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得广厦千万间
“这个浮躁的社会啊！” 当代人的生活中每时每刻都在接受大量的信息轰炸，上一秒明星爱豆偷税艹粉，下一秒国际品牌公然辱华，似乎没有什么事件能吸引大众的视野超过一个星期。例如唐山的4个女孩，例如山东艺术学院的高彦，又例如林城的“雌雄双煞”被捕。 王祈星醒来之后已经快中午了，看着系统界面中定格在581的赞叹值，不由得对当前社会娱乐至死的浮躁现象进行批判！ 唉，今天本来还有重要计划得实施，结果直接睡到了中午。但是有一说一，躺着赚钱确实睡得香，今天又入账一万多。 “王祈星啊王祈星，你不能在这么堕落下去了！别忘了你身上还肩负着改变世界的重任！” 王祈星打开手机，准备看看之前发的帖子有没有实验室的老师回帖，顺便查查关于两个诈骗平台的最新动态。 在拿起手机的那一刻结局就已注定：王祈星躺在床上刷视频刷到了下午三点。 在这期间王祈星欣赏了大都会的雕塑，古罗马时期的建筑，文艺复兴时期的批判文学，以及网络时代的国产自拍。 学习完之后王祈星发自内心的感叹： “艹！又他妈的浪费了半天时间。” 深刻反省过后的王祈星被愧疚感所驱使，强迫自己离开舒适的被窝，打车前往林城新区附近的镇子。 林城从一个小县城升级为地级市之后一直大力发展第三产业，尤其是旅游业发展的很好，基础设施也过硬。伴随城区范围不断扩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林城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用于城市绿化，改善城市环境，近年来更是连续获得“文明城市”和“卫生城市”的荣誉。 看着渐渐远去的高楼大厦，王祈星来到了林城管辖内最富裕的小镇——临阳镇。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别看只是个镇子，因为靠近林城新区，大部分进城务工人员都被这里低廉的房租吸引进而生活在这里。大量的流动人员带动了临阳镇的经济，同时也吸引了林城将近一半的流莺居住在这里。 路边身材妖娆的小jiejie身穿睡衣，一副睡眼惺忪刚起床不久的的样子。虽然王祈星已经站在原地像个痴汉一样盯着看了好久，但是这些都只是表象。 王祈星是为了小姐，不！是为了租房而来。 自己要的视频马上制作完成了，虽然想用一个视频完成任务几乎不可能，但是凭着系统未卜先知的王祈星几乎可以判定： 这个视频绝对能火！ 只要视频受到关注，王祈星在获得赞叹值的同时账号也必然可以吸引大量粉丝。 这个年头流量就是金钱，王祈星需要有人来帮自己把这个账号经营下去，创建一个自媒体工作室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再加上手里还有“藏秘排油”碎片准备使用，不想引人注意的话最好离开一段时间，于是租房成了当下最要紧的事情。 临阳这里基础设施完善、房租便宜，轻易不会碰到熟人，是租房的首选！ 王祈星走走停停，打量着镇上房子的户型，心里暗自盘算： “这个小区不行，户型太小。可以住人，但是不适合开工作室。” “这楼看着比我岁数都大，连个电梯都没有还是算了。” “这个二层小院儿不错，装修的也还可以，可惜不对外出租。” 王祈星沿着马路一路向北溜达了将近一个钟头，一直走到临阳公园也没找到心仪的房子，腿都走酸了。 王祈星一屁股坐到公园的长椅上，寻思着先歇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往北走一个小时，如果还没合适的今天就到此为止。 “将军！老孙头，你输了。” “唉，棋差一着，可惜可惜！明天再下吧，我这老腰顶不住了。” 公园里两个老头坐在王祈星对面的石凳上下棋，输的那位站起身来双手撑腰扭了两下，摆摆手慢悠悠的走了，留下另一位在原地不紧不慢的收拾棋子。 诶！这不是现成的情报员嘛！ “老爷子，您气色不错啊！今年高寿啊？” “呵呵，老了，今年已经78了！小伙子，你要来一盘吗？” 听到有人打招呼，老爷子还以为是来下棋的，指着石凳笑呵呵的邀王祈星入座。 王祈星顺势坐在对面，从兜里拿出一盒刚买的利群，拆开后先递过去一支，被老爷子摆手拒绝后王祈星自顾自的点上一根打量着对方： 眼前的老人面色红润，双眸深邃有神，不像其他老人那样浑浊。眉毛看得出来是精心修剪过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剃着一个寸头，满头白发根根直立如钢针一般，配合那张国字脸颇具威严。 “小伙子，别客气了，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王祈星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没想到老人家快80的人了思维还这么敏捷，同时也惊讶于对方猜到自己有事相求后单刀直入的直白。 看到王祈星的表情，老爷子先是拿起右手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像我这个岁数的人，每天都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时间对我来说太宝贵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虽然对方嘴上说着自己时日无多，可是眼神中却带着笑意。 看到老爷子这么豪爽，王祈星连忙把自己的来意全盘托出。 “明白了，你是想找个门面开个什么公司？” “不是公司，是工作室。而且我现在也租不起门面，有个宽敞点的三居室就行。” “都是一个意思，小伙子，跟我来吧！。” 在听完王祈星的租房要求后，老人收拾好棋子拿上水杯站起身来，带着王祈星就往外走。 老爷子虽说将至耄耋之年，但是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背部挺的笔直。