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情敌
画渺向两姐妹引见:“水灵是我侄女,随我在浅渊长住,你们跟她去就是了。” 一听是画渺神君的侄女,纤阿率先见礼,滴水不漏地言道:“见过水灵姐姐,那就麻烦你了。” 水灵只笑并不回应任何话语,缓缓走近纤阿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那眼神仿佛是在研究对方到底是个什么物件。 没料到是这个样子,纤阿不禁尴尬起来,低唤一声:“姐姐在看什么?莫非是我哪里做得不合时宜吗?” 水灵摇头,目光又移向望舒。 望舒跟纤阿可不一样,亦是好奇地回视着水灵,反倒对她是画渺神君侄女儿一事比较感兴趣。 在她看来水灵长得不差,身世也很有说道,画渺神君将之留在身边,到了适婚年龄也没听说过定亲婚配,这里头难保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说不得,这位会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呢? 望舒如此想也没有错,画渺出身螣蛇族贵胄,她的侄女儿无疑便是螣蛇族公主了,但从身份来说,她和自己不相伯仲。 虽然说螣蛇一族没落了,但他们是天宫最忠实的追随者,哪怕全族皆在当年的之战中死了个精光,可画渺神君还不是如愿嫁到天宫做了太子妃? 抛却那些久远的恩怨情仇不谈,画渺神君成了天帝儿媳,即便不当太子妃,可她生了珑俊就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而螣蛇族居然还有遗珠在世,画渺神君作为姑母必然会百般回护于她,如此一来画渺神君会不会有‘亲上加亲’的念头呢? 这也不好说!假如真有那种可能,这个水灵当真算得上是占尽优势了。 想着这些,望舒再看水灵的眼神就变了。 “我叫望舒,咱们做朋友吧!”望舒一把揽过水灵的肩,笑道:“我可以请你去羲和国做客呀!” 水灵忽闪着一对大眼睛:“真的吗?羲和国在哪里,好不好玩?” 望舒哈哈笑:“当然是真的了,你别管羲和国在哪里,有我在,我保证让你开心快乐就是。” 水灵这便开心起来了:“那好呀!我也一样,在这里保你玩得过瘾。” “那还等什么呢?快带我走啊!”望舒迫不及待地说。 水灵痛快地应了一声,与望舒勾肩搭背往前走去。 纤阿对望舒这一连番操作所震惊,她都快要以为自己相处了两万多年的妹妹是被别人掉了包。 这不是她那个一向毫无城府的妹妹,而是一个让奸狡魔物摄了心神,操控了思维的怪物。 所有胡思乱想只是在脑海里匆忙一闪,纤阿此时的危机感一点都不比望舒小,只不过在她心目中真正的情敌依然是自己的妹妹,而并非这个什么螣蛇族遗珠。 螣蛇一族早已灭绝,仅凭幽居在此的画渺神君一人之力,想要重振族脉谈何容易。 至于水灵,也就只是长得水灵一些罢了,看得出来她单纯,且一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纤阿觉得不足为惧。 向皎意和画渺施了一礼,纤阿追了上去,如同真正的姐姐那样,在二女背后关切地喊道:“你们两个慢点走,小心别摔着了。” 在她言语之中,仿佛望舒与水灵两个真是啥事不懂,只知疯玩胡闹的小屁孩。 画渺笑盈盈目送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离去,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怨了天帝很多年,这次他倒是没看走眼。”她说。 皎意无奈而笑:“你呀!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瞎胡闹,小心别弄巧成拙收不了场。” 画渺搂住皎意的一臂摇来摇去,情态更为娇痴地抱怨: “夫君你不疼我了,我这哪里是胡闹,可是专心在为咱们挑儿媳妇呢!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哪个更适合留在珑俊身边嘛!” 皎意最是喜欢妻子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宠溺至极地妥协了: “行行行,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子,一片慈母之心谁还能说出什么来不成?只要你开心,一切就都是有价值的。” 画渺丢开皎意的手臂,直接偎进他的怀里,双手搂了皎意匀称劲拔的腰,感慨着道: “夫君,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他们都说当年我疯了才会对你万般着迷,真相让那些人看看,我的选择是有多正确。” 提起当年,皎意亦有很多感慨,可现在时过境迁,委实不必再行纠结。 抚着妻子的肩背,他温柔道:“你觉得幸福无怨无悔,我亦感到满足,这就够了,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呢!” “嗯嗯,我知道。”画渺在皎意怀里点头,言语极尽乖巧,眼神中却闪烁着犀利:“此生有夫君相伴相知,是我的造化呢!” 皎意微笑着眉眼舒朗:“得妻若此,夫复何求。这是我们共同的造化啊!” 画渺闭了闭眼睛,掩去眸子中的锐利,抬头嬉笑:“既然夫君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你书房里那张香案是不是也该考虑撤了呢?” 皎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说好了不再纠结,可一旦触及到底难以心安理得。 他慢慢敛了笑,低叹一声道:“渺渺,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况她也已经不在这个世间,即便只为相识一场,我想也没有必要刻意排斥吧!” 画渺仰头端详着丈夫的脸色,试图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但皎意坦荡地回视,眼里、面上写满了磊落,这让她感到很是挫败。 “好吧!” 画渺乖巧依旧,眉眼间涌起一股疼惜来道:“我只是不愿意看你总想起过去,觉得是愧对了谁而自苦。” 在皎意又一声轻叹里,她突地泛出两大颗泪珠来,更咽着道:“如果青芧真的要恨,就让她恨我好了。 当年固然是我主动攀扯了你,可那也是因为你与她之间本就矛盾重重的缘故,她根本不会为了你放弃她的昆仑丘啊!而我,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 面对妻子的眼泪,皎意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原本坚持的那一点固执顿时瓦解,忙安抚妻子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事不怪你,谁也怪不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