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家事
离春节还有三天的时候，李老板的湾流降落在禄口机场。 飞机没做过多的停留，加满油载着何助理飞往山城，然后会载着林佳的父母，和吴巧返回德国。春节期间李明翰给何锋放了假，在徽都有计主任在身边就行了。 家里添了两口人，比以往明显热闹了许多。李小萌好像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跟爷爷、奶奶包括姐姐都显示出亲切感，要知道她才两个多月大呀。 李明翰抱过女儿没一会，小丫头就露出了笑容。或许她对每一位身边出现的人，都会表达出友善，就像一位降落人间的天使。 李小玥今天刚刚结束补课，明天开始放假不用去学校了。吃饭的时候李明翰就发现，闺女除了在逗妹妹时，其它的时间好像有心事。 把姚捷和小女儿送回二楼的房间，上了三楼后，李明翰看到坐在客厅，等着自己的大女儿。 “小玥怎么了，今天好像有些不高兴呀。”李老板的第一反应是，家里添了个小妹妹，父母的注意力不免要分散，李小玥有点吃醋也很正常。 “爸爸，我不想再去力小上学了。” “为什么呀，是功课跟不上，还是觉得补课太辛苦了。”女儿的回答，多少有点出乎李明翰的预料。 “我期末考试在班上排二十八名，我们班一共四十二个人，数学考了八十九，排倒数第三。”小丫头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那不上力小，你想去哪里上学呢？”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带我去德国上学吧，我现在自己能洗澡、叠被子，晚上不要人陪，一个人就能睡觉。”李小玥抬起头，满眼的期望。 “你有没有跟爷爷、奶奶说这件事啊？” “。。。”看着父亲，李小玥摇了摇头。 “你想跟爸爸去国外，是不是因为家里有了妹妹？还是单单是在力小上学，觉得太辛苦了？” “我不知道。。”姑娘又地下了头，眼眶里开始泛起委屈。 “跟爸爸去国外念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爸爸想先问你一件事，要是爸爸把小萌也一起带着，到德国生活，你还准备跟我去德国吗？还是继续留在爷爷奶奶身边。” “那带着妹妹，阿姨是不是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阿姨是妹妹的妈妈，小萌这么小，你觉得呢？”李明翰没有直接回答闺女。 “我跟你去德国。”犹豫了几秒钟，李小玥还是下了决心。 “那好，这件事也是大事情了，我过年后也要跟爷爷奶奶他们商量一下。他们可能会不同意，但是这回站你这边，好不好？” 李明翰其实一直有把闺女带在身边的想法，主要是父母这关太难过了，现在有了小孙女了，估计这次难度不会太大。 问李小玥是否愿意，和姚捷李小萌一起去德国生活，就是试探一下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去国外。目前看学习压力大，是主要的因素。 前世李小玥的数学成绩就不好，上了中学以后就更明显了，但是语文和绘画一直是她的强项，也正是因为这样，最后才勉强上了一个三本。 这一世李明翰需要女儿有出众的成绩吗？他只希望闺女健康快乐的成长，成为一个心理健康、心地善良的人就足够了。 “嗯。” “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不上课，可以睡一个懒觉。爸爸早上有点事，中午回来吃完，吃过饭带你去看毛姨跟公公他们，还好啊。” 看着闺女进了她的房间，李老板回到自己的房间，装模作样的待了一会，然后去了二楼看娃她妈。 乘务员姑娘初为人母，胃口也变大了，也可能有其它的原因，折腾了大半宿姚捷才满足的睡去。李明翰心里有事靠在床头，突然有了、想抽根烟的想法。 来这个世界马上四年了，按理讲无论哪方面来说，比前世真是好的不知道到哪去了。不说挣了多少身价的事，哪怕是阅读姑娘，李老板算是比较放纵自己的吧！ 可是靠在床上的这一刻，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快乐。 前年在山城的出租屋里，李明翰就有过类似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一样，一刻都停不下来，处理不完的社会关系。 在人际交往中，哪怕是在和家人、亲戚、女人、朋友的接触中，总是太多的考虑到对方的感受，唯独忽略了自己。 不是说不该考虑别人，要是一开始他就完全不顾别人的利益，也不可能短短四年不到的时间，混到现在这个位置。 现在一转眼一年多过去了，他不但没有停下来欣赏风景、享受生活，好像越活越累了！ 迷迷糊糊李老板早上九点多才醒，下楼的时候闺女和母亲，看他的眼神都不算友善，乘务员姑娘脸羞的通红。 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还没法解释！ 紧赶慢赶、赶在十点半前到了省-委，跟书记汇报工作。副书记现在是省里的书记，兼市里的老大。 把去年就设想建孵化园的计划跟领导汇报了，星海每年可以在这方面，提供一个亿的资金支持，准备和政府合作成立一家创投公司。 预计每年赞助一千家，初创的小微企业，平均每家提供十万元的三年免息贷款。园区内的水电、房租、特别是宽带的费用，只象征性的收取。 对于有前景的项目，创投公司会投资入股，在更高的维度帮助他们做大、做强。 去年星海和支付宝捐了一千万，今年这个数字提高到三千万，其中一千万用于徽都和浦宁，另外二千万用于全省其它的贫困地区。 领导对开发新区的工作很满意，高度评价了小李同志的贡献，临走送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这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中午吃过饭以后，带着李小玥去看她外公、毛姨。