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武道之眼（一）
瑞辉城中最大的酒楼，聚缘酒楼内，酒楼老板正一脸尴尬地望着酒楼位置最好的包厢。早知道那小子和夜大小姐走到那么近，我说什么都不会把他赶走的……老板心中懊悔万分，只希望他不要在小姐面前说我们酒楼的什么坏话……没错，这家聚缘酒楼正是第一个拒绝洛纯的请求的酒楼。 包厢内，洛纯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看着面前满满的一桌子珍馐，他不禁咂舌。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美食，毫不夸张地说，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吃过的所有东西，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桌子菜贵。“怎么了？要不然我们换一家？”见洛纯迟迟不肯下筷，夜千梨还以为是饭菜不和洛纯的胃口。洛纯赶紧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的。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附近的一座小村子里，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听了洛纯的解释，夜千梨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对于洛纯这种没见过什么好看女子的小青年来说，这一笑，可谓是“琼酥酒面风吹醒，一缕斜红临晚镜。小颦微笑尽妖娆，浅注轻匀长淡净。”竟看得他有些脸红，不知道夜千梨是否能发觉。为了掩饰自己的春心萌动，洛纯赶紧低头夹菜，夜千梨见洛纯开吃，还以为是因为他放开了拘束，心中一喜，也吃了起来。 两人有说有笑，一桌菜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吃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瘦，倒是挺能吃的啊。”夜千梨吐槽道，感觉她自己还没吃多少，桌上的饭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洛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就……”夜千梨被他逗笑了，招呼小二进来收拾了一下，又端来一壶清茶。 “好啦，饭也吃完了，该聊正事了。我很好奇，若是你一直都在一个小村子里生活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学根基。刚刚你和那男子的对战，我从一开始就在观察了。虽然你没有使用任何武技，但是无论他使用什么招数，你都能在一瞬间见招拆招，甚至预判下一步的动作，这是怎么做到的？”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少年心头还是一凛。果然，夜千梨大小姐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出手相助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还请他吃饭的。不过洛纯还是觉得她不像是坏人，思忖片刻之后，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她，毕竟这里面也有他自己一直没能弄清楚的事情存在。 “一旦我进入战斗之后，有时候能进入一个神奇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下，其他人的动作就会变慢一些，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能带给我足够的反应时间了。在更特殊的情况下，我甚至能预知到下一步对手的动作，先一步做出应对。” 这也是洛纯在两年前与黑熊的战斗中才发掘出来的奇特技能。两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让他进入这种状态的因素，但只做到了排除几个错误选项，始终没能找到本源。今天的战斗也是，莫名其妙地就进入了那种状态，甚至相比于之前进入那种状态时放慢的程度还明显了几分。但这次战斗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至少让他又排除了一个选项，流血。 “嗯……时间放慢吗……我好想在哪里看到过跟这个有关的描述……”夜千梨双眉紧锁，苦苦思索，突然找到了答案，“武道之眼！没错，就是武道之眼！走，我们回城主府，去确认一下！” 夜千梨看起来十分兴奋，起身就向外走去，洛纯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夜千梨一起离开了包厢。 快速地付了账之后，两人离开了酒楼。虽然洛纯在看到价格后，不止一次与夜千梨商量两人平摊，但都被她拒绝了。两人就在“平摊”与“我请”的争论之中进入了城主府。 如果把整座瑞辉城比作一副躯体的话，那么城主府就位于这副躯体的心脏位置。以夜千梨的脸作为通行证，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城主府中的图书收藏室内。一进收藏室，夜千梨就一头扎进“特殊天赋”分类的区域，左一份文献，右一份资料的翻找着。真是奇怪，这里明明只是一座小城镇的城主府，为什么感觉文献收藏有些过于丰厚了呢，洛纯在心里想。虽然他没有见过其他比如大宗门的收藏，但是面前着浩浩如山海般的文献看着实在是有些震撼。 “啊，这是因为我父亲特别喜欢搜集这些文献，加上附近大家族的支持，收藏自然就不会少。虽然他修为不高，但在学识这方面，在方圆上千公里的地界中都是很有发言权的。”洛纯这才发觉，自己刚刚一不注意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了。“啊，找到了！”夜千梨欢呼一声，从茫茫文献之中抽出来一份，翻开读道。 “武道之眼，是极其稀有的天赋。拥有者能够洞察对手一举一动的意图，起到先发制敌的作用……后面还有不少，你先自己读着吧，我再找找还有没有什么和武道之眼有关的资料。”洛纯接过夜千梨递来的文献，仔细阅读。 “武道之眼，是极其稀有的天赋。拥有者能够洞察对手一举一动的意图，起到先发制敌的作用。目前已知的武道之眼分为三个阶段，入微、坍缩、全知。” “入微，能使拥有者观察视角的时间流动减速，极限能使其感受中的世界时间流速是正常时间流速的十分之一；据武道之眼拥有者描述，这种能力的效果与双方在修为能力上的差距直接挂钩，但具体的影响系数不得而知。” “坍缩，在入微的基础之上，能使观察者提前预知对手下一步的动作；但似乎对手修为高于使用者时，有可能会出现预知有误的情况，需谨慎判断。” “全知，在前两个阶段的基础上，能将对手所有有可能的行动路线全部显示出来，并且能感知出每一个动作的出现概率，是极其霸道的能力；有记载以来，只有两个人达到了这一境界，这两人最后都成为了万相境大圆满的巅峰强者。” 记录到这里就结束了，按照上面的描述，洛纯现在应该刚刚摸到坍缩阶段的门槛。但是文献上即没有记录如何进入武道之眼的状态，又没有记录让其晋升的方法，让洛纯有些失望。一抬眼，却发现夜千梨以一种之前从未见过的奇怪眼光盯着自己。 “你有武道之眼这事，之前应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