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醉酒
战行川阴沉着脸,从楼上下來。【】 张姐惴惴不安地看了看楼上的卧室,她很担心这对小夫妻,但自己毕竟也只是这里的保姆,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所以她还是闭上了嘴,沒有询问。 但是,下一秒,战行川就已经拿起了车钥匙,直接冲出去,开车离开了。 “战先生” 张姐追了几步,对方沒有理会,看样子是处于暴怒之中。 她只好退回去,匆匆上楼,确定刁冉冉无事。 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刁冉冉才把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捡起來,放回首饰盒内。她觉得浑身沒力气,只好坐在床边,看着还沒整理完的行李箱,兀自出神。 战行川不许她离开,而她也不敢轻易离开,她现在已经沒有任性的资本。 “我沒事。等一会儿下去。” 刁冉冉看见张姐站在卧室的门口,冲她挤出來一丝笑容,轻声说道。 女人软弱,为母则刚。 战行川怒极,把油门踩到底,一路横冲直撞,根本不理会信号灯,也不理会交警,不肯减速,用一种近似于午夜飙车的速度,在马路上狂奔着。 他活了三十年,还沒从來沒有这么生气过。 尤其,当他一回想到,刁冉冉居然一个人偷偷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他们的家,不知道要去找哪个野男人,战行川就怒不可遏,几乎想要杀人。 是谁,是谁,乔思捷,乔言讷,还是律擎寰。哪个人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让她这么有底气,居然想要说走就走了。 战行川在路上横行霸道,基本上无人敢拦他,一个是因为他的车,另一个是因为他的车牌号。只要是稍微有一些工作资历的交警,心中都会有一个名单,上面罗列着各种车牌号,那些都是不能随便拦下來的。一旦真的拦下來了,最后倒霉的说不定是自己。 所以,战行川一路上依旧畅行无阻。 他去了一家以前沒去过的酒吧,之所以沒有去自己的会所,就是不想被人认出來,会所的人都知道他是老板,每双眼睛都盯着他,令他厌烦到极致。 战行川把车钥匙和小费揉成一团,丢给泊车小弟,然后扯开衬衫领口,一个人走进酒吧。 经理阅人无数,自然看出这个稍显陌生的男人非富即贵,直接迎上來。 他冷笑,要了最贵的包房,又点了几瓶喜欢的酒。 “有沒有那种看起來特别纯的公主,多叫几个,一起过來。” 战行川掏出钱夹,他一般不会随身带太多现金,大概五千左右,全都抽出來,递给经理,算是小费。然后把一张卡又甩给经理,告诉他沒有密码,可以直接刷。 经理立即含笑,表示一定会让他满意。 十分钟后,五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年轻女孩儿鱼贯而入。 看得出,她们几个都是临时换的衣服,因为裙子里面穿的文胸颜色都不对,估计是经理特地让她们换掉了之前穿的暴露性感的衣服,因为战行川说要清纯的。 不过,尽管这样,五个女孩儿脸上的妆还是比较浓的,估计是來不及卸掉,重新化妆了。 战行川扫了她们一眼,沒有说话,自己喝着酒。 几个人面面相觑,经理马上向她们使了眼色,很快,有人去点歌,有人拿骰子,还有人主动依偎在战行川的身边,帮他倒酒。 “我就不打扰了,您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好。” 经理点头哈腰地退出去,让几个女人好好伺候。 能在中海开酒吧的人,自然都是有背景的,虽然每年都会有扫黄行动,也不允许娱乐场所有有偿陪侍,不过,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般的小酒吧不敢,不见得哪里都沒有。更何况,这几个女人只是酒吧公主而已,如果客人喜欢,从这里带走,占用的是她们的休息时间,这是私事,经理和领班等人也是不过问的。 关上包房的门,经理颇为得意地笑起來,照这样看來,自己今晚的业绩将会十分可观。 战行川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年轻女孩儿,她们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娇嫩得像是一颗颗花蕾,全身的肌肤都带着这个年纪的女人才有的柔嫩光泽,在白色纱裙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纯美可人。 其中一个长发大眼的女孩儿帮他倒了一杯酒,柔柔地朝他微笑,并不多话。 他看着周围的女人们,觉得她们每一个都很乖巧,也柔顺,不会倔强地顶嘴,更不会气他,哪怕他说糖是苦的,盐是甜的,她们也不会反驳。 大概是战行川的沉默,令女人们将他划归为借酒浇愁的那类人,她们几个飞快地对了对眼神,相互都明白了,这是个有钱人,只要伺候好了,大家都有钱赚。 在这里工作的女人,不会对客人吃醋,只会对客人的钱吃醋。 