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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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窗的心中,冯文铮此人天分高,毅力足,是读书的好苗子,就算是与书院之中的“勋贵”派交好,那也只是因为正好对了那帮纨绔子弟的路子。 此时的鹿鸣宴上,见着此人与大人们谈笑风生,应对如流,才发现,此人不光是读书上有天分,说话为人也颇为老练,若润水无声,让上首的大人们频频点头,脸上带着微笑。 束流书院的学子们在看到了宁蓁蓁的表现,心中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念头,以前他们只是一味读书,现在已经中了举,不一样了。 不一样体现在哪里?就是今后要为官了。 他们开始下意识地揣摩宁蓁蓁的说话,想着回去以后更要与她多走动,多请教为人处世的道理。 鹿鸣宴上定然是要吟诗,以示志气。 宁蓁蓁也做了一首诗,称不上是流传千古之作,在一众书生里也是脱颖而出,立志高远,又有洒脱恣意之风。 主考官是翰林院的苏言学士,宁蓁蓁的第一场试卷就是他亲手批阅的,一手馆阁体功底扎实,文字立意以小见大,后来二三场的试卷,他都调阅。 会试与乡试的考题都是同类,方法也是同样,苏学士没有见过其他省的考卷,但也可以断定,就算是放在会试里,此人定将榜上有名。 苏言在没有见到宁蓁蓁的时候,对此人就十分欣赏,现在听她说话,更是喜爱。苏言和宁蓁蓁聊了起来,知道他和胡翰林还有交际,便笑着打趣,“冯解元与我翰林院有缘,老夫在翰林院静待冯解元。” 宁蓁蓁举杯同苏学士碰杯,“承蒙大人错爱,学生惶恐。明年的会试自当尽力而为。” 说过了读书的事,自然而然就到了生活之中的事,“冯解元可有成亲?” “说来惭愧,与先前妻子和离,有一个两岁大的男孩儿。”宁蓁蓁说道。 妻子与他和离?苏学士自然就说到了孩子身上,心中有些可惜,若只是和离,再娶一门继室可以寻个门户高的妻子,若是带个孩子,婚事上恐怕难。 不过幸好,眼前人一副有孩万事足的模样,说起两岁孩子的日常,说得让人宛若见着了那个叫做冯远承的孩子。 苏学士也想到了不足三岁的幼女,在乡试期间,还有阅卷期间,都是见不得家人,听着宁蓁蓁的话,忽然心生想念。打算等到鹿鸣宴结束了之后,好好打量女儿变化多大。 其他的举人们听到的是与翰林院有缘这句话,心中不由得羡慕起来宁蓁蓁。 就算是知道京都的解元,在会试上应当是可以榜上有名,但是考官大人居然直白说出,多少有些羡慕。 * 鹿鸣宴结束了之后,按道理是要回书院,宁蓁蓁托人告假几日,在念书之前,她得去见一见金老夫人。 乡试结束了之后,她除了温书做文章,另外做了一件事,让人找了一位尼姑,常常与金老夫人说话,那人用了宁蓁蓁的按捏法子,把金老夫人的头疼治得好了起来,得了金老夫人的看重。 现在宁蓁蓁让她做的,就是把金老夫人引到如月庵去。 如月庵距离鹿门寺不远,是个很小的庵堂,按照冯素云的记忆,这位庵主是个贪财的,几年后惹上了一个官司,她塞了庵主一些钱,庵主就利落地把如月庵客卿之名借给了她。 按照冯素云的记忆,今后柔妍公主生了孩子,等到有了长子之后,后院里苏小月等妾室,也三三两两有了孩子,金家的产业大,后来还着实出了几个人物。 从宁蓁蓁的角度来看,在那一次马球赛,她见到了金庭,就判断出来,金庭的后院现在没有失火,但是争夺金庭的斗争,只怕不比皇宫里少。 金庭的诸多女人,最特殊的就是苏小月,宁蓁蓁就准备从这里着手,打破金庭后院的平衡。 宁蓁蓁坐着马车到了如月庵,换了一套衣服,让庵主见着发愣了起来。 原本只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等到换了一身装扮,道骨仙风了起来,手指掐佛印也很是精准,手中的拂尘一挥,让庵主甚至觉得不应当收对方的钱。