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步子迈的极其稳当，看着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老爷子，这边的房子我都看过了，你这是打算带我到哪儿啊？。” 老爷子只是笑笑没有搭话，带着王祈星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新建的小区，指着面前的一栋楼询问王祈星的意见。 “这地儿我问过，门卫说没有房子出租，老爷子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呵呵，年轻人放心吧，我说有就有。” 老爷子笑了笑，领着王祈星走进小区，来到了之前所指的那栋楼前。 “这栋楼102是个空房，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感兴趣吗？” 王祈星听到这儿心里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老人对102的情况了如指掌，八成就是户主，把自己一路带过来也是想让自己租他的房子。 王祈星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老人的想法，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鄙夷。租房与出租本是各取所需，完全没必要卖关子。老人一路上吊足了自己的胃口，只是为了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 “老爷子，您何必……” 话还没说完，楼道中的电梯里出来六七个妙龄少女，个个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穿着裙子短裤，打扮得花枝招展。 小jiejie们在看到楼道口站着的老爷子后纷纷热情的打招呼，老爷子也面带笑容一一回应。 “下午好呀！吴爷爷！” “上班去呀！丽丽！” “吴爷爷又去下棋了？” “楠楠你猜的真准！” “吴爷爷，我明早下班先去ATM上取钱，取好钱立马给您送过去。” “琪琪你太见外了，房租的事儿不着急。主要爷爷不会用智能手机，不然何必麻烦你再跑一趟。” …… 老爷子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堆出了一朵花，完全看不出刚刚那副淡然出尘的模样。 王祈星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这个点去上班……会不会太早了。 王祈星与老爷子目送小jiejie们走出小区大门，两人脸上皆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小伙子，人都走远了，别看了。说说吧，这边的环境你还满意吗？” 毕竟老爷子见多识广率先反应过来，看着还在着迷的王祈星问了一句。 “嗯嗯，这边的环境是真白啊。不不不，我是说这面墙是真腿啊！” 老爷子一脸我都懂的表情，伸手从兜里掏出一盒“和天下”，递给王祈星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根。 王祈星一脸疑惑的接过来烟点上，好奇的问： “您不是不吸烟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吸烟的？” “那我在公园给您……” “我只抽‘和天下’，抽你的那个嗓子疼！” “……” 王祈星深受打击，现在做房东这么赚钱吗？ 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老爷子，王祈星突然想起那位琪琪小jiejie说的话，连忙向老爷子确认： “老爷子，刚刚有位小jiejie说给您房租，难道她们？” “嗯，她们都是我的租客。” “合租一套房？” 老爷子一脸嫌弃的看着王祈星，似乎是在怀疑怎么会有人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当然是各租各的。” “难不成整栋楼都是您的？” “没错，旁边那栋也是我的。” 王祈星彻底服了，要不怎么说大隐隐于市呢，谁能想到在公园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哪儿有空房就能遇到一个隐形富豪。 老爷子看到王祈星震惊的样子，叼着烟自顾自的讲述着自己的发家史： “我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捣腾古董赚了点小钱，老了以后回到林城随便买了些地养养花，种个菜什么的。没想到地皮越来越值钱，又是拆迁款，又是补偿房的。现在老了没法下地干活了，就把地都卖了，开发商补给我两栋楼，空着也是空着，就都租出去了。” 王祈星听得泪流满面，这不就是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啊！ 王祈星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在40岁之前完成这个梦想，绝不能七老八十了被租客小jiejie喊“王爷爷”，要让她们喊爸…… 正当王祈星在心里给自己暗自加油打气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抽完烟向着楼道里走去，冲着王祈星招招手示意跟上自己。 “我就住在101，102原来住着一个小姑娘是做什么网络直播的，每天晚上唱歌跳舞到深夜，吵的我睡不着觉。哪像别的住户，晚上七点上班，早上六点回来，一点不耽误我休息。前两天合同一到期我就让她走人了，这个房子也就空下来了。” “那为什么门卫大爷说这里没空房？” “那些小姑娘都是独自一人在外工作，每天晚出早归。