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疑惑
“我们当然都懂一点儿星象学了，”燕无双根本就不管卢羽问的是谁，她竟然插嘴替南诏小妮子樊霓裳回答卢羽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要是连点儿星象学都不懂，晚上怎么赶路呀……” “嗯……”听完自己姐们儿的回答后，樊霓裳配合着点头轻哼了一声，算是也回答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俩看看那是啥？”知道这俩妮子都懂点儿星象学后，卢羽轻歪着脑袋咧嘴回了一句，随即，他抬手指着东方的夜空。 “荧惑守心！”果然，燕无双说她懂星象学这事儿不是在吹牛的，当她顺着卢羽所指的方向看到那“天下将亡”的“死兆”时，竟然惊的直接从木墩上跳起来了，连她手中端着的、准备扔进篝火中的干材，也被满脸恐惧之色的她，“随意的”抛了一地。 与燕无双反应如此剧烈不同的是，同样直视着“荧惑守心”星象的南诏小妮子樊霓裳，只是默然的抿了抿嘴，其情绪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象，其反应，就好像她早已知道这件事儿一般。 从旁观者的角度，对于自己对面那俩女孩看到“死兆”后的不同反应，卢羽很能理解，他明白，燕无双身为朝廷高级武将的女儿，虽然她一直自称为江湖儿女，并说不管朝廷的事儿，但是，这话……也就她自己相信，除了她外，谁信谁白痴。 而樊霓裳呢，按道理来说，她也算是大宋子民，但是呢，自认为是“南诏国民”的她，估计也没把大宋的天下当回事儿，无论大宋是兴是亡，他们南诏国，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无所谓的。 “我母亲早就告诉过我，大宋最多也就三十年的气运了，而这两年，飘在江湖中的我，也看清了大宋的衰败，我觉得，以现今大宋的国力，能撑三十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无喜无悲的樊霓裳，在沉默了半分钟后，低声感慨了一句。 “哇……你母亲真神，难道这些事儿都是她占卜出来的……”很清楚北宋大概再撑个二十来年就亡国的卢羽，在听完樊霓裳的感慨后，不禁伸出拇指称赞了一句，当然了，卢羽可不是称赞她的，而是称赞她母亲的。 “嗯，我母亲是我们寨子里的大巫师，她的占卜之术很准的，所以，我刚刚告诉你，若你想娶我，必须得成为封疆大吏和常胜将军，因为，我母亲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也许是很信任自己好友燕无双的缘故，樊霓裳在面对燕无双那“心上人”卢羽之时，其态度，感觉也像是在面对自己多年好友似的，这让卢羽很不适应。 “不可能……北方契丹国已经衰败了，其国力，不足以再威胁咱们大宋了，可这天上……怎会出现亡国之兆呢？”双眼始终盯着半空中那“荧惑守心”星象的燕无双，在缓了一分钟后，带着一脸焦虑的表情，慢慢的坐回了她的木墩椅子上，并小声问了一句，也不知，她那是在问谁。 “你说，这是为何？”就在卢羽老神在在的打哈欠时，燕无双猛的回身瞪着他，大声问了他一句。 “什么呀？”不想回答她的卢羽，明知故问的反问了燕无双一句，在问她时，卢羽的眼上还带着打哈欠打出的两眼泪呢。 “明知故问！”聪明的燕无双，一眼就识破卢羽那点儿小伎俩了，在怒喷了卢羽一句后，有点儿生气的她，还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冷声问卢羽道：“我想问你，你相信那天象吗，或者说，咱们大宋，真的会亡国吗？” “相信……”早就知道历史会怎么发展的卢羽，比大宋任何一个“土著人”，都相信北宋会亡国这件事儿，所以，在燕无双问完后的瞬间，他坚定不移的点头回答道：“我觉得，大宋亡国这件事儿，三十年估计是有点儿多了，最多二十年，少则十来年，最少五六年，或者……” “你又在胡说！”以为卢羽是在开玩笑的燕无双，抬手拦下了卢羽没说完的话，在喷猛乐卢羽一句后，她继续问道：“现在，北方辽国都已经衰落了，谁还能灭亡咱们大宋！” “想听真话？”没有直接回答燕无双问题的卢羽，随口“调戏”了她一句。 “你先说，我自会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学乖了的燕无双，才不信卢羽会老老实实的说真话呢，所以…… “好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卢羽低声跟燕无双讲述道：“我觉得，咱们大宋，亡就亡在辽国衰弱这件事儿上了，你想想吧，就我们现在所知的情况，朝廷现有军队的精锐，一半儿用在咱们北边跟西夏国和吐蕃国死磕，一半儿用在南方镇压乱民，此刻，若是朝廷想趁着辽国衰弱的机会去占便宜，会抽哪儿的军队呢？” “肯定会抽调南方镇压乱民的军队，西北边防军是不能动的，一旦抽掉西北边防军，不出半年，西夏和吐蕃军就能打下蜀地，进而沿长江南下，威胁整个南方地区……”燕无双不愧是高阶武官的女儿，在平时耳濡目染情况下，她也学到了一些他父亲的本事，至少，在大战略层面，她比普通人要强一些。 但是，卢羽毕竟不是那“普通人”，他完全清楚北宋的历史会怎么发展，所以，在战略层面，卢羽“看”的更清楚，因此，他知道，燕无双担心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我认为，西北的边防军和南方的精锐部队，都会被朝廷抽调出大部分，北上去进攻辽国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吐蕃国和西夏国都是以畜牧业为主的国家，他们不怎么会种地，比起占领咱们大宋用来种地的领土来，他们更喜欢辽国的畜牧宝地，他们又不傻，难道他们看不出契丹辽国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吗？”卢羽轻笑着否决了燕无双的判断。 “嗯……你说的有理……”惊讶于卢羽非凡见解的燕无双，迷妹般的直视着卢羽，小声称赞了一句，随即，她不解的问道：“既然辽国、吐蕃国和西夏国都不是咱们的威胁了，那咱们大宋怎会亡国呢，难道是大理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