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思绪,已经拿了的钱万万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此时山脚下,苏小月搀扶着金老夫人辗转到了如月庵的半山腰上。 这庵也太小了,让养尊处优了很久的苏小月心中有些埋怨,山路很难走,想着那个人给老夫人按捏就完事了,非要没事讲讲庵堂的灵验,让老夫人就想要过来还愿。 心中的抱怨在脸上一丁点都不敢显露出来,她很清楚现在的生活是金家给她的,她能够在一众妾室里领先,就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心中有埋怨,也不敢开口,尽心尽力地扶着老夫人上山。 刚到了庵堂门口,就见着面容慈祥的庵主。那人能够敛财,长久没有暴露,就是因为生得慈爱。 那位庵主领着两人去上香,苏小月看着是求子观音,诚心叩拜,大方地出了二十两的香火钱,金老夫人也在财神爷的功德箱里捐了五十两银子。 希望财神爷长长久久保佑她的金庭,保佑金家的生意做得红火。 庵主的脸色更加好看,着两位善客吃斋菜,让她们到后院里小坐。 苏小月和金老夫人两人到了后院,见着了宁蓁蓁便是一惊,她身上笼着一层金光,衣袖无风自动。见着来人,轻轻跃了过来,面色似喜无悲,又带着一种如同佛像般悲天悯人的通透神色。 金老夫人首先低下头,直接要给人跪下。被拂尘轻轻托起,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等到听宁蓁蓁念着佛号,苏小月的心中被狠狠震了一下,之前过来如月庵的不情愿全部如同潮水一般消退,苏小月俏丽的神色肃穆起来。 宁蓁蓁领着两人坐下,红炉上有水壶上冒着滚滚的白雾,桌子上摆着茶道用的壶与杯。 一套茶道做得行云流水,苏小月和金老夫人喝了这茶水,更想着这是遇上了高人,茶水都这样沁人肺腑,金府的茶都比不上。 宁蓁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虽然无风,但是让人躲在草丛里替她扇风鼓起衣袖,说话的时候用的是腹式发音,还有茶叶,在金家买的最好的茶叶,又选了里面的嫩叶,用山泉水泡茶。 这一套坐下来,就给金老夫人还有苏小月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心里暗示:这是不出世的高人。 在金老夫人介绍苏小月的时候,笑呵呵地说道,“这是我儿的枕边人,虽说只是一个妾室,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可以叫她苏氏。” 宁蓁蓁的手指掐算,说道:“老夫人何必瞒着我?称呼她为金氏也是妥当的。” 两人谁也没有料到会在破旧的庵堂里被叫破身份,苏小月的表情更是露出了一丝慌张和惊惧来,甚至还有一些提防。 “善信不必如此,老夫人当年心善,也是给善信一条出路。”宁蓁蓁给苏小月倒了一杯茶水,浅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如同是云开初露霁色,让苏小月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金老夫人忙不迭点头,“阿弥陀佛,佛祖不会怪罪。” 苏小月重重点头,握住了金老夫人干燥的手,她也安定了下来,这是金家给她的活路,她也没做什么坏事不是吗?自然会在老夫人活着的时候,一辈子伺候好老夫人,报答老夫人的善心,也会乖乖听金哥哥的话,感恩金哥哥。 宁蓁蓁想着,佛祖是不会怪罪,但是这可是冯素云心中的一个结,她又是掐算,“善信今年十八,贫尼会些医术,可否伸手借贫尼一观。” 