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歪打正着
“姓名” “王祈星” “年龄” “26” “嚯，面相挺老啊。” 刘青山看着审讯室灯下闪闪发亮的光头打趣的回了一句。 “祖国尚未统一，愁的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自然就老成了许多。” 察觉到审讯的场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王祈星也是松了一口气，顺势开了句玩笑。 其实押送王祈星两人的车还没进警局刘青山就收到了所里发来的部分调查结果，大致看了一下并结合车里两人的表现，刘青山心里就猜到这次应该是闹了个乌龙。 于是在回所里以后简单的查了下王祈星和刘璎婵两人的住宿登记、飞机火车登记、社保缴纳情况和医保使用记录。上面数据显示两人近两年长期居住林城，有稳定的工作，跟什么境外组织根本不搭边。 查明情况的刘青山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行了别扯了，说重点，为什么打听国家重点实验项目？” 已经猜到自己为什么被请来问话的王祈星也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我前段时间研发了一种高效清洁用品，准备跟国内的实验室联合开发。但是现在资金还没到位，所以打算先了解一下，等条件成熟了再说。” “我看你的资料上并没有跟化工相关学习及工作经验，你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刘青山看着王祈星的资料提出了疑问。 “我是利用闲暇时间自学的，警察同志，我已经做出了初步的成品，就放在我房间衣柜里的那个黑色密码箱中。” 听到如此解释，刘青山立马派人去王祈星家里去取，同时把王祈星从审讯室里转移到了拘留室，跟刘璎婵关到了一起。等到证实了王祈星所言非虚，两人就可以一起出去了。 先一步被审完的刘璎婵在见到王祈星之后顿时火冒三丈，开口就要问候全家。王祈星自知理亏，但是为了掌握主动权只好恶人先告状，先行开口堵住对方的嘴： “刘璎婵啊刘璎婵，你可把我害惨了！就因为你在咖啡厅站出来指证我，我现在被怀疑与一起特大毒品走私案有关，马上要被移交省厅接受审讯。我是冤枉的啊！我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爸妈知道了可怎么活啊！” 听到王祈星漏洞百出的指责，刘璎婵一时间智商下线，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辩解： “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你刚说完警察就抓你了，我以为你真的是什么不法分子。不应该啊！警察明明跟我说调查清楚了，是个误会，为什么你会被带走审讯啊！” “那还不是我全力向警察解释，把你摘了出去，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快脱身吗？可是我就惨了，说不定以后留下档案，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看着被自己唬住的刘璎婵，王祈星影帝附体，双目含泪托付对方： “你明明听懂了我说的梗，知道我是在开玩笑，为什么还……” “唉，算了，不说了，我原谅你了。毕竟我也有错，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另外我这次过来见你是想请你帮忙告诉我爸妈。你就说我看见你之后心生爱慕，然后表白被拒为情伤神，决定出去旅游散心，短时间内不能回去看望他们二老了，让二老别担心。” 听到王祈星用安排后事的语气跟自己道歉，又联想到自己的过失言论导致对方身陷囹圄，刘璎婵连忙送上安慰： “我原谅你，我相信警方一定会还你清白的。今天的事情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刘璎婵认你这个朋友了，以后你就叫我璎婵好了，等你放出来了咱俩一起喝酒去。” 看着眼前被忽悠瘸的女汉子露出豪爽本性，王祈星心知今天这事马上就能糊弄过去，又怕对方反悔，连忙拿话堵住对方后路： “我知道你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的真汉子，可是喝酒还是算了，到时候一喝酒想起来我骗你的事心里不爽，朋友变仇人就不好了。” 脑袋还没转过来圈的刘璎婵并没听出对方在揶揄自己，生怕王祈星不信，一拍自己规模庞大的胸口保证道：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要是说话不算话，每天早上醒来被张汉狂亲一百口！” “我擦！这么狠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行！我相信你。咱俩化干戈为玉帛，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你我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王祈星，出来一下，东西拿回来了。” 