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谁是凶手

    再说，那日陈乔和韩熙载分手后，回到府邸。在书房里想了很久，决定把歧王死因，现在被一个神秘道人掠走的消息告诉徐游。

    徐游，本名徐景游，家世显赫，亲爷爷乃南唐前身吴国的权臣徐温。如果当初徐温的几个儿子争气些，他就算当不成皇帝，至少也是皇族。在徐温死后的权利之争中，几个亲生儿子互相倾轧，结果被养子徐知诰胜出。

    徐知诰掌握权利后，代吴建立南唐，自称李唐后人，改名李昇。因为徐温的养育扶植之恩，追尊徐温为皇帝。并且，优待徐温后人，尤其是帮助他争权过程中的徐知诲一系，而徐游正是徐知诲的儿子。因避李璟名字之讳，徐景游去掉景字，成为徐游。

    李璟在南昌去世时，曾让太子李从嘉留守金陵，不在身边。而他的胞弟邓王李从善，却动了做皇帝的野心。想串通徐游伪造一份遗诏，结果被徐游大义凛然拒绝了。李从嘉登基后，改名李煜。徐游圣眷更隆。

    李煜在清晖殿后，建澄心堂，开始是存放皇家典籍，收藏书画的地方。李煜喜欢用一种后蜀过来的玉屑笺写字，因路途遥远，供不应求，他干脆精选皖南宣纸，从全国筛选技术优秀的工匠，设官督办，制成后，据说“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滑＂，远超其它书画用纸。李煜就在澄心堂专设库房存储。

    随着宋朝的大兵压境，出于对内部官员的掌控，也为了制衡一家独大的枢密院，巩固君权，李煜将澄心堂升格为内廷中枢，徐游作为李煜的亲信近侍，几乎所有澄心堂的机事，密划，都出自他手，被称为“澄心堂承旨。”所以，陈乔要调查宫廷内奸，决心找徐游帮忙。

    他吩咐手下，坐着马车来到徐游府邸。徐府气势恢宏，高门上方“文安郡公府”金字匾额熠熠生辉，门囗左右各置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陈乔走出马车，让手下把拜贴交过徐府门子。

    等待片刻，有一位管家飞快跑来，打开中门，低头笑脸，大喊：“徐大人请！”并在前面引路。

    徐府深宅大院，里面花园，曲廊，假山，亭阁，构思奇巧，却又宛若天成，无不处处显示主人的尊贵与雅致。

    书房里，陈乔把歧王墓被盗，歧王死而复生，被一道人掠走，这一系列的怪事告诉徐游。

    徐游听完，目瞪口呆，简直不可思议。知道陈乔此番前来，定然有一番计划，于是，就问：“子乔准备怎么安排？”

    陈乔拱手行礼，说：“宫廷内奸的事情，需郡公大人去侦查；另外，在适宜的时候，把歧王的事情告诉主上。我估计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也拖不了多久。所以，我们最迫切的事情，赶快找到那个妖道，寻回歧王殿下。”

    徐游心里暗喜，主上对歧王殿下的宠爱是无以复加，如果这次，能找回歧王殿下，那主上肯定是惊喜若狂，对自己的宠信又进一层。陈乔这次给自己送来一件天大的功劳。于是，也客气地说：“宫廷奸细的事情，我定会查个清楚，主上那里，你们尽快给我歧王殿下消息，我好向主上禀明一切。”

    “如此，就有劳郡公了。外面事情，下官现正操办，一有歧王消息，马上告知大人。”

    待陈乔走后，徐游马不停蹄地来到澄心堂，唤来宫廷内侍大总管张德芳，问起九月三十日，侍奉李仲宣在雍和殿玩耍时，有那些人。张德芳见徐游神态严肃，不敢怠慢，吩咐身边小太监取来那一天的值日录。

    徐游接来看过，那天有五个人有嫌疑。两个侍卫在雍和殿外面，里面有两个小太监，平时形影不离地跟着李仲宣，最后一个是内侍总管杨公公。

    徐游把李仲宣的死因怀疑告诉了张德芳。张公公惊谔得眼睛都差点掉了出来，这么天大的事情，怎么担当的起。马上吩咐下面太监，去找把五个人的档案卷宗。

    卷宗送来之后，两个人看过，首先分析一番：两个侍卫，一个叫：皇甫明，是都指挥使皇甫继勋的侄子；另一个叫：张滔，是礼部员外郎张洎的表弟。两人都是家世显赫的官宦子弟，看不出有勾结外人，陷害歧王的作案动机；那两个小太监，一个姓安，十二岁，一个姓方，十三岁，都是自小入宫，平时一直侍奉歧王身侧，没出意外。最后一个，内侍总管杨公公，本名：杨再富，入宫已有几十年了。但是，看过他的档案后，徐游，张大总管，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指着名字，说：“莫非是他？”所谓的他，正是杨公公。为什么，徐游，张大总管会把杨公公认为嫌疑呢？

    原来，这中间牵扯到一段残忍血腥的宫廷政变，灭绝人性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