苏小月伸出了手腕,宁蓁蓁闭眼之后,从脉象之中断定,是金庭服用了药,在苏小月的脉象之上有轻微的表现。 金老夫人说道:“怎么了?” “善信来月事的时候,是不是小腹有坠痛之感……”宁蓁蓁会医术,就说些苏小月来月事的情形。 刚开始苏小月点头,后来脸色难看,难道是她生病了? “善信不必忧心。”宁蓁蓁浅笑着说道,“只是有些难以有子罢了。” 轰隆隆一句话,把苏小月的眼泪都给炸了出来,心中惶惶起来,她本就不是生得绝色,也就是比飘雪好看而已,其他几位姨娘,或是温婉动人,或是妖娆妩媚,或是腰肢纤细才情无双…… 她确实是和金庭哥哥一起长大,但是这兄妹之情在从金小月改成了苏小月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成了男女之情。 金庭又有了公主,她若是无法有孕…… 苏小月一想到这里,眼泪越发汹涌,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金老夫人也着急,毕竟小月一直陪着她,迭问道,“哎呦,大师,那可怎么办?” “贫尼既然开口,就是有法子。”宁蓁蓁笑着说了起来。 “快听大师是怎么说的。”金老夫人说道,苏小月也重重点头,用帕子擦干了眼泪。 能够纳如此多的美妾,宁蓁蓁知道,除了贪色之外,金庭骨子里也是瞧不起女子的。 但凡有一丁点的尊重,都不会如此纳妾。 所以金庭也不会把自己避孕的计划告诉“愚昧”的金老夫人,告诉没怎么读过书的苏小月。 金庭的想法,宁蓁蓁可以猜到,无非是公主现在年幼,不想给公主增加生产的风险,但是公主无孕,妾室也不可以有孕。 在原本的世界,金庭确实做到了,在公主有孕了之后,也让疼爱的妾室有了孩子,把金家的产业分出去一部分,金家成了一个大家族。 现在宁蓁蓁就要分化金家,宁蓁蓁用的方子很简单,给苏小月开一味方子,再给金庭开一种方子。 一个方子是解开金庭的药力,一个是给苏小月调养身子,双管齐下,苏小月定然很快会有孕事。 当苏小月有了孕事,其他人自然会闻风而动,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和如月庵有关系,等到求到了如月庵,如法炮制,让其他妾室也有孕事,让金庭的后院开花结果。 至于说先瞒着这件事,不让金庭知道,那也很简单…… 宁蓁蓁开口说道:“民间习俗是三个月不可对外声张,若是用了贫尼的方子,你对外需要摇头,说自己胖了就好。尤其是不可对金老爷说这桩事。” 金老夫人说道,“这还瞒得住?” “不是去瞒。”宁蓁蓁摇头说道,“只是不可声张,若是金老爷问起来,只说自己胖了,女子怀孕本就会增重,也不是谎话。” 金老夫人又问了几句,发现宁蓁蓁给了方子之后,事情也不复杂,允许定期把平安脉,等到怀孕怀上了,每月的十五来如月庵的山下,她会下山给断一下脉象。 苏小月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怀孕生子,这是多么动人的好消息。 她现在万分庆幸自己跟着老夫人爬山到了如月庵,也就是因为老天爷看她虔诚,所以要给她送一场机缘吧! 老夫人也很高兴,儿子一直没有孩子,她也担心,正好让小月先怀上孩子。 瞒着金庭,这事一点都不难。金老夫人也很清楚,儿子很多时候是敷衍地对她说,“儿子省的。”“儿子心中自有定数。”“娘,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金庭是做大事的,他对后院的事不怎么关心,包括那几个妾室花钱如流水,金庭也毫不在意这等小事。 现在的儿子常常去公主府,等到小月有了身孕,只要儿子回来的时候,小月不见金庭就好,见到了就说胖了,只怕肚子大了,金庭才会知道他有孩子了。 老夫人把一切都给算好了,在拿到了宁蓁蓁的方子,万分感谢,又给如月庵加了香火钱,才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