正要打蛇上棍的王祈星被传唤声打断，随即以川剧变脸大师的速度换上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怆神情，像个奔赴刑场的烈士般同刘璎婵道别，转身留下一道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背影。 …… “就在这个密码箱里？” 眼前的密码箱其实是用来放王祈星在BJ工作时买的手办，因为某些角色衣着比较简单，为了避免被中原“锤王”用极其残忍的手段锤死，王祈星就把这些东西锁在了密码箱里。 王祈星并不答话，而是集中注意力，在打开密码箱的一瞬间伸手进去，点开系统背包中的“貂牌洗衣粉”选择使用。 王祈星眼前出现了系统界面，上面正播放着“貂牌洗衣粉”的广告画面： 一双白净柔嫩的手把沾满油渍的衣服放进水中，倒了些洗衣粉后将衣服轻轻涮了几下，衣服立刻变得洁白如新。 “只要点点，服真干净。” “雕牌落轻，漂散化去污渍香满衫。” “轻松去除各种污渍，无残留，不伤手。” …… 成功完成一套cao作的王祈星长舒一口气，拿起手中的洗衣粉正要向众人展示，却发现大家神色怪异，齐刷刷的盯着箱里的手办。 “现在的年轻人爱好真是怪异。” “这算那啥娃娃不？” “刘队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手办。” 几名中年干警似乎觉得有伤风化，还是刘青山见多识广，轻咳一声问道： “咳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隔壁超市卖12一袋的‘貂牌洗衣粉’吧？你确定这是你的最新研发？” 王祈星早料到有此一问，胸有成竹地打开包装，并对着身边几位年纪偏大的男性干警提出请求： “这款包装只是为了保密所做的伪装，我看这几位警察同志的衣领有些发黄了，而且袖口有吃饭时沾到的油渍，长时间的积累袖口都已经有些发亮了，麻烦打盆水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将洗衣粉倒入水中一点点，并将几件自愿贡献出来做实验的衣服轻轻放入水中稍加揉搓。大概过了两秒种的时间，盆中的清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捞出来的衣服别说跟清洗之前做对比，就是跟刘青山身上昨天刚洗完的衣服放在一起也是甩开了一条街的距离。 看着已经傻了的众人，王祈星拿起衣服在自己胳膊上蹭了几下，指着留下的水痕说： “不但洗的干净，而且不伤皮肤，我敢保证市面上没有一款洗衣粉能做到。而且我们能做到的不止于此，众所周知洗衣粉不仅能用来洗衣服，洗车，擦洗厨房油渍也用的上。” 王祈星拿着洗衣粉带领大家来到院子里停放的警车面前，将洗衣粉洒在平时极难清理的缝隙中，用清水一冲，污水便顺着车身流了下来。 “牛X！” “这也太厉害啊！” “小伙子年轻有为啊！” “我就说这年轻人气度不凡，临危不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抓还有心思跟我闲聊，是个成大事的人。” “就是就是。” …… 看到演示效果的众人齐声称赞，其中夸的最为卖力的是几位刚刚白嫖了一件“新”警服的大叔。 “叮咚！赞叹值 8” 听到系统传来的提示音，王祈星笑着对刘青山说： “刘队，现在相信我了吧。这是一款划时代的产品，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间谍吗？” “能拿出来这样的产品的人确实没必要去间谍，看来是我们误会了，你回去跟女朋友一起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记得跟你女朋友说一下，下次遇到我们别再乱说话了。” “嘿嘿，谢谢政府，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听到可以走人的王祈星立马变脸，一下子从年少有为的发明家变成了改造成功的小混混，前后转变之快令众人大跌眼镜。 王祈星来到拘留室前站住，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一切准备好后迈进拘留室的大门。刚要准备说话，王祈星就看到刘璎婵的脸上充满杀气，正对着自己冷笑。 感觉后背一阵发凉的王祈星强装镇定，心怀侥幸开口问道： “那个，璎婵啊，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你是不是想说咱俩可以出去了。” “嗯嗯。你猜的没错，璎婵你果然是天资聪慧，秀外慧中……” 王祈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姓王的，我刚刚都听一个警察小哥跟我说了，你还想骗我，咱俩明明屁事儿没有，签个字就可以出去了。你到现在还想骗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刘璎婵上来就要动手，王祈星急忙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喊出了自己的护身符： “你说过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做不到的人每天被张汉亲一百下！” 