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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虎豹骑

    我,汉高祖,竟然穿越宋高宗?风起临安第154章虎豹骑“官家可知那魏武发迹过后,组建了一精锐骑兵,这支部队自打建安九年第一次出现,便击杀了敌将主帅袁谭,后来曹军北征乌桓之时,这支部队又俘获了贼首蹋顿,再后来,便是于长坂坡大破昭烈帝、于西凉击败马孟起了。”

    种雷款款而谈,三国这一段儿刘邦已经听过了好几遍,陆宰说过一遍,辛次膺又说过一遍,甚至有时候他还会问问黄彦节,从他的口中还能听到当年在汴京城勾栏里头说书的人,对于这段故事的描述。

    此时他低头想了想,三国能留下名字的部队其实并不太多,若是局限于曹魏的话……

    “虎豹骑?”

    种雷一脸欣慰的表情:“官家,确实是虎豹骑,但是说得准确点儿,当是虎骑和豹骑。”

    “然后呢?虎豹骑原来是两支部队,你可别告诉老子这就是你的发现了。”

    种雷开口道:

    “自然不是,主要是这两支骑兵,实在是蹊跷得厉害。”

    刘邦看着他:“哪里蹊跷,你且说来,老子自有分断。”

    “其一,青史能留其名,可知其战事却不过五六仗……不管是杀袁谭还是破乌桓,不管是昭烈帝还是西凉骑兵,凡是有其名的地方,必定有大胜,如此精锐,却鲜有出战的时候,您不觉得古怪吗?”

    照着那时候来说,有这么一支部队却没有好好的利用,确实是有些古怪,但换个想法,正因为是这部队金贵得很,所以舍不得用,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种雷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他能扯到这边去,一定是有着他的道理,刘邦难得的耐下了性子:

    “接着说。”

    “其二,破袁谭之时是官渡之战刚刚过去的时候,魏武就算是接收了袁绍的地盘,可是要在短时间内组建出这般天下无敌的骑兵,也绝非易事。更何况,照着魏武多疑的性子,他却对这两支骑兵信任得厉害,凡是指挥者,无不是曹氏宗亲,更有甚者,他还亲自领衔过这虎豹骑。”

    “还有吗?”

    种雷躬身拱手道:“其三,斩杀袁谭、擒获蹋顿,特别是在长坂坡大破昭烈帝的时候,连诸葛武侯都说:‘一日一夜行三百余里,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可偏生是这般强弩之末,依旧过了张飞、赵云的防备。”

    刘邦想了想:“哪里不对吗?”

    种雷道:“周公瑾围江陵,曹仁率其出城,冲击敌阵,解救麾下将领牛金等人……”

    刘邦看着种雷,忽然脑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

    确实不对!

    这骑兵首先是斩杀袁谭,这是斩首的战术,讲究一个‘快’和‘突然’,后面与蹋顿一战,包括行三百里击刘备,都是这个道理。

    但偏偏是江陵这一战,曹仁率领其出城的时候,用的是正面突击,分明是吕布手下高顺所领的,陷阵营的法子。

    一个是轻骑兵的模样,一个又是重骑兵的招式,若虎豹骑是轻骑兵,断然不可能冲锋陷阵,甚至与西凉军团鏖战,可若它是重骑兵的话,哪里又能够执行出来斩首、追击这般的战术?

    刘邦想了想:“如你所言,虎豹骑乃是虎骑和豹骑,那有没有可能与铁浮屠、拐子马一样,一个是重骑兵,一个是轻骑兵?”

    不怪他会这么想,毕竟一支骑兵既要兼具重骑的杀伤力,又要有轻骑的速度和坚韧,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要又要,那是在耍流氓。

    种雷道:“臣本来以为也是这样,但……”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但不是。”

    “哼哼,”刘邦皮笑rou不笑的看着他,“不是,不是的话你倒是与老子说说,天下间能有哪支骑兵,能够二者兼顾的?”

    种雷道:“臣的意思,不是说虎豹骑不能兼具,而是其冲锋与追击,并非是与铁浮屠、拐子马相似。”

    “是药。”

    “药?”