车子停在老供电站的路边，李明翰发现前面门口停了一台切诺基，这是孙云涛的车。 大舅爷以前在家一直做运输的业务，有两台半挂车，主要是在码头运输粮食。这两年区里开发的项目大增，特别是临江的开发区，和交通道路的改造。 孙云涛把半挂转手，贷款买了三台自卸车，也开始跑土石方的业务。李明翰不知道这事，孙云涛既没找他，也没跟老孙说，也是尿性。 现在浦宁区，特别是临江开发区的，填埋、运土工程，基本上是张大彪把持着。他拉着冯五入的股，一般新入行的，基本需要靠挂在他公司的名下，才能有活干。 虽然李老板没打过招呼，可是浦宁镇就那么点大，这位是翰哥的大舅爷，大家都知道。 孙云涛的几辆车，成了区里的另类，到哪都能找到活干，还比其他人好结账。今年准备扩大业务了，回来跟老爹商量，能不能拿家里房子贷点款。 “翰子，回来了。”大舅爷看着首富，就像看一个普通朋友。 “果果，过来有事？”孙云涛跟孙振华犯冲，李明翰前世在家的时候，一年也见不到他两回。倒是孙云伟，还经常会回家看看。 “没得什么事，你在这块，我先走了。” 孙云涛开车离开了，李明翰看向老丈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也不想想，凭什么就他能在开发区接到活干。”别看孙振华早就退休了，开个小店做生意。 当年老孙可是八十年代，浦宁第一批万元户，第一个干个体运输的人家。孙云涛十七岁初中毕业，就开着老爹六千块买的破嘎斯，开始搞运输了。 所以业务上的事情，门清！女婿在开发区说一不二，两家最大的企业都是大股东。儿子能接到活而且没任何人找麻烦，你以为是你老爹的面子？ “。。。”这话不好接，李明翰笑着看着老丈人。 “他回来借钱，让我把家里的房子拿去贷款，说是生意不错，顶多两年就还。” “家里要是不方便，我这里还有点。”这都首富了，让老丈人抵押房子去，不要面子的啊？ 大舅爷的事，李强和李峰都和李明翰说过一嘴，他这种犟驴，李老板也懒得搭理他。不过肯定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关系不咋地，虽然他们都能品出来。 “不用，家里能凑出来，你每年回来都留钱，我跟你妈也不买什么东西。”孙振华拒绝了女婿的好意，二十万家里凑凑是能拿出来。 李老板也没想多劝，还是让母亲后面来办这事、比较妥当，老太太有时间也有精力。 李明翰带着孙云瑶和李小玥逛街去了，不过这次没逛多久，李老板有些太有名了，身材又高大，老远的地方就能被人发现。 虽然出门带了一群的助理，也架不住人越聚越多，李老板选择了撤退，看来以后是不能陪闺女好好逛街了。 本来准备在外面吃饭的计划取消了，更别说去看电影了，带着两个小姑娘回家吃饭，今天晚上毛姨会陪李小玥。 “妈，跟你说个事。”一家人吃完饭，吴秀珠感觉儿子有什么话要讲，默契的没去楼上、忙小孙女。 孙云瑶跟着李小玥上楼去了，姚捷也去楼上看女儿，客厅里只李明翰跟父母三个人。 “什么事啊？” “下个学期，我想把李小玥带到德国念书。等李小萌大一点，也接到德国去住。你要是跟着去最好，要是不放心我爸，那就再等几年。 等他退休了，你们去德国或者在家都可以。”李老板用了个策略，大闺女、小闺女先一起说出来，老太太才可能还价、妥协。 “力小那么好的学校，德国的学校能比力小好？你别搞错了，小学的教育还是中国最好。电视上都有分析的，你这去了两年国外，变得从洋媚外了。 国外的月亮，比中国的圆？”母亲开始批评儿子。 “力小是不错，德国的小学从成绩上看，可能是比不上力小。但是李小玥现在觉得压力大，每天的学业太重，她一点也不觉得快乐。” “小孩上学不都这样吗？当初还没这么多钱的时候，为了上力小，我跟你小嬢跑了多少趟中介，才买的学区房，迁的户口。 现在吃点苦，长大了才能少吃苦啊。” “你觉得，哪怕李小玥不上学了，长大后她能吃什么苦？当然、我不是反对她上学，必要的教育还是需要的。我只是觉得，像这种重点学校的教育方式，未必适合她。 从成绩上看，哪怕现在德国最好的小学，力小都有可能比它们好。但是这种填鸭式的教育，真的利于小孩的长期发展吗？ 我听说寒假的时候，她们都开始上三年级下半学期的课了。普通家庭的孩子没的选，他们只有念了最好小学，才能有大概率上最好的中学。 上了最好的中学，才能大概率上好大学。上了好大学，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挣更多的钱，实现自己过的更好的目标。 可是这些对于李小玥来说，是问题吗？” “是她要跟你去德国的？” “嗯，她想跟我在一起生活，我也有这个想法。” “那、就算你带李小玥去德国，李小萌这么小，跑到国外干什么去啊。”老太太开始要发飙了。 “小玥从小就跟着你们，一直也没怎么待在父母身边。现在小萌有这个条件，我也希望她们姐妹俩能更多的相处。 最终的希望，是一家人能在一起，你跟我爸要是能去的话，那就是最好了。” “你现在有本事了，你有钱、一起带走吧。反正你外面还有其他女人，在外面生，你有人带。我跟你爸回老房子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们住不起！” 吴秀珠开始发飙了，两个孙女你都要带走，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过年了？ “讲话就讲话，你怎么又发火了！”老李同志发言了：“你还知道你妈每天多辛苦啊？再说了、李小萌要是这么小就去德国，以后万一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怎么办啊？” “李小玥你带走，李小萌不许带，周都没过呢。。”老妈妥协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