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双脑怪人
丁瑞降低高度，看到一艘小渔船，上面一个面色黝黑，一看就知道从小吹着海风长大的青年，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一边奋力向岸边划水一边呼救。 丁瑞想就这么飞下去未免太惊世骇俗，他看到小船正经过一块珊瑚礁，便悄悄落下去站到礁石后，等船一过来探出头来，“什么事啊？” 青年一愣，问：“什么人？” “我是搞科研的，听到你叫救命。” 青年顾不得问他为何装束特别，或没有船怎么来这之类的问题，焦急地道：“我爸被鲨鱼咬伤了。” “我来看看。”他跳上船看到须发皆白的老渔民身体一侧全是牙印，鲜血染红大半个身体，一条命去了九成，他对青年道：“放心，我能救他。” 他掏出一瓶水，其实就是普通的水，“这有特效药。”一边喂给老人一边左手按住他脉门，催送一点原力给他，原力可以自疗也可以救人，而且立竿见影，老人伤口止血并以几乎看得见的速度俞合，不到两分钟，老人咳着醒了过来。 丁瑞怕再送原力老人身体受不了，停下来道：“他没事了，放平他，让他好好休息。” 青年惊呆了，望着水道：“这是什么水？这么厉害？” “特效药，说了你也不明白，照顾好你父亲吧。” 青年醒悟过来，跪下来给他磕头，“谢谢，太谢谢了，我爸是我唯一的亲人，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起来吧。”丁瑞扶起他，“救人是应该的，放心，只要他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您说您搞科研的，是科学家吗？” “算是吧。”他笑道。 “您的药这么管用，一定很珍贵吧？” “没关系，重点是救到了人。其实你也帮了我，我刚才来这搞研究，不小心船被水冲走了，正发愁怎么回去呢？” 青年忙不迭地道：“我这就送您上岸。”说完奋力划浆，这儿离岸已经不远，到达时老人已醒过来，还能说话了，只是声音还微弱，“石娃……” 叫石娃的青年忙扶着他，“爸，您怎么样？” “好像不太疼了，我怎么了？”老人知道自己伤有多重，看看自己的身体也觉不可思议。 “爸，幸亏这位恩人，他是科学家，用特效药救了你。” 老人连忙道谢，“谢谢恩人，恩人怎么称呼？” “丁瑞。老人家不必客气。”丁瑞扶住他不让他下跪。 “原来是丁先生，多亏了丁先生，不然我这条老命算完了。”老人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看大海，“最近这海里发了疯似的，钻出许多鲨鱼，都不知怎么回事？” “您是说以前这儿没鲨鱼的？” “是啊，我在这打渔四十年了，这段时间不少海碰子（海碰子：指善深水捞鱼的潜泳高手）接连被鲨鱼咬伤，这块海怕是不能呆了。” 说话间船靠了岸，丁瑞本想告辞，但父子俩执意请他作客表示谢意，盛情难却，丁瑞只好同意去他们家吃顿饭。 丁瑞随他们进了海边的小渔村，从他们家看得出，这个次元就算文明比地球低也相差不远，因为他们家也有电灯电视，村里停着汽车，他们的语言虽然是经由手机中自动翻译器翻译过的，但节奏和用语听得出是中文，只是口音有区别。如果不是丁瑞事先知道，会以为只是到了一个偏远海边小村。 他依稀记得丽萨从前对六次元地球的介绍，虽有和一次元相似的历史，但他们实现了全球联邦。丁瑞记得某位社会学家提出过一种未来可能产生的体制，就是国家消亡，形成以家族为核心的势力机构，一种依托民主体制的新贵族将产生。如果这位社会学家能在这看一看一定会很惊喜——他的理论在六次元得到证实。 老人请丁瑞进屋后他发现这家人并不贫穷，有两层楼房，家具虽不奢华也不寒碜，布置得整洁舒适。老人自报家门，他叫石琦，老年丧妻，眼下与儿子相依为命。进屋后石娃立即去准备饭菜，老人给丁瑞倒茶。 茶送到他手上时，老人忽然想到什么，“丁先生，您姓丁，该不会是丁家人吧？” “哪个丁家？” “还有哪个？当然东南首富的丁氏家族。” 丁瑞想起来上次去非诚勿扰时丽萨就给他安排的这个贵族子弟身份，他摇头道：“不，和他们没关系。” “我也相信没有。不然您不会叫丁瑞的。” “这名字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是刚刚想起来，二十多年前丁家有个四少爷也叫丁瑞，不过幼年就夭折了，如果没死，年纪同您差不多。” “同名也不奇怪。