    “确实是药。”

    种雷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般:“华祖庙的下面,有记载过这事儿。”

    “说的是当年魏武刺董失败,后回了家乡,招募了许多乡勇,值官渡之战的之前,尚且不满千骑,白马之战,他便以六百骑大破袁绍,可是这虎豹骑乃当世第一师,若无多年的累积,怎会从短时间里头凭空而来?”

    “世人只道官渡之战后,曹袁胜负即分,又道袁本初无大智,方才让许攸去倒戈献策,毁了自家几代人的基业,但其实,除了许攸之外,还有两个人颇为重要。”

    “一个是当时都督关中的钟繇,他从西北之地寻得马匹两千,送至官渡前线。”

    “还有一个,便是华祖了。”

    “亳州盛产草药,自古便是名医出没的地方,华祖身为医中圣人,与魏武又是故乡同知,也曾出了不少的力气。”

    “而他老人家出的这把力气,便是这些药了。”

    “它们不是长生药,”种雷说上了头,全然不顾皇帝的感觉,只是像憋了很久一样,要全都宣泄出来。

    “是一种……奇怪的药,常人服用之,轻则瘫痪变痴,重则丧命当场。”

    刘邦还是忍不住:“难不成是下毒?若找到了水源之地,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种雷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正到兴头上呢,就被这位给走偏了些,哀怨归哀怨,又不敢反驳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是给虎豹骑吃的。”

    “曹cao想毒死虎豹骑?不对啊,这不是他自个儿的精锐吗?”

    说着,他伸手探了探种雷的额头,这傻小子,也没病,尽是说些胡话儿。

    “官家!”种雷深呼吸了一下,“不是要毒死虎豹骑,而是只有吃了这药的骑兵,才能成为虎豹骑。”

    “若人食此药,顷刻狂躁嗜血,难以遏制;力大无穷,无需饮食睡眠;刀刺枪戳不感痛楚……这是原话儿,就刻在华祖庙前碑文的下方,也是藏药之处。”

    “神药!”刘邦先是赞叹了声,又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人人都服用一些,这样的话,曹cao那小子不早就统一天下了?”

    种雷道:“非是不行,实不可为。”

    “之前与您说过了,常人服用,非死即伤,此药药性极强,非是常人所能承受,必须得力壮身强者,才可勉力承受。”

    “《魏书》说:‘纯所督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虎豹骑的选人,最低也得是百人将里头进行选拔,其条件之苛刻,可见一斑。”

    “除了选人条件极为严苛,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这药……没有解药,待力竭过后,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下场……一死而已;或力竭而亡,或死在战场上,无所解之。”

    “如此,方才让这虎豹骑变得极为的难得,本来就已经是精锐,服药过后,便成为了精锐中的精锐,既能冲锋陷阵,也能追击斩首,人马,皆不知疲,又因为难得,所以不是万不得已,是极难见得其真实模样的,哪怕天下三分,曹据其二,想要时刻保持着这样的一支骑兵,也是极为不易。”

    “所以,才鲜有其出现作战的记载,”

    “所以,曹纯死后,魏武才会说出‘纯之比,何可复得!吾独不中督邪?’这样的话儿来,亲自担任了虎豹骑的主帅。”

    “所以,华祖才会在魏武有不臣之意后,放弃为其继续造药,甚至把性命都丢了去……一来,华祖心系大汉,二来,他也觉得如此伤人性命的事儿,非是医者所能为。”

    “所以,那虎豹骑才会随着曹丕继位之后便彻底消失掉了,他寻不到药,这骑兵消耗又极大,再挂着虎豹骑的名字,也没什么作用了。”

    种雷一连说了好几个所以,刘邦却索性蹲下了身来,看着脚下的河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表情,种雷不敢托大,也跟着一起低了下来,身板放得比皇帝还要低上许多。

    “你说郦琼之前说那玩意儿是长生药,是不是想要骗老子吃下去,然后一步登天?”

