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岔了
我,汉高祖,竟然穿越宋高宗?风起临安第124章岔了“赵官家说了,谁能找到那个落水的女子,赏钱十贯!” “多少?” “十贯!” 一贯一千文,十贯钱就是一万文,一万个捧在手里头响当当的铜子儿! 河边上这些个卖力气的下贱人,平日里为钱家的船忙活上一天,累个半死,不过能挣两个白面馒头和三十文钱,就这,这活儿还得抢着才有机会去做;平日里请钱家的老爷们吃杯子凉茶、喝一碗黄酒,那是理所应当的事,不然的话,做不了钱家的活计,别家的船就只能给个二十文钱,白面馒头也省去了。 如今这十贯钱,够在河东买一亩良田,够在宿州打一眼水井,若是在临安去花,也能买上一张大老虎的皮子了。 而放在太康这里,十贯钱是一个精壮男子,每日不休、不吃不喝地攒上整整一年三百多天的时间,所能挣得的全部了。 皇帝本来没想着让他们这伙人掺和进来,毕竟公主若是出了意外,那是刘錡照看不周,公主若是没出意外,那便是马军司的人污蔑自个儿的同袍,传出去,始终丢的是这大宋军人的脸,是他自个儿的脸。 但不知是不是传令的人喊话声音大了些,这些个民夫们,今日本就丢了钱家的生意,此时哪里肯放过这般发财的机会,再说了,论起水性来,这些个兵将或许有比他们厉害的,但论起这太康渡的熟悉程度来,还有人能比得上他们这些个本地人不成! 有动作快的,听到了消息,连想都没想,直接便跳入了水里头去;有心计深的,知道一人吞了这十贯钱巨资,难免被别的人给惦记上,便叫上了许多眼熟的人为伍,既能省下力气,也扩大了搜索的范围。 还有些脑子灵光的,更是在岸边上守了起来,只要这片水域哪里有了动静,他们便与自己的同伴下水去抢…… 一时间,这太康渡就好像一锅沸腾了的热油,不断地翻滚着,那些个不断下入河水里头的人,就像是刚刚下锅的秦桧一般,让整个涡水的上游,变得热闹极了。 只是民夫,就有八千来人,若是加上周围的士兵们,一共动员了两万多人,而目的,只是为了一个生死不明的女人。 见着这副场面,刘邦一开始的时候还饶有兴致,附身在船栏上面,看着大伙儿忙活得热气冲天,干劲十足,他还以为是自己皇帝的身份起了效果,只一句话,大家就如此热烈的回应。 可是旁边的辛次膺和郭药师两个,却是不住地唉声叹气着,刘邦也不发问,只是竖着耳朵,偷听两个老头儿在说什么悄悄话。 那郭药师说:“我自幼长在幽云,时以汉人身份,辽不喜我,常以辱骂取乐之,那年发了荒,西边和北边的辽人不许我们去打猎,东边的女真人也占了自己的地盘,南边的宋国说我们是杂种,三者皆占之地,却是三者皆不管之人。” “后来萧干只花了些给畜生吃的糟糠,就拉扯起了无数的辽东汉儿抗金,当时发粮的场景,与今日无甚相差。” “女真人经营这中原之地,竟然将太康这样的地方变成了幽云一样的场景,当真是作孽,作孽啊。” 辛次膺知道他的身份,对于这位叛徒,历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但是今日竟然难得的附和了他: “观我大宋天下,靖州、象州之地的瑶人,荆襄之地的汉人,江南的叛将,福建的水贼……哪一个不是受了朝廷千般的恩惠?一个个的却不知好歹,专门干些造反的营生。” “而真正活不下去的人,如这太康民夫一般的,安分守己,卖的是自个儿的力气,活得这般艰难,却也不曾做些违背良心的事儿。” “中原之地、王化之所,方能教出这样的顺民、良民出来,可偏生是这顺民与良民,过的日子也是最苦的。” 两人又呱噪了许多,才把刘邦给提醒了过来……大伙儿的目的哪里是他这个皇帝,而是他开出来的那十贯钱! 不管他会误会,主要是大宋的富饶,很容易让人忘记这世道的本来面目,他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也差点被迷失了自己的眼睛。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道理本来不甚复杂,就像大宋的招安政策,让许多人牵起造反的大旗,目的只是为了吃份皇粮,而许多老老实实过活的百姓们,反而得不到重视。
但没办法,放牧者的乃至于他这个皇帝,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稳定,或者说是维持稳定,全是温顺的牛羊,偏偏有一头发了狂,放牧者的注意力自然会在那头发狂的畜生身上。 得知道它是没吃饱,还是没睡好,亦或者是想要母畜生了,就像看病一样的对症下药,没吃饱就让他多吃点,没睡好就好让他多睡会儿,发了情就给他安排个配偶,终归是能解决的,比起那些个听话的畜生来说,闹事的畜生,总是可以多得一些的,至少在放牧的人可以接受的程度里,多得一些的。 刘邦思绪飘了会儿,想着要不要一会儿施点恩惠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们这群人……好像有些不对。 连着自己在内,所有的人,都好像是走偏了。 这事儿一开始是个什么事儿来着? 是虞允文发现了钱家的船不对劲,然后查船,然后…… 那恭福帝姬就落水了。 这事儿好像走岔了,直到现在为止,再没有人去说钱家的事情,若不是他想到了用船上的物资来施恩惠,恐怕也会忽略过去了。 如此,他喊着黄彦节,朝着老阉人吩咐了几句,算是把这事儿给记了下来。 这搜寻的活儿一直干了两三个时辰,一直忙活到了下午快要日落的时分,一直从太康西边摸过去了二十里,就快与蔡河接壤的部分了,也没有寻到那公主的人影。 那么,莫非辛次膺想的是错的? 一落水的女子,走在路上,是极度惹人在意的,西边寻去那么远,她不可游那么长的距离。 若是东边的话……刘邦还是咬定了,这河是绝对无法瞬间把人给冲远的,至少在禁军下水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连人影都没看到的。 所以,只有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