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节 第二次巴达维亚会战之老兵不死
“砰砰砰……”火枪声在夜晚的海面上回荡。 南海二号战列舰上鲸鱼油灯闪亮，在颜常武的率领下，各舰来的高级军官们肃立，看着包裹住副提督李英的吊床在索钩的牵引下，落入海里，最终不见。 东南舰队条文规定，阵亡将士一律海葬。 陆上军队阵亡者是马席裹尸葬入青山，而海上阵亡者则是身归大海，魂归英烈祠。 他们向着这位阵亡的副提督致敬默哀，大家都有点恍惚，这可是东南舰队的第二号人物，就这样打着打着就打没了？ 一些人不由得恍惚、犹豫、郁闷、忧伤、后悔和震惊，种种负面情绪，但当颜常武站在他们艉楼让他们转向他时，一切都烟消云散，他们昂首挺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年轻的统帅。 “戴上帽子！”颜常武轻声地道。 所有的军官们戴回了军帽，颜常武开始发表演讲：“老兵不死，只是悄然隐去！” “我们的副提督李英，已经魂归妈祖娘娘的神国，作为一个战斗至今的老兵，老兵不死，他只是悄然隐去！” “他驾着战舰，冒着凛冽的西北风，与敌人进行了你死我活的战斗，他将在历史留名，作为英雄的伟大典范，作为我军将士的引路者，他把美德与成就献给我们。 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指挥若定，身先士卒，我们都亲眼目睹他坚韧不拔的战斗精神，不可战胜的坚定决心，这些已经把他的形象铭刻在我东南历史中！ 我们看到了他，看到了他指挥下的官兵们，是如何在炮弹横飞的战场上坚持战斗，人人都是英雄，个个都是好汉！ 他们生得高贵，死得光荣。他们从不犹豫，毫无怨恨，满怀信心，嘴边叨念着继续战斗，直到看到胜利的希望才合上双眼。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为我们伟大事业立下的不朽丰碑！” “事业还在路上，大家不可松懈，打败荷兰人！”颜常武高呼着，所有军官们一起竖起了右拳，意志在凝聚，高呼着：“打败荷兰人！” “打败所有的敌人！”颜常武呼喊道。 “打败所有的敌人！”部下照喊。 “天命在我，我们必胜！”颜常武叫道。 “天命在我，我们必胜！”部下喊着。 颜常武看着一个个坚定不移跟着他喊口号的部下们，微微点头，刚才的演讲是他依照麦克阿瑟的《老兵不死，只是慢慢凋零》的演讲的一些内容意思，作了一些修改，给部下们打气，看起来效果还是不错。 大家为了我们伟大事业而打拼，而颜常武再也不能回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只能带着大家一条路走到底。 “回去后整军再战，消灭荷兰人！解散！”他行了一个军礼，军官们解散，分别坐上摆渡船返回自己战舰。 …… 颜常武与甘辉、斯托姆回到了南海一号上，此时战况报告汇总到来，甘辉就手进行汇报：“ 我军战舰战沉，无； 我军损失情况，有五条战舰严重失去了战斗能力，无法再战，分别是台南一号和台南五号以及高雄十一号、十七号、二十九号舰；另有多艘战舰受损。 伤亡情况是阵亡一百四十一人和三百二十二人受伤，其中重伤员为一百零四人，许多轻伤员在经过处理后依旧可以上阵。 我们阵亡了副提督一人，四个舰长和七个副舰长！” 这天的战斗异常激烈，战死的高级军官不少。 “敌人看来，至少有八条战舰在战斗中脱离，他们的损失情况应该比我们严重！”甘辉如是说。 “很好！”颜常武疲倦地道，见甘辉欲言又止，他摇摇头道：“你如果想说什么，就什么都不要说！” “是的，督军！”甘辉鞠躬退出。 颜常武在他的官舱里发呆了一分钟后，洗漱洗澡后上床睡觉！ 明天要有精力才能更好地指挥战斗，他什么都没想，不到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看来他已经具备了成功领袖风范，哪怕是伤亡惨重，也如闲庭信步！ …… 海面上的各舰灯火通明，正在忙于修理，被链弹打掉后新制的帆桁需要吊上去，炮弹打的窟窿正用木板钉上，象东南一号的舰首斜桁需要重新绑绳索，因为该舰在战斗中遇到一桩奇事，一枚跳弹从海面上跳起，落在该舰前面，没有打中首斜桁，却把绑在首斜桁上绳扣给飞掉。 有三个目击者，这是目前为止最有经验的舰员们都没有遇到过的怪事，完全值得写入航海日志。 战舰静静地停在水面上，他们找到了之前准备好的一个荒岛海湾，与补给舰一起停泊，大家都在紧张地工作，修船和进行火药弹丸的补给，各舰像是一个个忙碌的大蜂巢，他们还要时刻警惕着应付紧急情况，防止敌人的偷袭，巡航舰哪怕在夜间也远出巡逻，好在这带已经作了海图----派假冒商船的勘探船来过测绘。 当和煦的阳光升起来时，各舰已经恢复了元气，就连之前五条严重失去战斗能力的战舰也给重新立起了桅杆，扯起了帆缆，虽然比不上正常状态----补给舰上带有桅杆和帆面，换作之前就没这样的条件了。 把官兵调配到适当的位置，留置那五条战舰看守补给舰，其余各舰精神抖擞地再扑巴达维亚！ 官兵们杀气腾腾，他们知道下一场战斗即将打响，想的是利用之个机会，给 …… 昨夜荷兰舰队回到巴达维亚，立即将港口弄得血气冲天，吓坏了港内没参战的红毛番和他们各种肤色的小伙计们，至于华人，则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来犯的东南舰队深恶痛绝，至于他们真心所想，那只有天知道了！ 一具具尸体被抬下战舰，一个个身体受伤，缺胳膊少腿三残四缺的官兵被扶下战舰，上去清理的人们上到舰上，被浓烈的血腥气熏得欲呕，有的受击严重的战舰几成了人间地狱----嗯，就象红海某行动里的那辆被击中的巴士车里的尸骸。 荷人战舰战沉，无； 有十一条战舰受损严重。 阵亡三百七十八人和八百六十六人受伤，战死了五位舰长和十一位副舰长！ 之所以损失更大，除了东南舰队的枪炮打得急之外，东南舰队良好的护具和卫生习惯提供了更多的生存机会。 荷人许多人是布衣上阵，只有部分舰长为他们的舰员们提供了一定的护具，而东南舰队那位怕死的提督则是全员装备护具，并且身体前后都加了钢板！ 皮制护甲和钢板稳稳地抵挡了黑火药驱动的子弹和弹丸以及飞迸的木块的侵彻！ 在战斗之前，发下了双份的淡水给舰员们清洁一下身体，要求穿上干净的作战服而不是肮脏的衣服-----现在出动的战舰上舰员们同样穿着干净衣服，由补给舰带来。 就连东南军人的板寸头也带来了更多的生存机会，头破血流不容易感染，也容易处理。 荷人也连夜修理军舰，调配官兵，天明时分，五十四条战舰再度出港，而与之对战的东南舰队则有三十七条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