所以,她们立即分工明确,全都朝着战行川围了上去,甚至有一个短发女孩儿最为大胆,直接把自己的嘴唇凑到了他的唇边。 战行川皱了一下眉头,把脸避开。 他以前都是和明星艺人在一起,半真半假,偶尔也会借着酒意,亲亲小嘴,摸摸屁股之类的,但是这种酒吧的公主,他不屑。 “先生,出來玩,就是要放得开嘛。” 短发女孩娇嗲地抱怨着战行川的不解风情,另一个女孩儿则摸索着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嗅着她们身上过于浓重的香气,沒來由地一阵心烦。 “滚。”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战行川实在忍不下去,勉强压下那种作呕的感觉,低吼一声。 女人们沒有听清似的,一动不动。 他怒从心头起,猛地砸了手中的酒杯,大吼道:“都聋了吗,滚。钱我照付,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这群丑逼。都给我滚。” 五个女人吓得失声尖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包房,以为自己遇到了疯子,而不是有钱的大老板。 很快,经理返回來。 “先生,请问” 战行川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一点点平静下來:“沒事,那几个女人太丑了,影响心情而已。放心,一分钱也不会少给,你出去吧,我自己坐一会儿。” 经理这才唯唯诺诺地走了出去。 接下來,战行川一口气把桌上的酒全都喝得精光,等他站起來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站不稳了。 见他出來,经理立即把账单塞到他的手上,请他签字。 他看也沒看,头重脚轻地靠在墙上,随手勾了几笔,然后走出了这家酒吧。 战行川好不容易爬上车子,伏在方向盘上。 他掏出手机,好不容易才拨通了刁冉冉的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和她在电话里大吵一架,他也认了。 人在喝多了的时候,往往情绪脆弱,而且容易借着酒意,做一些在清醒的时候,不太会做的事情。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妈的,怎么不接电话。” 战行川听着一声声的铃音,心头愈发焦躁,不由得暗暗地骂了一句。 他挂断,又打了一遍,刁冉冉还是沒有接听。 “不会是真的和野男人跑了吧” 战行川打了个激灵,一阵气血上涌,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正想着,她接了。 “你在哪里,” 他的语气十分恶劣,带着质问的味道。 “家里。” 刁冉冉的声音里听不出來任何的情绪,她本來不想接的,第一遍手机响的时候,她是故意装沒听到的,偏偏他又打了一遍。 “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撒谎。” 战行川拧着眉头,胡搅蛮缠起來。 “” 她沒说话,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个即时地址,证明自己的确是在家里。 他点开看了一下,果然,在地图上显示的是他们的家,说明刁冉冉沒有撒谎。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战行川又憋闷,又生气。 他丢掉手机,用力地拍了两下方向盘,然后发动起车子,冲上马路。 一路上,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一开始,战行川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里,一直看见熟悉的建筑,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稀里糊涂地开到了河堤水岸,也就是虞幼薇的住处了。 结婚以前,他倒是经常來这里,成了习惯。 沒想到,自己现在喝多了,绕來绕去,居然又到了这里。 战行川苦笑一声,想要折回去。 不过,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很想喝水,而且也需要去洗手间,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去虞幼薇的住处解决。 停好车,战行川走进了电梯。 他本來就有些晕,在电梯里站了几十秒,出來的时候,整个人晃得更厉害了。 虞幼薇一开门,战行川就“咕咚”一声栽倒了。 她十分惊讶,左右看看,确定走廊里沒有其他人,这才半拖半拉地把他弄进了房门。 战行川并非完全沒有意识,辨别了一下方向,他直接冲进厕所,连吐带尿,在里面折腾了好几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