看着进退两难的刘璎婵，王祈星趁热打铁的劝说道： “刚刚我不是已经很诚恳的认错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得了。”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是是是，我痛定思痛。我看现在天色也晚了，不如这样，红旗渠大道那边新开了一家海鲜城，听说味道不错，不知道您老赏脸不。”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着王祈星一脸谄媚的笑容，再加上自己确实做过承诺，而且一下午担惊受怕的肚子也饿了。于是借坡下驴，满脸不情愿的接受了道歉。 两人打车来到海鲜城，刘璎婵对着餐单上的龙虾螃蟹报复性的一阵狂点。不过刚用系统刷了一笔钱的王祈星并不心疼，手里还有两个刷钱的奖品没用呢。 倒是刘璎婵点着点着声音变小了，偷瞄了一眼王祈星，又看了看身边的服务员。略微思考了一下，强装镇定的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道： “算了，点这么多俩人也吃不完。把这个龙虾和螃蟹退了吧，上两份麻辣小龙虾，一盘海鲜炒面，一份花甲。嗯，就这样吧。” 旁边的服务员给王祈星使了一个“兄弟你算是捞着了”的眼神，看的王祈星心中豪气顿生，再加上是自己主动提出来吃海鲜的，于是笑着对着服务员说： “不用了，就按原来的龙虾螃蟹上。去吧，做快点，我都快饿扁了。” 服务员应声离开，临走时脸上露出一种“光看你带来的姑娘就知道你很有钱”的表情。 “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我就是想吓吓你来着，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没事，不出点血怎么表达我的歉意呢？” “行啊，没看出你小子还有点家底，难不成真在塔寨东叔手底下干活？” 刘璎婵此时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对着王祈星开起了玩笑。 “我就是个自由职业者，对了，光顾着盘问我了，你还没说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是个哔站UP主，做点游戏视频什么的，平时也会开直播，不过没什么名气罢了。” “以你的性格倒是适合做直播，现在正流行哑巴新娘，不，反差萌呢。要不要加个微信，以后有空看你直播。” “行啊，我手机号就是我微信号。” 王祈星掏出手机正要添加好友，看到手机上好几个群消息讨论的热火朝天，还有一个老妈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儿子，刚刚你的一个警察过来说是你朋友，把你柜子里的箱子拿走了。” 给老妈回了个知道了的消息后，成功添加了好友。随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就点开群消息，于是乎经历了一天大起大落的王祈星一边往上翻，一边看到了以下内容： “没想到咱林城还真有能人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觉得起码十年起步！” …… 消息的最上方是初中好友岳江浩@全体成员的一条消息，附带一个视频。 “兄弟们快看，林城出大事了！” 王祈星刚点开视频，一段林城方言的配音就传了出来： “林城商业区惊现雌雄双煞，警方精密部署直接拿下，真是太刺激了。” 紧接着是人群里各种嘈杂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厉害！”，“杀人了还是怎么着？”，“犯了大案还敢来商业区喝咖啡，心真大！”等讨论声。 “噗——！” 这，这他妈不是我吗？ 王祈星喝到一半的水全喷了出去。 看着视频里两个套着肯德基袋子被警察押送的“嫌疑犯”，王祈星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 听到动静的刘璎婵也把头伸了过来，看到屏幕上播放的视频，两人看完以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懵逼”两个字。 这时服务员也把龙虾端了上来，看到手机上播放的视频又补了一刀： “是这个视频啊，今天下午都传遍林城了。听说是黑老大和他的情妇事发了，在商业区一家咖啡馆里被当场抓获，真是够厉害的。” “叮咚，赞叹值 1” 听到了服务员口中的刘华强版“林城风云”，刘璎婵感觉自己这一天不是在懵逼就是在懵逼的路上。而王祈星被系统提示音提醒到了什么，赶忙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王祈星】 【技能：无】 【赞叹值：1123】 【道具：无】 【系统等级：初级】 王祈星心生疑惑，第一，自己为什么没听到提示音。第二，传遍林城怎么才这点惊叹值。 