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坐居三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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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一个个夸张的数据,张瑞气急反笑。 随手把名册仍在三人低垂的脑袋面前。纸张哗啦作响,听起来异常刺耳。 “取士三千人,近两百人舞弊!孤要尔等督邮何用?”随即张瑞义愤填膺的说道:“尔等不能善督察之事。上有负孤之托付与殷望,下有愧于科考公正与学子信任。三人尽皆免职!” 三人只感觉死里逃生,纷纷舒了口气,连忙叩首拜谢。 紧接着便听到主公杀气凛然的声音:“凡官员中参与舞弊者,皆腰斩弃市!学子成绩作假者,尽皆罢黜,终生禁止参与科考,不允纳入军籍!” 郗虑担忧的说道:“主公,如此声张,恐会因大规模舞弊而有损科考名声。” 这便是典型的儒家愚民思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汉室官府威严尽丧,便是因为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贪污腐败、徇私枉法都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却仍然要将百姓当愚民糊弄,矢口否认。 殊不知官府自以为冠冕堂皇的话,在百姓眼中毫无可信度。最终非但瞒不过百姓,反倒令官府威信全无。 结果是百姓宁愿相信敌国的流言,相信清谈名流的信口开河,也不肯相信官府的官方告示。 张瑞有言出必信的美誉,太原又有律法森严的威信,断然不会为了几名贪官污吏而折损官府权威。 便冷冷的问道:“装作无事便不影响科考名声?天下人并不眼瞎!百姓才是真正的慧眼如炬。” “况且制度初创,有瑕疵不足为奇。此时需要的便是改进的决心,与监督百官的勇气!” 最后一句,张瑞刻意加强了语气。 如果眼前三人有心,结合此番三人全部被免职的境遇,便能猜出张瑞真正的意图。 其实这大规模的舞弊未尝没有张瑞冷眼旁观的结果。 机缘巧合,张瑞在科考之前便知晓了有人意图舞弊。 但张瑞并没有立即通知督邮去督察属官。那样的结果最多是避免了这一届科考的舞弊,之后的科考便难以预防。 所以张瑞宁肯忍受有人舞弊的代价,科考过后进行大举清算。也要让百官认识到监察的重要性,从而推进监察制度的顺利建设。 一项制度,如果从上到下所有官员都觉得合情合理,内心拥护,必然能快速普及成型。 而作为提出监察制度的人选,没有人比眼前三个被免职的督邮更加合适。 作为督邮,他们愧对主公殷望,没能监察好百官。 那么提出一项更加完善的监察制度就显得合情合理。 张瑞并没有贾诩那种近乎妖孽的智谋,但为了这一刻,日思夜想,足足筹划了数十天。 就看谁能猜中张瑞的苦心。 沉默中,傅巽握紧拳头,鼓足勇气,微微抬头,正好迎上张瑞期待的目光。 下一刻思绪急转,心中的想法被印证。 主公面容平静,这与将三名督邮全部免职的雷霆之怒完全不符。 果然三名督邮被免职完全不是因为主公的愤怒。 可主公又面对三名被免职的督邮,重申改进的决心与监督的勇气。 傅巽心中碰碰直跳,一条“坐居三独中,立在百僚外”的康庄大道似乎就在自己眼前。 三独坐是指御史中丞、司隶校尉、尚书令三位高官每逢朝会独坐一席,不与百官同列。 即所谓,位居三独,弹击是司,遂能使台阁生风,贵戚敛手。 自汉光武皇帝临朝以来,为了监察吏治、压制豪强,朝廷便不断增强监察权威。 每逢重大朝会,百官一般接席而坐,而御史中丞、司隶校尉、尚书令三官独坐一席,以示皇帝优宠。 此刻,鹰扬将军府罢免了所有的督邮,那主公强调监督的勇气是指向何处? 于是傅巽大胆的提议道:“主公,督邮之职凡传达教令,督察属吏,案验刑狱,检核非法等,无所不管。却又无所专精。乃至此次有如此疏漏。” 有其他官吏在,张瑞虽然内心十分满意傅巽的言行,但并未流露任何异样的神情,平淡的问道:“君有何高见?” 不过称谓从尔等变成了尊称为君。对傅巽而言,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傅巽便立即确认,自己的猜测的确没有出错,便继续说道:“某以为徒德不足以为政,若放任自流,百官毫无节制,将滋生贪污、腐败。宜效仿汉室,增强监察权威,设立官职,专司监察。乃使官员清廉,使政治清明,打击腐败,杜绝叛乱。” “君之所言,能规谏阙失,深识事理,切中要害,实乃社稷之臣也。便请君梳理时弊,详书制度法令,重立监察权威。” 君臣间默契十足,张瑞不提设立监察之事,傅巽已知自己事后封赏。 了结了一桩积压许久的心事,张瑞只感觉全身轻松许多,语气轻松的说道:“尔等退下吧。” 三人立即告辞。 然而脚步声刚刚远去不久,郗虑便折返回房门前,再次请求拜见。 张瑞现在对这个家伙很是不满。 无论是其儒家学派愚民的作风,还是未能尽善督察之事,都令张瑞对他的观感不佳。 当然了,张瑞也不否认。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家伙到现在还没将蔡琰送进自己被窝,伤了纯情少男的心。 要不是他颇有几分才干,在担任提学官期间政绩显著,张瑞早给他记到小黑本上。 郗虑小人,永不叙用。 “让他进来吧。”最后张瑞还是没有色令智昏,未因为一女子而彻底阻塞臣子言路。 郗虑进入屋内,恭敬的拱手,说道:“虑实乃有罪之人,无颜以见主公。然曾操办之事,仅某一人知晓。如今虑一介白身,却再无权利推进此事。不得不告知主公,以免耽误文教大业。” 张瑞被引起了兴致,什么事情郗虑还要亲力亲为,竟然不经任何手下。 曾经郗虑一人身兼三职,地位显赫一时。以其身份办事,必然是一切通畅,权责之内,无人会随意置喙。 但如今郗虑被免职,一介白身。曾经可以畅通无阻的地方,如今都已成为禁地。曾经听他调度的人员,如今也不必理会其言。 此情景有几分英雄无奈的惆怅。 张瑞便随口问道:“是何文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