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塞木司部落

    望着前方不远处茂密而神秘的丛林，大家的脸上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炎旭终于可以放开令他厌烦的船桨了，成越站在船头凝神望着前方，似乎在探视着丛林的内部。船快速地向着岸边驶去，平静的湖面上拉出了两道长长的水纹，又慢慢向着远处扩散。

    在快靠近岸边的时候，船头稍微转了一下方向，船身贴着岸边的草地稳稳地停了下来。

    “小曦，下来吧！”成越跨过船身来到了草地上，然后转过身把手递向了凌小曦。

    “呃……谢谢！”在珋霏面前，凌小曦只能用客气来拉开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扶着他的手臂，小心地踩到了柔软的草地上。

    凌小曦抬头往密林望去，只见林子里的树木异常高大，在灰白色的树干上长满了碗口大小的黑色疖子，在浓密巨大的蕨草的遮掩之下，看上去就好像一只只长在苍白狰狞脸上的大眼睛，正躲在绿色的大扇后愤怒地瞪着他们，而繁茂的枝叶又把阳光严密地挡在树林之外，使林中更显阴森诡异了。

    “珋霏，你还在看什么，快点下来呀！”

    “知道啦，你急什么嘛！”珋霏似乎也被前方的树林吸引住了，她从船上下来后走到了成越身边，“成大哥，这种奇怪的树我在娄枭可从来没有见过呢！”

    “塞木司部落本来就是坐落在一个富庶独特的地方，所以它的神秘消失也使很多物种在娄枭里消亡了。在古籍上还有记载，说塞木司部落的巫术是自成一格的，你这次可以顺便见识见识了！”

    “真的——”珋霏满怀期待地说，“成大哥，那我们快点走吧！”

    “等等！”成越说着转身望向身后的小船，木船随之快速地移动起来了，径直向着不远处的水中树林驶去，小船在离岸边最近的一棵树下停了下来，紧接着船头的绳子在空中舞动了一下，穿过由树根缠绕而成的一个孔，索在了大树上。

    “大哥，这个岛看来很大，要不我先去探探路，你们在这里等我吧。”

    “不，”成越突然望向了林子，笑容消失了，“炎旭，你听听林子里有什么？”

    炎旭马上警惕地竖起了耳朵，“有三只野兽……向着我们方向跑来，速度很快……大哥，要我过去先把它们解决掉吗？”

    “别急，让它们现身再说吧！”

    “是！”

    炎旭显得更加警惕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密林的深处，而凌小曦和珋霏则退到了他们身后。

    过了片刻，一只庞然大物突然从林中腾空跃出，轻盈地落在了他们前方，它瞪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玛瑙红眼睛，充满敌意地打量他们！

    炎旭张开双手，把凌小曦护在了后面。

    凌小曦吃惊地看着眼前这只大如汽车的猫科动物，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扔进了古罗马的斗兽场。这只大猫皮毛光亮柔滑，黑色的长毛均匀地参杂在深灰色的短毛之中，体型修长，尖尖的耳朵上垂下一缕白色的长毛，一条卷曲的尾巴正在后面左右摇摆。

    很快，从林子又跃出了两只一样的动物，一字排开拦在了他们前方。

    “四位请停步！”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凌小曦这才发现原来这几只野兽上面居然还坐着人。

    随后三个包着黑色头巾、穿着宽大裤子的男子从上面滑了下来，走上前来用好奇的目光审视着他们。

    “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意念力？”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注视着成越和炎旭，谨慎地问道。

    成越走上一步，向他们稍作行礼后微笑着说：“白骁团成越见过三位勇士，我们是从娄枭过来的白晓团勇士，奉座前祭司之命前来拜访塞木司的酉长和大祭司，惊扰了三位，请见谅！”

    “什么？你们是娄枭过来的勇士？！”三人同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刚才那个男子又心存疑虑地打量着成越，“你们真的是娄枭的勇士？”

    炎旭瞥了成越一样，不客气地说：“没错，这位就是白骁团的白骁奕，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跟我大哥比试一下，是真是假马上就知道了！”

    “炎旭，不得无礼！”成越呵斥道，“在这里我们是客人，不可丢了娄枭的礼节！”

    “是的，大哥。”炎旭只好默不作声。

    但炎旭的话却凑效了，三个塞木司勇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便向成越深深地行了个礼，那粗犷的男子恭敬地说：“白骁弈，请原谅我们山野见之人见识短浅，认不出来娄枭的贵宾。鄙人卯池，是塞木司勇士团的夯挞，在这里先跟几位道歉。”

