。 “阿强，我的服装厂好久之前就上半天班了，现在你又失业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说到这，阿珍忍不住落下眼泪：“阿强，我们结婚时欠的钱，到现在都没有还清呢。” 阿强赶紧起身抱住阿珍，边抹着老婆眼中的湿润，边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们运气算很好的了，有房租很便宜的徙置屋，很容易就能捱过这段困难时期，那些连房屋都没有的人才叫惨呢。” 阿强拉着女人的洗得发淡的上衣说道：“阿珍，等天气好了，我们出去逛街，我给你买一身新衣服，这衣服你穿好久了。” “这工作就像这件旧衣服，旧了就去买新的，工作没了就去找新的。” 见要买新衣服，阿珍也破涕为笑，嘴上却拒绝道：“不买，我身上这件衣服一点没坏，还可以穿好久。” “还有，你以为你以为找工作像换衣服这么容易。”阿珍撅着嘴反驳道。 “那也不会像中马票难，阿珍，我没本事赚大钱。若叫我安安稳稳地赚钱，我敢保证，只要你跟着我，清茶淡饭也开心。” 阿珍听着阿强朴实无华的情话，也扭过羞红的脸蛋，娇羞道：“快吃饭，饭菜会冷的，等你吃饱饭才有力气找工作。” “嗯嗯，谢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