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剖腹养鬼，延年益寿
刘老财脸色大变，他的家眷也一声惊呼。 好在刘老财平日治家严谨，他们才没有议论，安静看着事情发展。 曹依依冷冷看着刘老财，语气十分冰冷，像是腊月寒风。 “你亲自从你小老婆肚子里取出来的东西，你不会不清楚吧？” 这当然是曹依依诈他的话，但她也对自己这个猜测，有些认定。 刘老财闻言脸色煞白，嘴角皮肉动了几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大人，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曹依依猛然向前一步，刀鞘抵住刘老财。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昨日我已经和冤魂遭遇，你的事情全部败露，你还以为可以瞒得过去？” 刘老财脸色大变。 就算他心思阴沉，但毕竟就是一个乡下老财，眼界所限，此刻竟然被曹依依吓住。 刘老财彻底不复刚才的淡然，脸上一脸恶毒。 “贱人！我给你吃给你穿，让你享了几年清福，竟然根本不知道感恩，还来害老爷我。” 看到刘老财已经失去了理智，曹依依当然乘胜追击。 “说，你杀害你自己的小老婆，你自己就没有一丝罪恶感吗？” “罪恶感！？她的命都是我救的，没有我，她早就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老财竟然意外的配合曹依依。 梁度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 刘老财六十五了，命不长了。 可是人越老，越怕死。 某一天，他门口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青衣麻布，脚穿一双草鞋，身后背着一个箩筐，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看不清面目，活像一个乞丐。 背后还背着一箩筐菜刀。 “您需要赊我的刀。” 刘老财最近本就因为患病忧心忡忡，此刻哪里还愿意打理这个乞丐？ “刀？我厨房里无数，你以为我们是那种赤贫人家，买不到一把好刀？走，快走！” 那人却不为所动，依旧一脸微笑。 “您肯定会赊我的刀，因为您怕死。” 死这个字一出，刘老财脸色一变。 他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 赊刀人。 传说中，赊刀人会出现在有需求的人身边。 赊出一把刀，帮他解决一些棘手的事。 并且当时不会要求得到什么，只是让人养刀。 至于年限，无人知晓。 只是等到他来取刀之时，直接把刀交给他就好。 如果没有归还，或者丢失了那把刀。 不出多长时间，赊刀不还之人，必出意外，死状恐怖！ “您是赊刀人？” 刘老财自己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对面之人点了点头。 刘老财已经明白，他是看中了自己。 他把赊刀人请到自己后院，说了自己的处境。 身患重病，命不久矣。 赊刀人教了他一个法子，并且留下一把刀。 就此飘然而去。 过了不久，刘老财就讨了一个小老婆。 此事在溪源村还引起了村民的称赞。 因为这女孩从小父母双亡，街边沿讨度日。 刘老财娶她做小老婆，也算是帮她脱离苦海。 过了三年，刘老财身体硬朗，竟然还让他的小老婆受了身孕。 这事一时还让村民啧啧称奇。 只不过，后来听说刘老财小老婆，突生意外。 摔了一跤，就此撒手人寰。 可是，现在刘老财的讲述，却让周围所有人心中一寒。 他那小老婆哪是摔跤而死！ 当时刘老财就找来了村里的兽医李大正。 一是他懂解剖，二是他是村里有名的傻大胆。 两锭银子下去，他就完全答应了刘老财的请求。 那一晚，刘老财小老婆怀孕刚好满三月。 刘老财说带她去上香还愿，把她带到了山林之中。 李大正早就已经准备好。 两人合力绑好刘老财的小老婆，没有任何措施，直接开膛破肚。 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想象到产妇经历了什么。 曹依依等人，此刻齐齐打了一个寒蝉。 看着刘老财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 这哪里是人？ 分明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刘老财还在继续讲述。 他在获取胎盘以后，就立刻让李大正缝好了尸体。 并且偷偷带回了家中。 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常，刘老财还准备了血红色寿衣。 并且他还请出了一柄玉如意。 这是赊刀人的嘱咐。 这种伤天害理之下，要是没有玉镇怨气，她必将化成凶魂，前来索命。 棺椁中再加入银器镇邪，一切都准备妥当。 一个月后，她的魂魄自然烟消云散，投入轮回。 本来事情一切顺利。 谁知道大张哥三人，好死不死，竟然开馆盗银，惹出了这么大麻烦。 听到这里，村正已经远离刘老财。 平常慈眉善目的刘老财，谁会知道他如此丧心病狂？ “该死！” 曹依依已然听不下去。 这刘老财必须绳之以法。 可是刚才还弱不禁风的刘老财，突然诡异一笑。 “你以为我说这么久，真的是良心发现，坦白从宽吗？” 所有人一愣。 就听到刘老财挥手：“出来吧，我的孩子。” 一阵黑烟，刘老财肩膀上竟然趴着一个小鬼。 他双目赤白，竟然有三只眼睛两个嘴巴。 像是裂唇一般，却似笑似哭，看一眼，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难受至极。 曹依依只感觉浑身发寒，被那小鬼看了一眼，就差点摔倒，还好她稳住心神，才没出丑。 “赊刀人为了让我延寿，可是特意让我好好养这个孩子，他的阳寿尽归于我。” 这时候，哪还有人不清楚，这小鬼，就是被刘老财挖出的紫河车炼制而成。 也就是说，这本应该出生，他自己的孩子！ 法泉寺本是佛家净地，此刻刘老财客房内，因为小鬼放出，竟然阴风阵阵。 滴答！ 曹依依突然感觉脖子一阵瘙痒。 回头一看，吓得直接一刀而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小鬼竟然爬到了曹依依肩膀，在她身上流口水。 脸上依旧似哭似笑，阴森恐怖。 “啊！快跑啊！” 一声尖叫，一个人影瞬间跑了出去。 曹依依从来没有想到，普通人的速度，竟然可以这么快。 跑出去之人，除了梁度还有谁？ 其他人除了捕快和村正，刘老财自己的家眷，也四散而逃。 果然帮派中人靠不住！ 曹依依忍不住心中怒骂。 不过这么一来，她也回过神来，拿出腰间刽子手借给她的刀。 那小鬼，在刀出那一刻，就不知何时，回到了刘老财的肩膀。 煞气冲天。 此刻本是佛门净地的法泉寺，因为小鬼的鬼气和刽子手大刀煞气，让它再也不复之前的清净自然。 村正他们已然双腿发软，满脸煞白，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你们自己一定要过来送死，那可怪不得我。 等把你们解决，我就回村把那贱人彻底飞灰湮灭。 进入轮回不好吗？非要给我制造麻烦！” 说完这话，他肩膀上的小鬼，瞬时间单足直立。 看着曹依依等人，嘿嘿怪笑，口中口水，流到了地上。 “嗤！”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曹依依挺刀而立！ “叮当！” 一声金石相撞之声！ 黑影倒飞而回。 其他人不禁心生希望。 曹依依却心下凛然。 因为大刀之上，一个缺口，赫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