    “夯挞言重了。”成越马上说，“是我们擅自闯入在先，夯挞只是职责所在，不必道歉，只是不知道夯挞是否方便为我们引见呢？”

    “当然是没问题的。”卯池笑了，粗犷中却透着憨厚，“不过这里过去部落还有一段路程，丛林的路不好走，如果四位不嫌弃的话，不如骑我们的岵洛斯过去吧！”他向后望了一眼，三只岵洛斯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耳尖上的长绒毛在微风中飘扬着。

    “谢谢夯挞盛情，那就有劳了！”成越笑了笑，转身对凌小曦说：“小曦，你跟着我吧！”

    “我？”凌小曦愕然地看着他，“可是……”

    她还想找出借口推辞，炎旭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不耐烦地嚷道：“小曦，你磨蹭什么？连虬鹰你都可以坐得稳，你还怕会从这岵洛斯上摔下来吗？”这时，塞木司的勇士也向她望来了，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成越身边。

    三位塞木司勇士分别走到了各自的岵洛斯前面，拉住了岵洛斯脖子上的项圈，岵洛斯便乖乖地趴在了地上。

    “请——”卯池微笑着说道。

    岵洛斯的身体有节奏地起伏着，凌小曦抬头向它的后背望去，发现在它的项圈上好像有一个踏脚的小环，她踮起脚正想伸手抓住项圈，成越就把她抱了起来，一跃跳到了岵洛斯的背上。

    “明知道自己笨手笨脚还逞强，就不怕从上面摔下来丢人吗？”成越在她耳边轻声说，把她放在岵洛斯的背上。

    “谁说我会摔下来的！”凌小曦不服气地说，正要反驳，成越却拿起她的手放在了岵洛斯的项圈上。

    “好了，算我错了。抓紧项圈，把脚放在脚环上——”成越用身体环抱着她，温暖的而熟悉的气息仿佛已经融进了她的生命，却让她的心更加难受了。

    这时，炎旭和珋霏也坐到了旁边的岵洛斯上，卯池跃上最后一只岵洛斯，转身对下面的两位勇士说：“丁予、呙壳，你们先去无卟湖，我送完贵宾后再过来找你们。”

    “是！”

    随后一声口哨，三只岵洛斯站了起来，然后体态优美地向丛林转去，卯池的岵洛斯率先向高大蕨草跃奔而去。

    “小曦，伏下身体！”成越说着把身体稍微向前倾了一些，凌小曦的背完全贴在他健壮的胸脯之上了。与此同时，他们的岵洛斯一跃而起，跟着卯池的岵洛斯直向密林飞奔而去。

    密林的空气潮湿而寒冷，阴暗的光线让凌小曦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只知道巨大的灌木和密不透风的草丛的影子不断向她飞速打来。她不由自主地转侧脸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她就发现这只不过是有惊无险了。

    岵洛斯仿佛是丛林里身手敏捷而又无所畏惧的精灵，它时而在蕨草林中穿梭而过，时而又在长满苔藓的巨大岩石上腾空跨越。凌小曦贴在岵洛斯背上的双脚，强烈地感受到它肌rou快速而有力的收缩和扩张。

    丛林的光线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在缕缕阳光的映衬之下，挂满藤蔓的奇异大树不再显得诡异，而是变化出一种玄幻而独特的美。

    岵洛斯很快从林子里穿出来了，在一片被山林包围的厚草甸上，三只岵洛斯尽情地奔跑。微风轻抚，摇摆的草甸荡起了像湖面般的阵阵涟漪。

    疾速的自由感觉，冲破了凌小曦连日来被压抑的低落情绪，她仿佛也跟着岵洛斯飞起来一样，脸上绽放出快乐的笑容。

    岵洛斯继续朝着草地尽头的森林飞奔，很快又隐入了一片更为高大的树林。他们一直往山上走，岵洛斯的身上翻滚着热气。

    树林的光影在凌小曦的身上飞快地掠过，她只觉得抓住项圈的手热辣辣地生痛。

    终于，岵洛斯的速度放慢了下来，它们步履轻盈地踏进了林子。松软的泥地上铺满了细条形的红色叶子，金黄色圆形的果子点缀其上。岵洛斯踩在这张高贵而柔软的地毯，发出了“淅淅沙沙”的声音。隐隐约约之中，凌小曦又听到了林子里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各位，前面就是我们部落了。”卯池转头对他们说道。

    凌小曦抬头向前望去，只见在林子前方有一个由两排古藤树搭成的拱形隧道。隧道的尽头，看到的仍然是一片绿色，但这片绿却跟丛林中那幽深而富有层次感的绿色很不相同。在树冠渗下来的阳光的照射之下，这片绿色显得油亮光滑，还反射着冷冷的光线，似乎是从一堵光滑的墙壁上反射出来的。

