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爆丑闻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而对于段小猫来说，这不到一百天的时间，却令她得到了在此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业大发展。 除了“爱丽丝秘境”这个品牌，她一口气又拿到了某世界顶级奢侈品品牌的香水代言，巨幅广告挂在了纽约时代广场。 那张精致的东方面孔，令人心醉。 最重要的是，段小猫像极了一个多面女郎，可以甜美，也可以冷酷，在一众超模之中，完全不会被淹没。 虽然是一个新人，可她攀升的速度却是令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 最高兴的人，除了公司老板以外，自然就是劳伦斯了。 当然，段小猫非常清楚，自己能有今天，她的经纪人功不可没。 “很多同行曾经在背地里笑话过我，说我入行多年，这一次却瞎了眼，硬是签了一只东方丑小鸭。我当时就知道，你一定会让他们大跌眼镜！这一天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Cat，你值得这一切！” 在公司为段小猫举办的小型庆功宴上，站在台上的劳伦斯举起香槟，对她大声说道。 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庆贺。 然而，作为今晚的女主角，段小猫却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多了一丝惆怅。 或许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她接受了一个知名电视节目的访问，主持人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段小猫实话实说，当然，也是按照劳伦斯的要求回答道：“没有。” 那一刻，其实她是希望自己有一个男朋友的。 最好长得高高大大，白白净净，五官分明，还有一双好看的手…… 她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张脸，可是，在面对主持人的问题时，段小猫只能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没想过，一切看缘分吧，我暂时只想好好工作。” 一想到那个男人，段小猫就觉得自己此刻的笑容都有一些勉强了。 他们偶尔联系，但很少。 那天晚上，段小猫终究还是没有回复战睿琛的微信消息。 事实是，她不停地在打字，但最终没有发送出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那段时间里，战睿琛也一直在盯着手机屏幕。 所以，他看到手机左上角不停地在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但他并没有收到任何的留言。 两个人都明白，在错误的时间，无论遇到谁，都要经受痛苦的挣扎。 此后，战睿琛没有再给段小猫打过电话，虽然他知道她的公寓地址，可也没有再去找过她。 她很快找到了新的住所，搬到租金高昂的高级公寓，还请了一个菲佣，出入有司机和助理一路跟随，这些都是公司为段小猫提供的。 随着身价暴涨，她的人身自由也越来越被限制，就连和朋友一起喝杯咖啡，似乎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每天醒来，战睿琛都会习惯性地上网搜索一下和段小猫有关的新闻。 照片，走秀视频，各种专访……他尽量不错过任何她的消息。 而他也在准备再次入藏，拍摄母藏羚羊的产羔过程。 每年，大批的母藏羚羊都会聚集在卓乃湖，在此期间会有大批的野生动物爱好者和摄影师申请进入腹地，但出于保护的角度，大部分人都不能如愿。 战睿琛作为国际知名的野生动物摄影师，这一次是受到杂志的特约邀请，进行全程拍摄。 他不是第一次进藏，所以在准备工作方面显得游刃有余，并不慌乱。 出发的那一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天空碧蓝如洗。 登机之后，战睿琛给段小猫打了一个电话，可惜却是关机状态。 他有些泄气，自己好不容易才鼓足了这个勇气，想了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更多的惊讶却在后面，战睿琛一共在藏区待了两个多月，等他返回中海之后不久，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 有人在国外一档知名的深夜访谈节目中匿名爆料，有一名年轻的模特不仅吸毒，滥交，私生活极度混乱，而且还在私底下为不少富豪介绍年轻漂亮的女孩进行rou|体交易，从中得到大笔金钱作为酬劳。 由于这些富豪大多有头有脸，所以，她等于间接地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并且利用这一点来为自己谋取事业上的机会，得到了很多知名品牌的代言和走秀机会。 消息一出，无数媒体都在对号入座，想要在第一时间找到爆料人口中的这个模特究竟是谁。 他们把各个条件全都列出来，一个个地套用进去，看谁最符合。 