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试探
过了好一会儿，只有清风徐来，伴着尸鬼灭杀后的腥臭。 杜志山颇为失望的抬起头。 看来，这位高人是不会现身了。 周大福给了杜志山一个眼神，看了一眼李大嘴等人。 “阴气入体，不拔除他们，命不久矣。” 杜志山瞬间看出李大嘴他们的状态，他这时开口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李大嘴只感觉自己脑袋一晕，就开始稀里糊涂讲述起来。 三天前。 邕城已然宵禁。 他因为去赌馆输钱，回家太晚。 在心情郁闷之下，却在偏僻的巷子里，发现了一个猪油盖饭的摊铺。 他本就心烦意乱，又加上有些饥饿，便要了一份猪油盖饭。 之后他就像是失了魂，满心都是猪油盖饭。 这几天他浑浑噩噩，直到刚才清醒。 “你看到了出手之人的相貌吗？” “没有，他蒙着面，不过一刀就砍死了女鬼，然后周身犹如烈火，女鬼灰飞烟灭。” “刀？” 周大福轻咦一声，杜志山也看向他。 两人间颇有默契，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李大嘴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杜志山几个挪移之间，一人一个手刀，被打晕了过去。 接着杜志山又是几个腾跃，消失不见。 不多时，他就带着一队夜防城卫过来。 “小心处理好这边的动静，这几个人先关押在县衙，不要放他们出来。” “是，杜庙祝。” 杜志山的地位，早就经过知县顾枢之口，告知过县衙里的人。 见事情已经解决，杜志山便带着周大福离开。 巷子里，只听到了几声干呕声，和几声催促，瞬时间又恢复了安静。 —————————————————— 乌衣巷。 “前面就是梁度那小子的宅子了。” 周大福指了一下前面的小宅子，“你说，刚才出手的会不会是他？” 杜志山摇了摇头。 “他天生绝脉，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实力？ 我刚才不是怀疑他就是那位高人，我只是怀疑，他是不是和高人有什么关系。” 周大福点点头。 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凭现场残留的气息，这位高人，恐怕最少也是日游使的实力。 像梁度这个年纪，就算他不是天生绝脉，能有神藏实力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纵使他和杜志山，其实也不过堪堪才是夜游使的门槛。 “就希望这小子能跟我们和盘而出，只不过，怕是很难。” 高人行事，岂能不会做好万全准备。 恐怕就算梁度知道高人底细，也早已被高人告知要保守秘密了。 但纵使如此，他们两个也没有打算就此离开。 “咚咚！” 几声敲门声响，梁度打开门，一脸错愕。 “老杜，周大哥，你们怎么在一起？” “怎么，我们两个可是老相识。你小子不请我进去坐坐？” “瞧我这脑袋，快快请进！” 两人刚进院子，就看到石桌上那把唐刀。 “梁度，拿着这把刀，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杜志山指着刀问道。 梁度摇摇头。 “没啥啊，这刀还是托周大哥的福，不然我怎么能挑到这么一把好刀。” 杜志山闻言，深深看了一眼梁度。 话语间，意有所指。 “你小子记住我一句话，多吃点大补之物。 别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胡来，男人，还是需要进补的。” 梁度刚要说话，周大福一脸不耐烦。 “行了，杜老鬼，别在这卖关子了。 梁度，我们也算投机，就不拐弯抹角了。 刚才你在酒铺喝完酒后，可看到了什么？” 此话一出，杜志山两人都眼神灼灼盯着梁度。 梁度摸了摸后脑勺。 “没什么，我喝完酒就自己回家了。 怎么？ 发生什么事了？” 杜志山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刚才，他们也没有看出梁度有没有在说谎。 这小子的心态，稳得吓人。 “没什么，不过，不管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以后记得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 千万不要在外面晃荡，不说县衙已经宵禁，就说晚上天黑，容易出事，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杜志山阻止周大福继续发问，嘱托了他几句。 毕竟这小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自己也了解。 既然他不想说，那就没人问得出来。 “对了，从今以后你就住在城里，知道漕帮让你进城，是想让你干什么吗？” 梁度摇了摇头。 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接着杜志山又嘱咐梁度小心后，随便聊了一些话，就告辞离开。 他们离开以后，梁度看了一眼石桌上的唐刀。 自己以后看来要更加小心。不然漏了马脚，恐怕有些麻烦。 只不过，他一直小心，却没想到随便挑把刀，就挑到了这么一把不普通的刀。 在今晚女尸鬼消失，他又增加了一道灰色印记。 但尸鬼的阴煞之气，却全部被这把刀吸收。 杜志山两人好像知道这把刀的来历，所以才嘱托自己小心一些。 哎，人过于优秀，就算随便挑个东西，都不一般。 ———————————————— 在梁度自恋的时候，离开后的杜志山和周大福，回到了周大福的宅子以后，却是沉默不语。 梁度这小子还是没有说实话。 “你那把刀，又强了。” 周大福点点头。 “这小子看来命格之硬，比我之前想的还要强。 下午分别之时，刀明明才刚开封，晚上就煞气更强了一分。 想来，高人在除女尸鬼的时候，这小子的刀，被高人征用了。” 周大福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邕城竟然还有人能抗住这把刀。 看着周大福眼睛发亮，杜志山突然开口警告：“你可别让这小子做你的传人。 这小子只是命格硬，天生绝脉，不适合走你们这条路。” 周大福闻言眼睛一暗。 对啊。 刽子手，命格再硬，终究有伤天和。 没看到他至今孤寡一人吗？ 就是因为他怕牵连到家人。 “不过也是可惜，不然他要是能修炼内功心法，加上他的命格，你这城隍庙祝，也可以多个徒弟。” 杜志山没有接这个话，而是谈论其他。 “今晚尸鬼竟然敢当众出现在邕城，看来这邕城诡异，已经彻底失去了束缚。 但城隍庙想要恢复如初，最少还要两个月时间。 这段时间，恐怕邕城要乱了。 咱们得抓紧时间，安排好其他人，不然邕城大乱，没有一个人能逃的出去。” 周大福点点头。 “这就由你操心了，我就是一个刽子手，只负责砍头而已。 一般的凶魂，也别来招惹我，不然我顺便让他彻底消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杜志山点点头。 周大福就这个脾气。 他刚才的话，好像拒绝了自己的求助，其实是答应了自己。 关键时刻，他会出手。 这个好面子的刽子手，当年就该去读书。 毕竟读书人才这么傲娇。 看着天边血月，杜志山只能心中祈祷。 希望这两个月，邕城能够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