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云春的烦恼
初五本来是准备去给三姨拜年的，因为三姨住江上面的洲上，现在还没有通大桥开车不方便，需要坐船坐公交。 岚子姐姐打来电话，初八她们一家人在弟弟那里聚，老巴子阿宝也在城里，到时候李明翰去也方便。 正好姚捷来电话了，初五到初七休息三天，约好了在金陵饭店见面。李总监有十来天没下过赛道了，这会儿正处于满仓满弹的状态，自然不会轻易下车。 女人自从一个多月前，体会到上头的感觉后，更是朝思暮想、分外的配合。几个难度系数九点五的技术动作都被开发了出来，两个人初五一天就没离开过酒店的房间。 唯独让李总监有点介怀的就是天气不好、需要穿雨衣，不能畅快淋漓的肆意驰骋。 哎、安全第一。 初六陪着姑娘在饭店副楼的购物中心，对面的金鹰国际逛了逛，姚捷的手上多了七八个购物袋。 空乘这个职业用到手表的时候特别多，李总监特地给买了块肖邦的快乐钻石happydiamond。 女人带着一脸的满足回去了，毕竟春节才三天假，总要陪陪家人还有其他的亲戚，李明翰也正好回去参加同学的聚会。 退房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几年没见的大哥，李明翰九五年的时候就跟着另外的老大认识的，当然那个时候李总监属于小老弟的角色。 这位大哥是酒店集团的实权副总，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约好李明翰以后回徽都时有空多聚聚。 “老公，想宝宝没有，你什么时候回山城啊，学校十七号就报到了。还有你来不来接我啊，要是来的话，我爸妈想见见你。” 初七下午，催命的小妖精、来电话了。 “我准备十五号出发，不过我是开车回来啊，到山城估计也得十七号了。”李明翰十四号之前肯定不会离开的。 “哦、那我自己开车回学校吧，可是我怕开的还不够熟练。” 其实齐清涵现在车开的溜的很了，春节这么多天就没一天不开车的。市区那么复杂的交通状况下都没问题，何况高速公路，就是想李明翰去家里见一下父母。 “你别急，我等一下打给你。”李明翰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有司机的人了。连忙打电话给何锋，让他定十五号最早的航班来徽都把车开回去。 定好何锋的事又给姑娘回电，自己十五号直接飞蓉城，然后和齐清涵一起开车回山城。宝宝听到消息，开心的在电话里就亲了好几下。 初八，大家基本都上班了，李小玥同学还没有上学，今天跟着爸爸去姨奶家拜年。 “姐夫怎么没来啊？”今天三姨家一家人都在，唯独没见二姐夫。李明翰问了一下，二姐云春的脸色不太好看。 前世在李明翰没有出事以前，三姨家这姊妹几个，跟二姐的感情最好。 起因是一件小事，李明翰高中的时候，有一年暑假骑自行车坐船过江去三姨家玩。二姐当时发第一个月的工资，四十几块钱，交给父母二十元给了李明翰十块。 当年的十块，是压岁钱都未必拿的到这么多的。这件事，李明翰一直记在心里。 大姐给解释了一下，二姐夫和大姐夫、大姐在一个厂，二姐夫肖鹏属于那种比较老实的人。因为工龄的原因，结婚并没有分到房子，所以二姐一家和二姐夫的父母一直住一起。 二姐是李明翰所有表姊妹中，脾气最犟的那一个，二姐夫的母亲是学校的老师，多少有点歧视二姐的家庭，家是江上洲里的，实实在在的农村人。 结婚七八年了，矛盾是越积越深，二姐这次准备离婚。 前世二姐就是离婚了，但是两个人都一直没找。小孩也是两边的住，不过教育的并不太满意，十八九岁就开始跟着他大伯混社会了，据说混的还不错。 李明翰知道二姐后来离婚，但是其中的原因并不清楚。 前世李总监自己就是一个不常回家的人，家里的亲戚平均一二年才见一面，大多数是春节或家里办大事的时候，谁也不会没事聊自己的伤疤。 “那你现在就是准备离婚了，小勇怎么办？今年就要上学了吧？”李明翰看着二姐。 “不离怎么办，你二姐夫是那种一棍子都夯不出个闷屁的，天天和他妈住一起，日子没得办法过。” “那，搬出来住呢？”李明翰问道。 “往哪搬？两个人加起来三千不到的工资，他每个月还要贴他父母一千块。说是我们住家里，就佩如交房租了，再出来租房子喝西北风去啊？” “你们一家人，住一起、不在一起开伙？”看到大姐给出肯定的表情，李明翰知道这个家是一定得搬了，不论是二姐一个人，还是带上二姐夫、小勇三个人。 “姐夫有电话没有，我给他打个电话。” “没有。”云春给了李明翰一个白眼，心说你别管我的事。 大姐夫给了肖鹏家里的座机。 “喂，您好，我找肖鹏。我是李明翰是潘云春的弟弟，您是阿姨吧、麻烦叫一下肖鹏。”接电话的是二姐夫的母亲。 李明翰开着车，带着女儿、二姐停在肖鹏家楼下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在楼下。 听说云春的表弟来找肖鹏，他父母以为李总监是来给二姐出气的。一看李明翰还带着女儿过来的，心道不是来打架的。 “这是小勇吧，这有好几年没见了。姐夫一起上车吧，我带你们出去转转。” 看到李总监开的是奥迪，二姐夫的父母多少有点气短。一家人包括两个小孩都在，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叮嘱了儿子两句，老太太也就没有阻拦。 “小勇今年上学，还决定上哪所学校了？”车上，李明翰问坐在副驾上的肖鹏。 “就家门口的学校哎，还能上哪块啊。”二姐夫是比较不出碳。 路边看到一个报刊亭，李明翰下车买了一份徽都市区的地图，上车找着这个区比较好的小学。 夫子庙小学是不错，可是夫子庙周围没新开盘的小区。 “二姐，这个考棚小学怎么样？” “应该是区重点吧，反正比家门口的这所，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这一刻二姐多少明白表弟要做什么了，翰子要出钱帮大姐买幼儿园那块地，家里只跟二姐说过。 奥迪停在长乐路附近的一个新小区的售楼处，问了销售经理属于考棚小学的学区房。 就是现在剩余的房型不多，基本都是一百三十多平米的三房二厅二卫精装房，房价可以优惠到三千九，装潢九百一个平方、不能让利。 “怎么样，这个房子？”一百三十多平的精装房，相比二姐夫家那不到七十平使用面积的老式套间，整个就是天上人间。 单就房子来说，还能怎么样，可明显表弟还有话说，夫妻俩都没吭声。 “二姐你身份证带的吧，这个钱是借给你们的。房子暂时只写二姐和小勇的名字，房产证下来后就把户口迁过来，九月份正好上学。 姐夫你孝敬父母，这点我没有意见，但是现在你们夫妻俩欠我几十万，是不是要紧着我的债先还呢？” 下楼去售楼处交过钱，李明翰又给二姐转了十万块，再是精装修搬家总要添置些东西吧。 把二姐一家送回去后，李小玥一个人在后座问着父亲：“爸爸，你帮二姨买房子，钱是不是不会要他们还了？” “你说，这个钱要不要还？” “我不知道，但是你也说要帮小姑奶买房子，你把家里面的钱都用完了，我怎么办呢。”小朋友想的比较远。 “首先呢，帮二姨和小姑奶买房子的钱，只占爸爸挣的钱的很小一部分。有一句话是爸爸的爷爷，就是你的太爷跟爸爸说过的，君子顾本。 今天呢爸爸把这句话也送给你，现在你可能还不能完全明白，等你长大了、觉得能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再告诉爸爸你的理解。 其次呢，爸爸的钱是爸爸的，严格的意义上不是你的。就像爷爷奶奶的钱是爷爷奶奶的，他们愿意给爸爸，爸爸才能用。他们也可以选择把钱留给你或其他人，爸爸也没有权力反对。 父母有抚养教育自己小孩的义务，但是没有养他们一辈子的义务。有些父母挣的钱不多，老的时候如果生病了、有困难了，那么他们的小孩就有赡养他们的义务。 