    随着岵洛斯从藤树隧道慢慢走出来，她发现前方的确坐落着一座极为雄伟壮观的城墙，十多米高的墙壁全部用孔雀绿的方形巨石垒成，就像一条绿色的巨蟒蜿蜒到林子的深处，看不到边。

    卯池的岵洛斯首先停在了城墙那扇高大的石门跟前，随着“隆隆隆”沉重的声音，绿色的石门向两边缓缓移开了。

    岵洛斯走进了城墙的隧道，关门的声音一直在隧道里回响，昏暗的光线让隧道尽头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从城墙出来又穿过一片树林，在诺尼石所看到的建筑终于展现在凌小曦眼前了！

    一座座用巨大石块垒建如碉堡般的房子，和林子融合在一起。放眼望去，塞木司部落就像一张奇异而巨大的网，罩在了林子之中。在每座房子上方的门洞之间，都用巨大原木搭成一座又一座的独木桥，户户相连，层层相通，纵横交错地交织在一起，让人辨不出方向。而装饰在窗框和门楣的绿晶石，在厚实石壁的映衬之下仿如灰暗天空上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岵洛斯步伐轻悠地走在碉堡之间的草地上。

    凌小曦抬头好奇地打量着桥上的塞木司人，发现他们和卯池一样，都用质地厚实的头巾把额头包裹起来。男子的耳后都束着两根又黑又粗的辫子，头巾的两头捆在了辫子上面，宽松的深色裤子上面是图案斑斓的上衣。而塞木司女子的头发则缠绕着颜色鲜艳的头巾，挽起了像圆盘一样的发髻，穿着黑色的裤子和缀满小晶石的短裙子。

    他们的出现很快也引起了塞木司人的注意。他们在桥上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一群打扮古怪的人。

    在桥上和窗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还对着他们议论纷纷，仿佛在看游行表演一样。凌小曦觉得很不自在，只希望岵洛斯能再次奔跑起来。

    “小曦，你看上面……”成越忽然在她耳边说道，兴致勃勃的声音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你看一下那些木桥，有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有趣的东西？”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凌小曦极不情愿抬头，但她还是向上瞥了一眼，一座木桥刚好在她头顶上经过，“你指的是桥底上刻的那些圆形的图案吗？”

    “嗯。”成越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再看一下其它的木桥——”

    她又抬头向前面的木桥望去，发现下面也刻着一样的花纹，“还是圆形的图案，那图案有什么特别吗？”

    “小曦，你再慢慢看一下其它的木桥，你一定会发现一些规律的。”

    “图案的规律？”成越的话引起了她的兴趣，凌小曦开始向旁边的其它木桥张望，“这座桥下面是菱形的……这下面刻的是长方形……”

    她不断地看着沿路经过的桥底，盎然的兴致让她不再为挤在桥上的人而感到拘束了。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成越笑着问道。

    “嗯……桥底的图案只有圆形、椭圆形、菱形和长方形四种，横在我们前面的都是圆形和椭圆形的，和路平行的桥的图案是菱形和长方形的……”凌小曦说话的当儿，岵洛斯从一座高大的碉堡房子旁边拐了过去，挂在他们头顶上的桥更多了。

    凌小曦再抬头望去，却发现横在他们前面的桥底现在变成了菱形和长方形了，她突然明白过来，高兴地说道：“这些图案跟方向有关！我没说错吧？”

    “是，不过只猜对了一部分。”成越愉快的声音好像正和她玩一个猜谜游戏。

    “才一部分吗……”凌小曦嘀咕着，继续转动大脑看上面令人眼花缭乱的木桥。

    嗯……我前方的木桥的图案是菱形的，但既然图案是表示方向，那再前一座的木桥底却怎么是长方形呢？而一些斜跨在路上的木桥却又是两种图案混合在一起。

    这时，岵洛斯为了避开晾在空地上的一张被子，从一座房子旁边走了过去，凌小曦头顶上横着的木桥却变成圆形和菱形、长方形和椭圆形的组合了。

    凌小曦顿时感到头晕眼花，脑子像打了结一样根本没办法解开了。

    “小曦，怎么样，发现规律了吗？”成越带着嘲笑的语气问道。

    “呃……”她知道自己再看下去的话，说不定就会从岵洛斯一头扎到地上了，只好说道：“好吧，我认输了……”。

    成越笑了起来，带着一丝调皮地说：“我告诉你我的发现，但作为交换，你也告诉我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好不好？”

    凌小曦骨碌转了一下眼珠，笑着回答：“好，成交！”

