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学会考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78年3月17日，周五，喇沙书院教室里。 苏耀祖右手扶着脑袋，不时地望向讲台上依然口若悬河般开讲的历史老师，装作一副专心听课的样子。 历史老师是一位白发苍苍，戴着圆形黑色老花镜的老人，他身着快洗得发白的淡蓝色长衫，如果他黑白相间的长须全部染白就好了，那样就更显仙风道骨。 明明都是最后一节课了，为什么历史老师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大家互相倾偈，开开心心地度过最后的欢乐时光呢。 这节课是苏耀祖在中五年级的最后一节课了，他马上就要直面一考定终身的香江中学毕业会考。 香江教育署规定，完成5年中学课程的学生都要参加一次公开考试，这个评估学生学习能力的考试就被简称为会考。 某个专业机关机构曾将香江中学会考和海外的普通教育文凭考试作进行成绩对比，发现香江中学会考明显比海外考试高出一至两个等级，所以香江的会考成绩含金量十足。 考生可以凭借优异的会考成绩，申请大学的学位。 香江的会考成绩不仅在毕业生的升学方面起到重要作用，而且也是毕业生求职时的起始薪金的重要参考标准。 虽然现在中五毕业生的薪金不是很高，但是没有这一份学历，却是万万不行，除非你有个好家世，可惜，苏耀祖没有这一份好运气。 74年，刚进入中学的苏耀祖全身心地投入学业中，通过一年没日没夜的苦练，苏耀祖勉强把中二年级之前的知识全部学完，成功地赶上学校进度。 本来苏耀祖打算再接再厉，继续努力学习，争取在通过中三的小会考后，完成跳级，没想到这个想法被苏泽之否决了。 苏泽之不仅不同意，还苦口婆心地劝导苏耀祖，说什么脚踏实地，稳固根基，甚至说什么要享受快乐而短暂的学生生涯。 当时的苏耀祖真想给阿爷一记卫生眼，也不知是谁之前天天催促他学习，不给他一丝玩乐的时间，等苏耀祖想早点结束这段折磨痛苦的岁月，阿爷又让他享受快乐。 快乐？享受？不会真有人以为学生时期很快乐吧？ 苏耀祖可是每一天都在竞争中度过，每年分为3个学期，每个月有一次阶段小考，每一周都有大量的试卷习题要完成。 最后还要对这一年的成绩进行平均，只要有一门学科不及格，就会被学校留级或者劝退。 虽然苏耀祖接收和掌握新知识能力很强，否则也不会考虑跳级，但是那种人为制造出的压抑紧张气氛，他真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真的压力山大啊！ 为了缓解焦虑，苏耀祖参加了学校的合唱团，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辞，实际目的是为了学校的奖学金，毕竟喇沙书院更重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中三，中四这两年苏耀祖偶尔也会参见一些答题竞赛，至于竞赛成果，当然是号称“人形计算机”的苏耀祖带领喇沙书院大获全胜，至于中五年级，苏耀祖就不参加这些活动了，他有更重要的会考去准备。 “叮铃铃！”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老学究模样的历史老师也收起了课本，老迈的手也缓缓向下压了压开始躁动的学生们，他面容严肃地说道：“同学们，今天的课程结束了。” “勤学苦读数春秋，攀登书山学海游。磨剑十年今始成，铁杵成针壮志有。鲤鱼一跃便成龙，大鹏展翅震长空。前程似锦圆美梦，锦衣凯旋沐春风。” “祝同学们都能取得满意的佳绩，加油，大家有缘再见！” 说完，历史老师也不留恋，潇洒地离开教室。 随着这苍老的祝福声的结束，也意味着苏耀祖向喇沙书院暂时告别。 接下来的备考日子里，苏耀祖不准备在喇沙书院里学习，他才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苦哈哈地挤在中学图书馆里。 他已经找到个好地方了，就是不知能不能顺利拿到通行证。 苏耀祖从桌下拿出塑胶箱，开始收拾起书本来。 每次圣诞节，新年或者考试前，每个学生都要把存放在教室里的书籍带回家，留下一个干净整洁的教室，方便后续学生布置考场。 早有经验的苏耀祖已经分几次运回大部分书本了，所以这最后一次搬运任务压力不大。 “迈克尔，有道题我还是不太懂，你帮我看一下呗，我帮你整理储物箱。” 听到这熟悉的清脆声音，正低头收拾书本的苏耀祖都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说话的女生是谁。 林芝媛，英文名Kim（音译成可米吧），是苏耀祖正前座的同学。 四年前，初来乍到的苏耀祖被分到这个班级，林芝媛就坐在他的正前方，四年后，林芝媛依然坐在苏耀祖正前座。 更关键的是，林芝媛非常影响苏耀祖听课质量，四年前林芝媛比苏耀祖高，四年后，依然如此，即使现在的苏耀祖对外宣称已经有1米7了，但是在林芝媛面前依然不够看，也不知道林芝媛吃什么牌子的饲料张大的。 苏耀祖快速瞄了一下林芝媛试卷上被圈出的题目，嗯，好像有点简单，他都懒得讲解。 苏耀祖望向林芝媛娇媚的面孔，无视她秋水般眼眸中的深情，说道：“林同学，去看历史书第69页就行了，还有不用帮忙了，谢谢！” 林芝媛早熟悉了苏耀祖的客气，双手根本没停下，默默地帮苏耀祖收拾书本，在即将收拾结束时，她才将来意说出。 “迈克尔，你准备选择哪所大学？” 为何问这个？ 不过看着帮忙的份上，都准备抱起塑胶箱起身走人的苏耀祖迅速回道：“还没想好，不是还有一年才确定吗？” “林同学，谢谢帮忙，拜拜！” 说完，苏耀祖直接转身离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他还要去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自从正式上学，苏耀祖就被管控得很严，每天放学都要及时到苏泽之面前报道，他要在苏泽之的眼皮子底下认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