其实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有时候就像朋友一样，你有困难的时候我帮助你，而我有困难的时候你也要帮我。 不同的是，父母和孩子有血缘关系，天生的就会比较亲。而且这种互相的帮助是受法律保护的，就是你小的时候我必须抚养你，而等我老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也必须照顾我。” 或许是李明翰说的太多，小姑娘一下子消化不了那么多信息，李小玥坐在后面不作声了。 “爸爸和你说这些，你现在还小，未必一下子都能明白。但是没有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起这些事情，有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打爸爸的电话，爸爸的新号码记住没有？” “那么好记的号码早就记住了，你以为我傻啊。” 小朋友难得的没给爸爸面子，估计是还没有转过，爸爸就是花将来自己的钱，给别人买房子的这个弯。 这边李明翰在给女儿说教，那边二姐家更热闹。 李明翰下午来接肖鹏的时候，韦香梅就有些诧异。自己儿媳妇家的情况大概都知道，也就大姐潘云岚算是不错，是肖鹏他们厂幼儿园的园长，三妹和弟弟都没有正式编制的工作，父母都是农民。 当李明翰开着车离开后，周围有看热闹的邻居打招呼，老肖家来什么贵人亲戚了？有识货的说光这个奥迪车就值一百多万，更别说一万号这么硬气的牌照，肯定是什么干部家的。 临晚儿子一家人回来时，三个人那满脸的喜色，是个人都能感觉到。找了个机会，韦香梅把儿子拉到边上，问了大概的情况，心中五味杂陈。 你要说韦香梅就一定是那种苛刻、不讲道理的婆婆也不至于，但用现代的话说，小市民的气息是有的。 自己的小儿子是个什么性格韦香梅清楚，儿媳妇学历比儿子高、性格上又强势，总怕儿子降不住儿媳妇。 再加上儿媳家是农村的又没什么势力，久而久之矛盾就越来越深。 现在影响夫妻俩的，不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是婆媳的关系，加上又是住在一起，就更加的难以调和。 “老肖，云春的表弟给他们买了一套房，一百三十多平方精装修的，六十多万。说是钱是借给他们的，就他们俩那工资，还到退休都还不起。”晚上，韦香梅和老伴在房间里嘀咕着。 “买房不是好事情吗正好搬出去，省得你们俩每天都刮着个脸，搞得像上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搬出去好，听小勇说，九月份要去重点小学上学了。” 肖星火的性格、和小儿子肖鹏差不多。 “好什么好，房子只写云春和小勇的名字，肖鹏的名字不在上面。这成什么了，寄人篱下？” “人家弟弟掏的钱，不写姐姐的名字写你的啊？再说了，小勇的名字不是在上面吗？就算有肖鹏的名字，以后还不都是小勇的。”老肖还是挺讲道理的。 “你退休不是补发了几万块吗，家里还有些存款，我们给凑个十万块，让云春把肖鹏的名字也加上去，这个事要快，不然等房产证办下来就不好办了。”沉默了一会，韦香梅拿定了主意。 “你把家里的钱都给老二了，老大那里你怎么说呢？” “老大那里要怎么说，这些年老二每个月给我的一千块，我都贴给他了。加起来没十万也有八万了，他还想怎么样？弟弟买房子，都没让他贴钱了。 老大那里你别管，我自己跟他说。云春这块你明天问问她，我跟她说不到一起去，儿子这一块不用你烦神。”韦香梅已经给安排好了一切。 肖星火能怎么办，第二天只好找儿媳妇商量。 二姐的意思是，钱是借弟弟李明翰的，这是得问一下李明翰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