您同丁家很熟吗？” “哪里？高攀不上，人家是首富，也是我们这一带的大善人，我们的鱼都是卖给他们商队，买卖公道还时常周济乡里。我们村民看到丁家的车，都会自动让道的。” “这么说丁家名声还不错。” “那是，不过前几天听说一件怪事。” “什么？” “我有个远房亲戚在丁家当园丁，说是丁家来了个黑衣黑帽的女人，说要找丁瑞——不是您，是他们的四少爷。丁家人一听就恼火，四少爷夭折这么多年了，这女人是存心提他们不开心的事吗？想把这女人轰走，谁知这女人可厉害了，丁家的保镖被她打得满地爬，还说丁家一定是骗她的，四少爷活着她是亲眼见过的，限他们三人内交人，不然要放火烧房子。” “这女人什么样的？” “说是个长了两个脑袋的怪物。” “两个脑袋？” “说是她全身罩在黑衣里，但上面两个兜帽，压得低低的也看不到脸，看起来就像两个脑袋。其实我也觉得她该是怪物，您想，丁家是什么地方，保镖多得快比得上一支军队了，居然让她打得屁滚尿流，正常人哪有这么狠的？” “那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这不今天就是她说的第三天，说不定又找上丁家去了，听说丁家这两天乱成一团，不知怎么办。” 这时石娃出来了，“爸，恩公，饭菜准备好了，请上桌吧。” 石娃手艺不错，置办一桌丰盛的酒席，丁瑞吃得赞不绝口，父子俩频频敬酒，一再表示感谢。 突然，远处轰隆一声巨响，他们从窗口看到远处某地升起一团浓烟，石崎惊道：“那不是丁公馆的方向吗？”他跑出阳台，看到下面许多人向村外跑，叫住一人问道：“老余，那怎么回事啊？” 老余回应：“听说那个怪女人又找上丁家了，好像是打起来了，丁家这次准备了一支军队呢，不说了我要去看热闹。” 丁瑞走了出来，石崎道：“哎呀，真的找上门了。这回丁家有麻烦了。”他回头看到丁瑞，“恩公，咱们先不管这事，接着吃。” “不了不了，我吃得很饱了，石老伯，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后会有期。” 他婉拒了父子俩的挽留，离开了村庄，到一个无人处纵身一跃向丁公馆的方向奔去，他对这两个脑袋的女人也挺好奇，想看看热闹。 没多久他进入城市，丁公馆是一片很大的住宅，此时宅院前方正冒着浓烟，他从高处看到果然如石崎所言，丁家找了一支军队来防守，可现在显然被打败了，满地是痛苦叫唤的残兵败将，武器到处都是，其中不乏火箭炮等重武器。 哗啦，丁家大铁门被一脚踹开，果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还真是两个脑袋，她正中的脑袋边还有一个兜帽，罩着鼓囊囊的一团。她面孔低着，罩着一层黑纱。 “开枪！”她进来后两边庭廊中冒出士兵，向她猛烈开火。 她只是手一晃，一道蓝光出现炸开，士兵们同时惨叫，倒地不起。 “原力？”丁瑞认了出来，也看得出这黑衣女人不伤人性命，只把他们打倒就行。她一个飞纵冲进房子，没多久从另一个窗口跳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衣饰华贵，但吓得全身发抖家长模样的中年人，喝道：“三天到了，人呢？” “女侠，我们早说了，小犬才三岁时就夭折了，您怎么就是不信呢？” “还想骗我？我是亲眼见过他的，是不是他不想见我你们把他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他再不出来我就烧了他房子。” 中年人叫道：“您一定认错人了，丁瑞幼年夭折，全城无人不知，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呢？上次是听您说找丁瑞，我一时说气话冲撞了您，这厢给您赔不是了，但我现在句句是实话，您收收性子，就放过我一家老小吧。” 丁瑞听出来大概上次这家长说了什么她不爱听的话，她性子又比较急，一言不合就动手了。丁家怎么说也是大户，听说她三天后还要来，自然严阵以待，但再强的军队又怎么应付原力者？终于闹成这等局面。 丁瑞看到她的蓝光级原力，有点猜到她是谁了。 这时她高喝一声，“死丁瑞，不出来是吧？再不来我把你家人一个个打成残废！”她真的向丁家家长举起了手。 “住手！”丁瑞闪电般跳到她面前，“歌莉娅，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