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8节 炮火纷飞（二）
战斗激烈，包头佬的小战船如加莱式的龙舟船难敌战列舰重炮，被摧残得有的不得不脱离了战斗，有的则被击沉。 但是哪怕中国人有足足三十六艘战列舰，占据上风，也不能够速胜，别说对方的战列舰，连巡航舰也没能击沉一艘。 包头佬也不是傻的，巡航舰来回穿棱，开炮后就溜，它们的身段灵活，战列舰无法追击。 比方说你是战列舰，刚刚开炮轰完一轮，还在装填时，包头佬的巡航舰插进来，他们蓄势待发，进入阵地后对着你就是一轮劈头盖脸的火炮轰击，打完快闪，你刚刚装填完毕，他们已经溜了，追之不及。 就算巡航舰的火炮不破防，他们这么打法巨讨厌，就象跳蚤和苍蝇般可恶。 当然也有玩脱的巡航舰，正赶上战列舰装弹完毕，侧舷炮轰鸣之下，巡航舰被揍得满船死伤，一船鲜血！ 中国人三十六艘战列舰如同雄狮杀进狼群，包头佬还是很狂热的，有的白皮水手动作稍慢，甚至被血红着眼睛的包头佬军官一刀砍死！ 包头佬的气势不输，中国人不能速胜，哪怕是西雷斯马将他们打得鼻青耳肿，然而包头佬还在战斗中。 这就是风帆时期战舰炮战的特色，往往很难速胜，有的敌船，你就算把它轰得体无完肤，可它还是浮在水面上，不时给你来上冷枪砰砰。 除非你命中它的要害，比如引爆了火药库或者打散了它的结构才能够一蹴而就。 打到中午一点半的时候，西雷斯马说这回运气不是很好，因为他们击沉了三十多条敌方的龙舟船，但竟连一艘巡航舰也未能击沉，有五条巡航舰已经彻底地歇菜，躺平任干，可就是不沉！ 巡航舰没击沉，战列舰更不用说，七艘战列舰还浮在海面上，威尼斯人得意地道：“我们造的军舰不错嘛！” 气恼的西雷斯马下令舰队停火，以此给船员一些休息时间并借此修复在战斗中的造成的船只损伤。 不过，东南舰队还是跟着包头佬的战列舰，只不过没有开火而已。 包头佬也趁机吃饭、治疗伤势和修复船只，各舰报来的数字让尼哈特帕夏紧锁眉头。 各舰多有带伤，至少七艘巡航舰已经被毁得没有了还手之力，七艘战列舰虽然还能作战，可是高达三成的伤亡率使得战列舰的战斗力下降是必然的。 他叹了一口气，命令各舰配置人员，把一些伤势较重的舰只弃掉，舰员充实到战列舰上。 但尼哈特帕夏心中明白，新人员到新舰上，没经过训练的他们是不能加入炮班作战的，还有操帆，哪怕是巡航舰上的水手也未必胜任战列舰上的工作任务。 于是他再下令，重组舰上的炮班，尤其是要保证下层炮甲板重炮的操作。 32磅炮的威力巨大，大家都在用，只要32磅炮还能开火，异教徒是不敢这么猖獗的。 至于其它火炮，则要保证一侧火炮的使用都是以前的炮手组成的炮班，换言之以前两侧火炮的炮班齐备，现在只能做到一侧火炮是熟练的炮班开火了。 不得已而为之，5个熟炮手和5个新炮手混合一起分成两组，很可能两组都打不好炮，而熟炮手一组，新炮手一组，则起码一组炮能够打得轰轰响。 官兵们都在吃饭，他们也在吃硬饼干，这世界上所有的海军都在没有了陆地补给时吃硬饼干，乃是红毛番带的头，之后所有舰船从西方到东方都吃开了。 但硬饼干有好有差，最好的饼干是东南国的，国营企业出产，质量过硬，如果发生质量事故，厂长上的是军事法庭。 所以东南国的硬饼干加有足够的糖和奶，视种类渗杂各类坚果，滋味不错，经常还有新品出来，种类不少，反正就是变着花样让官兵吃得开心，所以东南国出产的硬饼干甚至在社会上都有销路，民众吃硬饼干觉得很好吃嘛！ 东南国财大力粗，硬饼干是用锡纸包装，不易受潮，方便军舰上携带。 至于红毛番与奥斯曼出产的硬饼干则有得比，面粉居多，少见奶与糖，硬得可以当板砖，眼下包头佬们正在努力地咀嚼着。 所以说纵横四海的大航海生涯，其实得有一副钢牙---用来咬硬饼干，一付好肚子---用来喝船上的臭水。 当然，再苦也不能苦了长官，尼哈特帕夏与军官们吃的是特供的饼干，加的糖与奶多，即使是他们吃的饼干，也不如东南国普通水兵吃得好！ 何况东南国水兵们还有肉干、果酱、奶糖，并且所有的官兵都有干净水泡茶或者其它饮料， 在红毛番与奥斯曼的舰船上，这种属于高级军官的享受。 加以对比，明摆着东南舰队的官兵们在进餐后满血复活，而先是咬牙与中国人打仗，再是切齿与饼干作战的包头佬们则有一种更加疲倦的感觉。 当然，这种对比是“上帝视野”，尼哈特帕夏是看不到的，他在他的贵宾舱里享受了一轮大餐后出来，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人吃下东西也就能够与异教徒好好地肝上了。 习惯性地拿望远镜观察敌情，他看到那些可恶的异教徒在标杆上、帆桁上和在舷墙上忙乎着，他们在修理战舰！ 仔细看过去，那条“金色魔鬼”（包头佬对西雷斯马的旗舰敬畏的称呼）战舰在他们的修理下，似乎没有什么伤痕，这才多少时间啊？ 尼哈特帕夏之前少许的欣悦不翼而飞，他又是痛恨，又是无可奈何！ 窘迫的奥斯曼帝国财政，居然连修船工都请不起，修船的材料都不能备妥！ 苏丹买来军舰，请来了水手，然后，就没了！ 如果让异教徒把军舰都修好了，这仗打都不用打了，于是尼哈特帕夏立即下令舰队转入进攻！ 炮声轰鸣，战火又起，尼哈特帕夏痛下血本，他派出四条巡航舰以敢死队的姿势冲向那条“金色魔鬼”，在挨近的时候，他们图穷匕现，火焰自四舰身上冒起，迅速蔓延，包头佬派出的是纵火船！ 顶着凶暴的枪弹前进，它们如四匹恶狼，意图狂噬东南舰队最穷凶极恶的前锋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