我是一个快80的老头子，也动不了什么坏心思，所以她们租我的房子比较放心。我看她们挺不容易，房租也收的便宜，一般都给那些小姑娘留着，不租男的。” “您老人家刚刚盯着人家姑娘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要不是年纪大了，保不准做出什么道德败坏的事儿呢！” 王祈星听了嘿嘿一笑，一点不留情面的揭穿了老爷子，老爷子也不生气，白了王祈星一眼继续说道： “门卫也不是有意骗你的，刚开始的时候常有醉汉过来sao扰我的租客，说些下三滥的话。所以门卫对外来人员盯得比较紧，估计看你小子一脸猥琐不像好人，找个借口把你拦下了。” “那您怎么肯为我破例，让我租您的房子啊？” “看你小子顺眼呗，再说了，有我在对门看着你，料你也搞不了小动作。进来坐吧，我去找找102的钥匙。” 老爷子说话间来到了家门口，开门后邀请王祈星进屋，而自己则进卧室找钥匙去了。 王祈星进屋后欣赏着客厅的摆设，房间里的家具大部分都是木制品，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做的，只是感觉桌子、椅子等家具的雕工十分精细。 客厅与就餐区相连的地方有一个博古架，上面摆放着花瓶，青铜器，砚台等艺术品。正中间的位置还放着一个木质相框，相框里面是一老一少两个人的合影，其中老的那个可以认出来是五十岁左右的老爷子。 “看什么呢？” 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王祈星站在架子前看得精精有味，便随口问了一句。 “老爷子，相片里的年轻人是你儿子吗？” “我打了一辈子光棍哪儿有儿子啊，这是我侄子。嘿！别摸，那是宋代钧窑的瓶子！这架子上摆的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你小心点。” 听到老爷子说架子上摆的全是古董，王祈星看看相片里的两个人，又看看满屋子的古董，一脸震惊的问了一句： “您难道就是盗墓届中传说的吴老三，您侄子不会叫吴邪吧？” “什么老三老四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吴海清，你也别一直叫我老爷子了，以后叫我吴爷就行！” 老爷子，不，吴爷一头雾水，这吴老三是谁啊？自己在文物届混了那么久，怎么没听过这个盗墓贼的名号呢？ “没事，我瞎说的，天色不早了，咱俩还是先看房子吧。” 王祈星看到窗外照射进来金色的夕阳，顾不上解释刚刚报出来的名号，连忙催促吴爷先看房子。 两人来到对门的102房间，吴爷指着空荡荡的客厅对王祈星解释： “原来的租客就是在客厅直播的，嫌茶几沙发什么的碍事就让我找人搬走了，你不是说打算在客厅办公吗，这不正好不用给你腾地方了。” 王祈星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感觉完全符合自己的预期，于是跟吴爷商量好价钱后决定明天就搬过来。 “吴爷，这地方我挺满意的，价钱也合适。这样吧，明天我去银行取钱，然后咱俩签合同。” “不用明天了，你加我微信给我转账就行。” ？？？？ “您不是不会用智能手机吗？刚才在外面还说让琪琪给你送过来现金！” “她们平时晚出早归的那么忙，我这不是想着多创造点机会跟租客谈谈心，了解一下她们平时的生活情况嘛！” 我信你个鬼！ “我看你就是个老色鬼！何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王祈星终于看透了眼前老人道貌岸然下的真面目，激动之余连敬语都不说了，这个老色批不配自己用敬语。 “你为什么不加她们微信，那不是更方便关心她们生活了吗？朋友圈里肯有不少照片。”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呢？加工作号的话里面都是一些蝇营狗苟，不加也罢。而生活号又何必加我这个对她知根知底的人呢？会难堪的吧……” “还是吴爷你的境界……” “再说了，天天看美女照片我身子骨也顶不住啊，适度就好。对了，你刚说什么境界？我没听清。” “没事了，我给你转钱。加你了，你同意下。” “原来你叫王祈星啊，名字倒是挺文雅的。” “那是，作者憋了两天才想出来的名字。” 转完钱后吴爷把钥匙交给了王祈星。 “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能把房子租到手，不但价格便宜，周边环境还这么养眼，幸好在公园遇到吴爷你了。” “咱爷俩有缘嘛！对了，还得在门岗那里登记一下，省的再把你拦下来。” 吴爷送王祈星走到小区门口时突然想起来还有登记这回事，于是把值班室里的门卫喊了过来。 “这个是我新招的租客，住我对门，你俩认识一下。”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刚刚把你当坏人了。我是这儿的门房，姓秦，叫我秦大爷就行。” “门房秦大爷？那你叫我阿宾就行。” “诶？你不是叫王祈星吗？” …… 正当三人说说笑笑时，又一位衣着简单的少女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吴爷看到后打了个招呼。 “莹莹，起晚了？” “不小心睡过头了，吴爷爷，下个月我弟结婚我把钱都邮给家里了，谢谢你减免我这个月的房租，不然我都不知道咋过了。” “都是小钱，快去上班吧。” 看着匆忙远去的背影，王祈星对着吴爷感叹道： “还是有钱好呀，房租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也算完成了我小时候的理想嘛！” 王祈星没想明白不收房租跟理想有什么关系，于是满脸疑惑的问： “什么理想？” “安得广厦千万间。” 两人异口同声的接了下一句：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