    这时，岵洛斯已经绕过刚才的房子又回到了之前的路上。

    “小曦，你看，我们现在是向东走，所以横在路上那座向南的木桥是刻着菱形的……”

    “但也有这样横着的桥是刻着长方形的呀……”凌小曦微颦眉头，这正是让她最迷惑的地方。

    “傻瓜，在这么大一个建筑群，只分南北方向是找不到位置的，必须要有一个参照才行。部落里的桥向南刻的是菱形，向北的刻长方形，向东的刻圆形，向西的刻椭圆型。但这个方向都是以木桥连通的较为高大的碉堡为准的。”成越说着指了指前方一座高大的碉堡说道，“小曦，你看一下是不是这样……”

    在岵洛斯经过那座碉堡的时候，凌小曦抬头望去，发现果然如此。新的发现让她兴奋了起来，她饶有兴致地沿路验证着他的说法。

    “好了，我知道了，如果桥是向着东南方向的话，就会同时刻上圆形和菱形的图案！”

    “没错，就是这样。”他快乐地说。

    “在这个像蜘蛛网一样的迷宫里，这种做法真是很聪明呢！”凌小曦赞叹道，才发现自己一直仰着的脖子已经有点发硬了。

    “好了，小曦，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了……”他似乎很想让这个游戏能继续下去。

    “我……”凌小曦抬头望去，发现满眼都是紧随着他们的目光，而在前方一座桥的门洞里，有几个女孩正互相推搡打闹着，视线却落在了成越的身上。

    凌小曦灵机一动，笑道：“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原来盯着你不放的女子，她们发髻上大多数都插着彩色的羽毛……”凌小曦顿了顿，不怀好意地说：“说不定这些女孩看上了你，会挽留你在这里呢……”

    “哦，是吗——”成越拖长的声音带着笑意，“巧了，我也发现了一样的规律，原来那些盯着你不放的男子，他们头巾上大多数都绑着一条黑色的绳子，说不定这些男孩也看上了你，会挽留你在这里呢……”他说着压低了声音，在凌小曦耳边说道：“既然这样，要不我们就一起留下来吧……”

    “贫嘴！”凌小曦难以掩饰脸上的笑意，把头转开了。无意的一瞥，却发现炎旭和珋霏的岵洛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们旁边了。

    珋霏的手紧紧地抓在岵洛斯的项圈上，正神情阴晦地看着他们。凌小曦的笑容骤然凝住了，仿佛突然被人推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一般。

    我刚才究竟在干什么了？我怎么能够这样放纵自己呢？我答应过珋霏的，又怎么可以留恋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快乐呢？

    一想到最终还是要放手，凌小曦的心又再次不能自已地抽搐起来。

    “小曦，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凌小曦低下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成越，下次我还是和炎旭在一起吧……”

    “你知道我不会的。”

    “但是……”

    “小曦，你这几天一直躲在炎旭后面，到底想躲到什么时候呢？”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愠怒。

    “我没想躲，我只是不想让珋霏察觉出来……”凌小曦心虚地说，又顿了顿，一咬牙说：“成越，我们已经来到塞木司部落了，我们应该更加谨慎才是。如果你总是和我在一起，珋霏会看出来的，你还是多留点时间在她身边吧……”

    “小曦，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想到了最后才出岔子！”

    “不，你在说谎——”成越压着声音说，把手按在她的手背上，guntang的体温似乎要融化她冰冷的手，“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说的就是实话！”凌小曦一狠心，用力地把手抽了出来。

    一阵微风掠过，金黄的花瓣带着对树的无限眷恋，在空中旋舞着生命的最后乐章，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他们的身上。

    在缤纷的落英中，他们沉默了片刻。

    “那好吧……”成越打破沉默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笑意，“你现在不说没关系，反正——”他的笑意更明显了，“我很快就会让你亲口告诉我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小曦慌了一下，成越却没有理会，指着前方笑道：“小曦，你看，我们很快就到了。”

    凌小曦抬头望去，穿过几座错叠的木桥和树缝之间，果然看到了一座宏伟高大的柱形碉堡屹立在不远处。

    “羲灵库司，你现在这个表情去见塞木司酉长和大祭司好像不太合适吧？”

    凌小曦怔了怔，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脸，“请白骁弈放心，这些礼数我还是懂的，只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请白骁奕不要再花时间为我费心了，好吗？”

    “真遗憾，”成越慢条斯理的声音带着丝调侃，“虽然开始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却发现你让我省点心都不行呢——”

    “你……”凌小曦一时噎住了，生气地把脸转了回来，成越却在后面忍住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