    种雷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附和道:

    “官家乃是天子,福泽深厚,岂会中那宵小的jian计。”

    “不是的,”刘邦摇了摇头,“郦琼又不是傻子,他难道会不清楚朕会找人先试药不成?”

    “他一开始的时候,或许就已经知道了这玩意儿的效果,想让朕也亲眼看看罢了,然后顺便也看看朕,会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对吧?若是朕如获至宝,将这药收了下去,并且接纳了他,狗日的一定会死抗到底,与咱们来个玉石俱焚。”

    “正是因为误打误撞,他认定了朕是个好人,一个好人,是不会让自己手下的兵士来吃这玩意儿的,他才会想着赎罪,才会想着屠城的事儿。”

    种雷没有搭腔,身为皇城司的头儿,他对于许多消息比军中的人了解得更多,皇帝做出的这番推测,并不是没有可能。

    “你之前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想来心里头也是拿不准,说了吧,害怕老子真把药给用在自己人身上,可是不说吧,又担心欺骗了你姐夫,是非黑白,确实是有些难以抉择。”

    听见他自称为‘姐夫’,种雷心里头一暖,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自唐高宗伊始,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帝王都在寻找此物……光是亳州下方的暗道,就有不下于十几条之多,但凡他们想着去寻这东西的,定然已经是做好了就要用的准备,种家世守边陲,别的不认得,唯独认识两件事儿。”

    “忠君,爱国。”

    “官家想用就用,做臣子的断然不会有半点怨言,若这事儿行的是行道之举,臣等更是没有丝毫违命的心思,只是……”

    他看着皇帝,停顿了很久,这才非常郑重的说道:

    “若官家要用此药,还请以种家人为先。”

    刘邦哪怕是个石头,此时也有了几分触动,他拍着种雷的肩膀,让种雷又坚定了几分:

    “西北诸家,打仗的时候种家人是一直要争先的,如今诸家皆散,独留了种家在世,若是先祖有灵,也定然是要做出这般的打算。”

    刘邦站起了身来,扶了扶自己的腰,最近运动得太过频繁,确实是感觉身子骨有些虚了。

    不过今日饮了酒,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去让黄彦节为自己准备药了。

    “行啦,你大老远的过来,应该是还没吃饭吧,一起过去,多喝两杯。”

    “过了今日,恐怕再想痛饮,就得很久以后了。”

    没有得到皇帝的许诺,种雷有些迟疑:

    “官家……”

    刘邦已经自个儿迈开了步子,朝着席间走去,他背对着种雷,摆了摆手道:

    “这东西用不用,暂时不把话说死了。”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朕是一定不会用的。”

    “那玩意儿郦琼都没使过,怎的,老子还不如那个杂种吗?”

    若这一切真如种雷所言,刘邦是一定不会绝了用那神药的心思的,但同时,他和种雷说的也是真的。

    且不说还远远没到那一步,只说是这药若是被军中的人知道了,将会引发一场什么样的风暴出来……不是所有人,都不惜命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把报仇放在自己性命之前的。

    到时候,一定会有人闹事……必死的事儿,凭什么要轮到自己?

    宋国这是个十年能生出几十场起义的国家,比起当年的秦国也差不了多少,百姓们的性子,也并非都是那么的柔弱可欺。

    退一万步说,郦琼这人他是看不上的,连郦琼都不稀罕去用的东西,自己用了,那不是说自己还不如那个畜生吗?

    刘邦这么安慰着自己,一面打着哈哈,与还在犯愣的大兴国、李老僧两个挥手致意,一面已经是与黄彦节吩咐了起来,着令他把那药给看好了,断然不可出了什么闪失。

    不用皇帝吩咐,老宦官也是把赵官家的东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而且他身份特殊,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会找到他屋子里去的。

    再者说了,周围那么多的士兵,那外人想要进去,又谈何容易?

    外人?

    黄彦节像是想到了什么,朝着那船儿看了过去,只是眼睛才刚接触到,就听见一个巨大的声响,好像是木板断裂的声音,以及……

    女人的声音?

    这热闹的宴席陡然间便安静了下来,连正在饮酒的人都忘记了正事,把酒碗端在半空,大伙儿一齐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