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苏云珊
陈老六带着小雀儿悠哉的向望月楼走去。 街上有不少年轻人正在热烈的议论着苏家招婿的事情。甚至还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书生表示要给苏家当上门女婿。 陈老六跟一个老头套话。 “我跟你说，别看我头发是全白了，实际我去年刚刚及冠，这白发是读书读的。” “得了吧，我就是再眼瞎也能看出来，你比人家老子都大。” “你不懂，现在临湾城的小姑娘，都喜欢成熟的男人，说不上苏家小姐就看上我了呢？” “快拉倒吧，人家娶你回去当祖宗供着啊？到时候那苏家老爷是叫你女婿，还是管你叫叔呢？再说，人家是想要男人传宗接代，你那玩意还管用吗？”陈老六嘲讽他。 “嘿，年轻人，我告诉你，我比你快！”老头说完，便不再搭理被雷在原地的陈老六，拄着拐杖向望月楼赶去。 陈老六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回头跟小麻雀轻生说了两句，便坏笑着也赶往了望月楼。 望月楼。 此时的望月楼内，聚集了各式各样的男人。 这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有文人三三两两，凭靠栏杆吟诗作对；又有数位江湖好汉，推杯换盏尽显豪迈；稚子在台前绕柱，老者在台后听曲，垂垂老矣者，蹒跚学步者，应有尽有，汇聚了临湾城半数的单身男人。 陈老六可真是开眼了。文人好汉咱们理解，老人小孩也来凑热闹？ 苏家大小姐的口味真独特，赫赫。 此时，苏府。 一处闺房中。 “小姐，老爷叫你去望月楼。” “知道了，去了多少男人？”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几分妩媚，清喉娇啭间，竟如此的勾人心魄。 “小姐，目前望月楼内已经聚集了数百个呢！”那丫鬟愤愤道“都是那些坏人，说小姐的坏话，现在望月楼里都是那些色胆包天的老头子！” “无妨，就让他们在那吧，苏家不缺他们一口吃的。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那丫鬟躬身退去。 “唉，长安，你现在还好吗？”一声叹息，包含了无数的闺中思念。 …… 此时的陈老六，正凑在一堆读书人中。 “这位兄台好诗才！”人群中，陈老六对着一个麻脸青年就是一顿吹捧。 “兄台也懂诗？”麻脸青年一脸欣喜。 “略懂！略懂！” “哦？那兄台不妨与我们分享分享？”人群中一个青年出声讽刺。 陈老六看了那个青年一眼，必须得给他上一课。 “这个升字啊，用的非常好，安静的画面中，有一个月亮缓缓升起，一下子嘿！这画面就活了！” “……” “还有最后一句啊，直接让整首诗都升华了，借住窗外的景色表达了拳拳的爱国之心，真是吾辈楷模啊！”陈老六表情夸张，声音激昂，一副我非常懂你的样子。 “知己啊！知己！”麻脸青年高兴的直拍大腿，一脸激动： “满座同窗唯你最懂我！走，咱们去那边喝两杯！”说完，拉着陈老六就去旁边坐下。 刚才出声刁难的青年大脑中充满了问号，看陈老六这么样，怎么可能懂诗？分析的这么好？ 陈老六当然不懂诗。 但是太康城主懂啊！太康城主在王城参加了这么多场诗会，最精髓的让陈老六学会了。 那就是“捧”！ 有高度的夸赞，加上不时的带一下高帽，让这个麻脸青年一时有些飘飘然，很快，连今天穿什么色的裤衩子出门都交代了。 “陈兄，我和你说啊，这苏云珊啊，可是我的表姐，其实我表姐是临湾城有名的美女，苏家的河运也一直是她打理，这相貌和能力都是响当当的，就是名声有些不太好。”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陈老六泯了一口酒，不动声色的问道。 “陈兄不是本地人吧？” “我家住太康城，跟随师父外出游历，路过临湾城。” “唉！这本是家丑，但现在临湾城所有人都知道，告诉陈兄也无妨，”麻脸青年顿了顿，指着台后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咬牙切齿的道： “看见这些为老不尊的人了吗？我表姐怎么会看上这些不知廉耻的混蛋！” 从麻脸青年的叙述中，陈老六逐渐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苏家小姐名叫苏云珊，是苏家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所生，天资聪慧，很早就有才女的名声。 唬国女子不能考取功名，这位苏小姐就女扮男装，混进考场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在生意场上这位苏小姐更是手腕了得，苏家的这些年河运生意越做越大，全靠苏云珊的经营。 这种既有能力，又有颜值的奇女子，在未曾及笄之前登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尤其是这临湾城城主家公子对他最为痴迷，多次公开求爱，也有好事者做了个排名，称她为临湾城第一女子。 但是就这么一个临湾城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在及笄的那天，突然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那天是苏云珊的及笄礼，苏家作为临湾城的大家族，家中嫡女及笄，自然会邀请临湾城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观礼。 那天，整个临湾城能叫的上名号的人，带着各家的青年才俊前来观礼。 为了能引起苏小姐的关注，临湾城的青年才俊都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所长，希望能让苏小姐多看一眼。 会诗的做诗，会画的做画，没才艺的那就在礼物上下心思，各种奇珍异宝跟随一辆辆马车进入苏府，就是为了能够出一次风采，博取美人一笑。 哪怕是临湾城主前来上任之时，收到的礼物也远远不及。 在临湾城能引起如此盛况的人，也只有苏云珊了！ 但是！及笄礼上！ 苏云珊没有看这些青年才俊一眼！ 她那天穿着一袭红衣，挽着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手，参加自己的及笄礼！ 她在自己的及笄礼上，当着满城的人，宣布自己已经私定终生，就是身边的这位男人！ 全场哗然！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苏夫直接气的当场昏了过去。苏家也当场成为了笑柄。 从那天以后，苏云珊就从临湾城人人倾慕变成了人人嘲讽的对象。 加上各种捉风弄影之事，有人说见到她勾引有妇之夫，有人说她见到她与稚童苟且，让她一下子仿佛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荡妇，贱人，妓女，各种难听的名号也都加在了这位苏小姐的身上。 那个老男人自从及笄里以后就消失不见，苏家主数次派人寻找都了无音讯。 眼看苏小姐名声越来越坏，苏家主决定招一个上门女婿。 门当户对现在是不可能了，今天不管苏小姐同不同意，这个亲都必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