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反悔
我,汉高祖,竟然穿越宋高宗?风起临安第92章反悔“既然两位都使都在这儿,赵官家是个什么说法,你便直接说了罢。” “看看在咱们陛下的眼里头,是这满城的百姓重要,还是这些个下贱的丘八重要。” 郦琼一会儿自称自己是叛徒,一会儿又说是下贱的丘八,论起自轻来,他确实是有些水平的。 赵密和杨沂中早已经从王夜叉的嘴里知道了来龙去脉,此时倒也不算特别惊讶,那黑黢黢的道里头塞了这么多的人,除了‘铛铛’敲墙的声音,便再没了其他。 杨沂中本来就像是个木头,但此时赵密也好,王德也好,甚至是王琪……几人都变了副模样,好似被对面的人给传染了一番,变得有些儒雅了起来。 自然了,如果儒雅是以话多话少来评判的话,那他们几个现在都儒雅得厉害。 靳赛抱拳道:“赵官家已是做出了决定,他要……” 郦琼忽地打断了他:“倒不如让几位猜猜,猜猜赵官家的决定。” “夜叉,你对赵官家尊敬得紧,在你嘴里听不见他的半句坏话,想来你对他也是了解得很,那,你便来说说,说说你家皇帝……咱们的皇帝,会选择你,还是这亳州的百姓。” 王德叹了口气:“俺家世代都是耕田的,往上数十代都是农户,书生这般发问,莫不是以为俺忘了根儿去?” “如今俺有吃有用有喝有穿,到了各地州县,哪个不得喊上一声王将军?这是官家赐的福分,王家上下都是满足得很,可再怎么说,俺到底有多少分量,俺自个儿心里头还没数吗?” “这亳州城里十万百姓,有多少是当年被你从两淮裹挟北上的,有多少是这土生土长的,他们与俺一样,不都是官家的百姓……别说是俺一个,就是一万个、两万个,那也比不得这十万人。” “这运兵道里头三万多的禁军,皆是这几年攒下来的精锐,你要说可惜那自然是可惜,但俺就知道一个道理……” “书生,十万比三万大,不是吗?” 他身为张俊手底下的前军统制,比起赵、杨两个来官职低了不止一阶,但此时他反而像是几人的头儿,说起这话来,竟好像是为两人做了决定。 而另外两个也是没有搭腔,算是默认了王德的意思。 于情于理,皇帝都该选择亳州,这是他们的回答。 赵密顿了顿:“我这条命早已经卖给了大宋,本来就已经把自己给当做了一个死人,能够活上这么些年,能够见到赵官家做那么些事,早就已经够本了……郦琼,你身为叛徒,是不能理解的。” 郦琼毫不在意赵密的侮辱,拍着巴掌道: “当真是国之高士,琼佩服得紧,不过既然说了要由赵官家做主,那么还是听听吧,听听他是个什么说法。” 靳赛接着道:“赵官家说,他要亳州的百姓活。” 说是要亳州的百姓活,那便是要这运兵道里头的人死了,这话一出,这边的刘瞻和辛赞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对面几人……他们嘴上说是这么说,但真当确认了这事儿,心里头终归还是不太好过的。 就像是现在的王德,这夜叉脸上抽搐了好几下,才挤出了一个笑来: “书生,既然官家已经发了话,你便赶紧做决定吧!早些放水出来,老子倒要看看,有没有被淹死的夜叉!” “只是……莫要怪俺没提醒你,这事儿了了,左护军的这些个弟兄们,怕是一个也活不了了,四万人陪葬三万人,嘿嘿,四比三大!” 郦琼摇了摇头:“夜叉,你忘记了,我是叛徒。” “叛徒自然是言而无信的,赵官家既然想要这里头的百姓,那我定然不能如了他的愿……” 这话让屋子里的人都是惊了一下,靳赛和王世忠刚想开口询问,却听见辛赞吼道: “你想干什么?郦琼,百姓们如此敬你,你难道……” 郦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靳赛和王世忠两个: “你们若是还想跟着我,那便什么也别问,若是觉得我不配了,那此刻便出城去,自己给自己寻条活路去吧。” 不等两人回话,汉道里头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一齐探头看去,只见一个精瘦的人,在淮西旧将的带领下,已经是赶到了这里。 等他们两个一出来,王贵便笑道: “郦琼,你小子可以啊,要见你还得先通报才行,这架子,比咱岳元帅都大了。” 也许是没有想过能在这儿见着王贵,郦琼也有些发懵: “你,你怎的来了?” 王贵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郦琼刚才坐的椅子上,还把脚给放在了桌子上,踢翻了郦琼的茶。 “本来呢,岳元帅念着你我同乡之谊,你又与他都在宗元帅手底下待过,我家元帅知道你的性子,你并非什么大jian大恶之徒,只要及时回头,一切便都能挽回得了。”
“只是到了这里,才晓得你把官家给逼成了这般样子……郦琼啊郦琼,你好大的胆子,你还敢让官家来做选择!” “所以刚才见了官家之后,我便明白,若是依着元帅的话硬保你,恐怕脏水得沾到我家元帅自己的身上去,官家说不准会迁怒于元帅,这明显是犯不着的事情。” “可是若不保你的话,岳元帅那里我又说不过去……你也知道他那牛脾气,认准了的事情便再没有回头的道理。” “既然你那么喜欢让人做选择,那么我也让你来做个选择。” 王贵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花生,开始剥壳吃了起来。 “要么,你左护军这四万人,还有他们的家属,他们的爹娘妹子兄弟,去死。” “要么,你自己去死。”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是不知道官家让我选的东西更吓人,若不是没得选,我又哪里愿意来做这个坏人,毕竟说起来,你小子小时候老子还带你摸过鱼呢。” “哦,对了,”王贵将嘴巴里的花生咽了下去,“官家说他后悔了,他刚才做的选择不算。” 嗯? 众人皆是看着王贵,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官家说,他选你娘。” 郦琼皱起了眉:“你……” “这是原话,不是我要骂你,”王贵拎着茶壶,把剩下的一点儿茶倒进了嘴里,“他说,百姓他要,他的兵和将也要,这两个你谁也不许动。” “他,他的底气是什么,威胁人总得有威胁人的实力才行,隔着城墙这般讲话,我自然……” 王贵又一次打断了他,他不给这位大金国的骠骑上将军半点面子: “不是说过了,左护军这四万人和他们家属的性命,以及相州你郦家族人的性命……官家说,等把金人的事情了结了,他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就盯着这些人来杀。” “杀得别人不敢提起你,不敢与你同姓,杀得天下汉人都唾骂你,让你的名声,比秦桧还臭。” “你若不信,便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