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赫日自当中
我,汉高祖,竟然穿越宋高宗?风起临安第97章赫日自当中“你家元帅疯了,你难不成也要与他一起疯癫不成?” “那些百姓们何其无辜?就拿那辛教谕,就是刚刚出去的那老头儿来说,他没有一日不想南逃而去的,但孑然一身也就罢了,一家一族拖家带口哪里走得了多远的路?就算是想回去,终究也是有心而无力。” “就算是真有人心向着金人,那凡事都得讲个冤有头、债有主,那金人隔着山高水远的地方,若不越了黄河过来,谁能知道他们是个什么王八玩意儿!又哪里会有一心向金的说法?这要怪,还不是得怪你们这些个当兵的无用,连自家祖宗留下来的地盘都守不住,让人给夺了去。” “趁着现在大错还未铸成,你当把几位将军放出去,待王师进了亳州,也好为自己挣一份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 刘瞻越发的像是一个和尚了,嘴巴里念叨得厉害,但不管他怎么说,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威逼利诱,恳求吓唬,诸般手段都用了个遍,王世忠就是不为所动……不得不说,郦琼这人确实是有一点东西在身上的,光是这份收买人心的本事,就不是常人所能及。 就像之前所说的那般,其实另一侧的王德几人,倒没有那么的心急了……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几人都有些赞同郦琼的话,只不过是不好表达出来罢了。 既然都不把自己当做宋人了,那还留着干嘛? 死了便死了吧,人总是要死的,他们运气不太好而已。 到时候把这些人给收回来,杀又不能杀,还得整日提防他们有不轨之心,想想都麻烦死了,郦琼这办法不算仁义,但终归算得上是有效。 另外一头,一声巨响透过地道里传来,大伙儿都被震了一下,却也分不清那响声是从汉道里来的,还是唐道里来的,王世忠面对着几人,自己撤到了运兵道里头,左右张望了下,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只当是宋军用上了攻城的器械,却不知怎的把动静给闹到了这下方来。 而在唐道的这一边……幸好那群来探索出路的禁军都穿了甲,加上李宝动手之前也朝着里头喊了好一会儿的话,让他们离得远了一些,才没有伤到他们,饶是如此,仍有不少人被碎石击中,受了些轻微的伤。 这般威力,更是看得刘邦口水都快掉了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用最多的炸药,把泰山给他娘的崩了去。 别问为什么是泰山,当年他们能爬到最高的山,就是泰山。 快哉! 毕竟是在打仗,刘邦也是穿的甲出来,不单是他,连辛次膺都分到了一身的纸甲,此时洞口大露,众人还来不及朝着赵官家行礼,刘邦便把头盔戴了起来,挥手道: “赶紧前头带路……动静小些,莫要声张。” 此时自然是不担心里面的人会被洪水给淹死了,只是想着那淤泥洪水一出,少不得得阻碍大伙儿前进的时间,而且这甲本来就重,再沾上那些个东西,还没动手,累也给累死了。 他看了眼来报信的王贵:“郦琼虽然有了献城之意,但是也免不了一死。” 王贵眼皮跳了跳:“臣明白,他咎由自取,的确当诛。” “为什么当诛?” “因为……”王贵顿了顿,“因为他不该屠杀百姓,百姓是无辜的。” “不对。”刘邦摇了摇头。 “臣愚钝,还请官家示下。” “因为,他不应该替朕做主。” 刘邦已经上了马,在进入运兵道之前最后扔给了王贵一句: “是死是活,他做不了决定,也不能做决定,能做决定的永远只有一人……有些道理你家元帅是明白的,只不过他执拗了一些,你得告诉他,这样做朕心里头既不舒服,也不爽快。” “哪怕郦琼是在为朕着想,也不行。” 说着,便带着皇城司的人,拍马进了衮雪道。 前方有禁军的人先行,一是把官家来了的事情告知给众人,二来则是让大伙儿有个准备,散到两旁,为皇帝让出一条路来。 因此刘邦驾着马,一路直行皆是畅通无阻……两衙的禁军们听见皇帝亲来,又在这里头困了好一段时间,顿时便都活跃了起来,一个个地扶刀跪在两旁,看着皇帝一闪而过的身影,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让大伙儿都无比的满足,如此这般,倒是给刘邦摆出了一个偌大的排场。 只是有点可惜,这排场别人见不到罢了,若不是赵官家提前吩咐过了,大伙儿都得高声见礼起来,等过了一炷香多些的时间,刘邦勒马而停,因为前方的禁军把路给堵住了,他便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他有些急,是真的急,郦琼这狗日的简直就是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那一心向金的罪名也能作为屠城依据的话,那当年韩人向韩、赵人向赵,七国各有所思之处,张良还老是念叨着恢复他家韩国呢,自己岂不是要从头杀到尾? 百姓者,牛羊也! 牛羊能懂得什么道理,今日在金国人的圈里活着,他们便是金国的财产,明日在宋国人的圈里睡觉,他们自然也能成为宋国人的财产。
而且不管是哪国,他们都是财产,哪有人会朝着自己的财产下手的,这不是在自断双臂嘛! 杀人这种事,从来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待今日由郦琼屠了城去,罪名虽然是被他给背了,但后果却是让自己来承担,而且一个郦琼,如何能担得起这般大的罪名! 越想便越气,就知道书生的脑子里大多都是些不正常的东西,这些读书人挨个杀了兴许会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杀一个,应该不会有什么误会。 抗拒始皇帝、理解始皇帝,他现在已经有了想成为始皇帝的冲动了。 里头的情形他已经听王贵说过了,就只不过有一人在看着而已,所以他拎着神臂弓,径直进到了那指挥室里去。 一进去,王夜叉便瞪大了眼睛,连忙就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赵密和杨沂中也是吃惊不已,也不知道赵官家怎的又身临了险境,而王世忠,他见这人穿着甲,又是从后面的过道里头来的,只把他当做了一个禁军的一员。 “出去,老实的在过道里待着!” “禁军何时这般没有规矩了?没看到这里是你家指挥使待的地方嘛?!” “速速离去,不然老子就替你家将军教训一下你!” 那人一脸的蔑视,比王琪比王贵转达皇帝的话时,轻蔑之意更盛了百倍千倍,让王世忠瞬间便生出了火来,丝毫不顾及与对方还有道栅栏隔着,已经出言威胁了起来。 “老子只问你一句,这栅栏你打不打开?” 王世忠冷笑一声:“开你娘!” …… 十万人……这只是登记在亳州府衙的人数,加上来往未及时出城的游人,还有新添的婴儿,还有嫁过来搬过来的人,十万,应该是最保守的数目了。 他看着下方乌泱泱的人头,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好生壮观,从城南一直绵延过去……原来十万人,能占了亳州半座城的地盘。 也许是喝醉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松,那杯子便从阙楼上落下,摔在瓦片上,碎片朝着下方,到处散了去。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