打开消息记录，只见系统提示上写着： 【赞叹值 236（因消息频繁已静音）】 【赞叹值 172（因消息频繁已静音）】 …… 数了数一共五条，结合时间来看，系统在收获大量赞叹值时会一小时汇总一次，而当面收到的赞叹值则会照常提示。 至于为什么赞叹值数量这么少，应该是大部分人看到视频之后的反应都是大快人心，并没有对自己称赞，即便有也是对视频里的警方称赞。 还有一小部分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对自己的生活没影响，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 至于给自己提供称赞值的都是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王祈星想明白之后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平时最讨厌这种人，没想到现在居然靠他们获益。 想明白的王祈星看着愁眉不展的刘璎婵，刚想开口安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璎婵，你说你是做什么的？” “UP主加主播啊，怎么了。” “我记得哔站科技区有很多大佬，经常发布电子产品相关的视频，你跟他们熟吗？” “大佬不熟，不过打游戏经常需要更新电脑配件，再加上搞直播要用到声卡什么的，总是向别人请教。时间长了也认识一些小UP主，怎么了？” 刘璎婵搞不懂为什么突然问这些问题，看到王祈星陷入沉思并示意自己先吃饭。没收到答复的刘璎婵被王祈星这么一打岔，向来心大的她也把视频传播造成的影响抛之脑后，正好螃蟹也上来了，先干饭再说！ 过了一会儿，王祈星抬头看着正在跟蟹腿较劲的刘璎婵，心想时间差不多够用了，于是开口问道： “璎婵，我想出钱让你朋友帮我做一期视频，关于iPhone14的。” “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 “你就当我是正义感爆棚或者想当网红吧。” “你打算怎么做啊，有什么主题或者内容大致方向吗？” “内容要有苹果公司近年来在国内的销售报告，新机备货是否充足，以及近年来的黄牛抢购、预购骗局之类的。” “只有这些？没别的要求了？” 王祈星思索片刻后补充了几点要求： “第一，我要求视频做出来以后用我个人的账号多平台发布，你的朋友没有署名权，想发类似的视频必须在9月16号之后。” “就相当于你直接买断呗，或者说花钱找了个抢手。” “没错，是这个意思。第二，必须在两天之内完成，为了加快进度可以多找几个人。” “视频质量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数据一定要有说服力，用词一定要专业。视频长度要在半个小时左右，视频结尾要得出结论今年的iPhone14货源充足，点名两家购机平台存在欺诈行为！” 刘璎婵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听王祈星提要求，考虑了一会儿咽下嘴里的食物发出疑问： “你说的这些不难做到，唯一有难度的就是时间方面，几个人分工合作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你要点名开炮两家平台，不怕人家给你寄律师函啊？” “估计他们那时候没心思来找我麻烦了，璎婵，如果按我的要求去做的话大概要多少钱啊，你说个数。” “都是朋友，我怎么好意思跟你开口说钱啊，像我认识的小UP主，一条视频大概能挣两三千，按你要求的时间估计要找三四个人吧。” 刘璎婵给出的价位十分中肯，但是此刻有系统在手的王祈星急着赚赞叹值抽奖，在酬劳方面并不吝啬。 “这样吧，你再找三个人，我先给你一万的定金，其中算你一份，事成之后再给一万，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这么定了。” “找人没问题，但是话要说明白。我是给朋友帮忙，我的那份钱不能要。再说了，我就是个牵桥搭线的，怎么好意思再收一份钱啊。” 刘璎婵在这件事上还是挺较真的，直接表明态度不想占王祈星的便宜。不过王祈星也是喜欢她这样的性格，坦率、大气！适合交朋友。 为了让对方安心收下这份钱，王祈星连忙解释： “你是我的监工啊，视频做不好你可是第一负责人，拿一份钱是应该的。别婆婆mama的，一点都不痛快。你不收钱以后我还怎么找你帮忙？就这么定了！” 刘璎婵见拗不过对方，只好同意。当即打开手机开始联系朋友，王祈星先把定金转了过去，然后安抚对方别着急，吃完饭再忙。 两人吃完饭后王祈星跑去结账，下楼一起打车回家。在车上刘璎婵就开始联系朋友，没一会儿就凑齐了人手。 二十分钟后车停到了刘璎婵小区门口，下车后两人相互告别： “今天真是精彩的一天，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那可不，可把老娘累坏了！今天大起大落的太刺激了，我得先回去缓缓。” “那行，早点上楼休息吧，拜拜。” “休息什么啊，还得给老板你干活呢。我拉了个微信群，有什么问题我们在群里沟通。记得及时回话，我不休息你也别想睡好觉。” “OKOK，那我先回家，有事微信说。拜拜”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