而不少富豪也纷纷被追问，是否和高级应召女郎们约会过，并且被鸨母留下了证据，受到要挟。 一时间，许多人牵扯其中，甚至一些人认为FBI应该针对此事进行调查，确保有无政客也参与到整件事里来，威胁到国家的经济安全。 原本，段小猫和这些事情都是不搭边的，但该死的是，爆料人特地指出了两点，第一点是该模特是有色人种，第二点是该模特的名字里有大写字母“D”。 她红得很快，早就引起了一些竞争对手的不满。 特别是劳伦斯入行多年，也树敌众多，两个人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令人嫉恨，也是在所难免。 在这样的情况下，段小猫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甚至有人恶毒地猜测着，她之所以能够爆红，就是因为给那些有钱男人拉皮条，甚至亲自上阵，先进行性贿赂，然后再趁机勒索。 谣言传得飞快，更不要说背后还有看不到的水军和幕后推手。 很快的，没过两天，不少人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传说中的D姓模特。 几天以来，劳伦斯几乎没有合眼。 他在想尽一切办法，证明段小猫的清白。 比如，拿出她的工作安排计划，证明一切资格都是她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的。 再比如，请一些和段小猫共事过的人出面发声，力证她的人品。 等等。 但谣言已经传出去了，一旦不能在第一时间辟谣，就会以讹传讹，让情况变得更加严重。 劳伦斯试着去寻找那个爆料人，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从一开始的无所谓态度，坚信清者自清，到最后发现人们只是热衷于八卦，而对于真相如何并不在意，三天之后，段小猫的精神已经趋于崩溃。 她的个人主页上被无数网络喷子占据了，他们进行着一波又一波的谩骂，用最难听和恶毒的字眼对她诅咒着，一些粉丝的解释被淹没在其中，最后消失不见了。 工作不得不全部停掉，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就连劳伦斯都不知道。 消息传到了公司老板的耳朵里，劳伦斯被叫进了办公室，至于老板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有人看到劳伦斯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Cat，我建议你还是回国休息一段时间，这样对你更好一些。” 劳伦斯主动提议。 当然，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比谁都愤怒。 可证明清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模特圈确实存在着一些打擦边球的行为，不是所有人都干干净净。 这也是为什么劳伦斯建议她先离开，因为公司担心这件事会变得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最终令情况无法控制，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 那样的话，很可能连整个公司都受到牵连。 “所以，我是被雪藏了，是吗？” 段小猫倒是已经冷静下来了。 经过了几十个小时的舆论轰炸，她反而不像一开始那么手足无措，能够静下来，好好思考一番。 “也不能说是雪藏，只是想给你放一个假，好好休息一下。你的毕业论文也需要时间准备，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劳伦斯说得非常委婉。 出了这种事，他比谁都难过。 可是，没有办法，他拧不过大老板的意见。 “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为什么反而是我来承受这样的结果？我早知道世界并不公平，但没有想到竟然可以颠倒黑白到这种地步。我今天可以离开，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段小猫转身上楼，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离开那天，段小猫谁也没有通知。 同学，朋友，一个人都没有。 司机将她送到了机场，她的助理已经回到公司，被分配给了其他的模特。 段小猫一个人推着行李，低着头，默默地办理了登机手续。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习惯性地掏出眼罩，却睡不着。 一想到自己再也不需要刻意节食了，吃饭的时候，段小猫大口大口地吃着飞机餐，觉得很香。 她没有想过，当自己再一次重回中海的时候，并不是衣锦还乡，风光无限，而是从头到脚的灰头土脸，好像斗败了的公鸡。 段羡臣夫妇还蒙在鼓里，段小猫一再地拜托容谦，一定要想办法瞒住他们两个人。 幸好，国外时尚圈的消息传到国内，还需要一段时间。 落地的时候，细雨蒙蒙。 段小猫坐上出租车，把地址告诉司机，那是容谦帮她找的一处公寓，让她如果不想回家的话，就去那里落脚。 她当然不想回家，起码先调整一下心情，过几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