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回归
乔山的调侃，使得老张紧绷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此刻在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波涛汹涌的内心，哪怕是二十多年的刑警经验也无法使他冷静下来。 事实上， 乔山将王萌萌从虚空中拉出来的那个画面虽然让老张震惊无比，但真正让他怀疑人生的，还是自己脑海中突然多出的九次循环记忆。 以及下车后，世界对于一切不合理的解释…… …… 这让老张一度以为自己被乔山催眠了，又或者是患上了人格分裂症。 那一瞬间， 他甚至连以后住嘉林市哪家精神病院都想好了！ 说是因为工作才迟到，其实老张在这两个多小时里没少查资料，向同事和领导试探情报。 可惜的是，当老张含糊着向杜局阐述，“假如自己身上发生某种特殊情况”时，杜局非但不理解老张的话， 甚至还想让他做个药检。 而他的徒弟江枫更是过分，竟然要直接打电话给他师娘。 老张见情况不妙，为了不露馅，给了江枫一个脑瓜崩，便找了个理由提前下班了。 …… 老张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将手机推到乔山面前，眉头紧皱： “这是我在局里调出的王萌萌当年出事时，45路公交车上的监控视频……我明明记得她是被撞死的，可你看看这里，从她上车以后，还是要在沿江大桥下车，还是有渣土车路过，可是事故现场却变成了两辆大车剐蹭，在打开前车门时，45路公交车监控失灵变成了雪花。” “而沿江大桥山的监控显示，并没有王萌萌下车被撞的画面。” 太离奇了！ 这么诡异的失踪案，他们就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你看看最后，将视频调成零点五倍速……我没有在车上看到你，但车上的乘客却好像是被人撞到似的，东倒西歪一大片。” 老张推了推眼镜，盯着乔山的表情，好奇道：“要不是我亲眼看到王萌萌的出现，肯定不能相信你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你是怎么做到的？” …… 乔山重新洗了遍茶，抬眼看了眼视频，摇了摇头，将手机推了回去，失笑道： “不愧是老刑警啊……” 面对这么离奇的事，第一时间居然是找证据！ 老张做事也太严谨了！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的。” 乔山缓缓道： “天地万物皆有其特性，当世界发生一些超出你认知之外的事情时，人们往往不会缺乏质疑的精神，但却少有试着接受的勇气。” “时间循环对这个世界来说，就好像是一段程序出现了bug。而我，只是找到了这个漏洞，并将它修补好罢了。” …… 老张听到乔山的话，沉思良久，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的，有时候接受新事物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因为它冲击的是你几十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就好像你以前一直认为：“世界：我系酱紫滴。” 然后某一天，世界告诉你：“俺才不是嘞！” “可是我查过你的以往经历，你只是个退伍兵，怎么会……”老张一口气饮完杯中茶，目光灼灼的看向乔山，索性刨根问底道： “你怎么会懂这些东西？你以前也经历过时间循环吗？” “这个世界以后还会出现其他循环事件吗？” “我们能掌握这种技术吗？” 老张一口气说出心中的疑惑的猜想，随后觉得自己问的语气太急切，连忙摆手表示道： “那个，我不是说怀疑你什么啊，就是好奇！” “毕竟这可是救人的好方法，如果我们能科学运用这个……按你说的这个叫做“世界bug”，我相信以后能少很多意外事故，能拯救很多的无辜家庭！” …… 乔山抬起头，目光古怪的看向老张。 老张被乔山看的有些不自在，别扭的挪了挪屁股，试探道：“那个，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不是你说的天地万物皆有特性，要尝试者接受它吗？ 我既然接受了它， 想着运用一下他不是很正常吗？ “不！你没说错！” 乔山摇了摇头，认真道：“你就是脑洞太大了！” 你是真敢想啊！ 我也只是想着完美解除循环，解开王兴德夫妇的心结。你倒好，居然想要利用时间循环来服务大众！ 这觉悟是杠杠的啊！ …… 乔山抬手虚招，茶壶中的茶水从壶嘴中凌空漂浮出来，引入老张的茶杯之中，茶水溢满茶杯，没有一滴洒落桌面。 在将王萌萌救回来那一刻，他的筑基修为就恢复了。 老张看到这一幕，却是瞪大了双眼，右手微微颤抖，震惊道： “这……” 乔山将茶杯推到老张面前，淡淡的问道： “你能理解我是如何做到的吗？” “你能明白其中的原理吗？” 看向呆滞的老张，见他迟迟无法回答，乔山阐述道： “就像是你现在对我的认知一样，我对于时间循环的认知也是如此。” “时间循环是一种很深奥的东西，对于它的原理我有过种种猜测，但它形成的真正原因，我依旧不得而知。” “如果时间循环是张试卷，我的水平也只是普通学生，也许能解答出对的答案，但我现在根本无法编出这样的题目。” …… 乔山侧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忽然笑骂道： “既然回来了，就进来坐吧，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偷听算怎么回事，不怕被服务员赶出去啊！” 卢迪悄悄探头， 见被发现了，嘿嘿挠头傻笑着走了进来，朝着老张问了个好，解释道：“师父，这不是怕打扰你们聊天嘛。” 肖鹤云和李诗情还在外面散步，但他其实早就回来了。 不过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一时间就没进来，想听听两人再聊什么，看老张对他们这些人是什么态度。 却是没想到能看到如此惊人一幕！ 隔空取物啊！ …… 乔山也没管卢迪，任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继续对着老张解释道： “时间循环形成的条件太苛刻了，它虽然是bug，但却是个完美的bug。” “其实，完美的事物都是共通的。” “就像那句话：美就是美，只有丑才千奇百怪。” “道家的占卜推理你在之前循环中看过，其顺应人体八门。” “而按照佛家的解释，把八位乘客看作红尘人生八苦，其实也能解释的通。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你看看是不是正好和钥匙男，药婶，老焦，蹦极教练他们一一相对应。” “就算不讲佛道理论，我们讲哲学和普世意义也可以。” 乔山指了指卢迪，毫不留情的揭短道：“他们都是被社会驯服的人，卢迪被父母用爱束缚，老焦被生活苦难驯服，他们八个人就是这个社会的缩影。” “他们之中，只有李诗情心灵单纯，所以她才能清醒的循环，因为她还没有被同化。” “而肖鹤云虽然心中有尘，但当李诗情求救时，他肯出手相助，说明他本质还是没有被同化的，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在第五次循环之后能清醒的原因。” …… 乔山看向老张，笑呵呵问道： “所以你说，到底哪一种才是时间循环形成的真正原因呢？” 老张闻言，再次语塞。 乔山的话讲得很直白，直白的连他这个唯物主义者也能听的明白。 “我知道了……” 老张叹了口气。 看来想要用时间循环救人是行不通了。 乔山拍了拍一旁听的入迷的卢迪，笑呵呵对着老张说道：“所以啊，与其想着利用时间循环拯救悲剧，不如以后多替我帮衬一下这小子。” 卢迪愕然：“我？” 话题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老张也是皱眉，没明白乔山的意思。 乔山也不解释，他的手中出现一枚乳白龙蛋，笑眯眯打量着卢迪，缓缓说道： “你老是叫我师父，虽说我从来没没答应过，不过也不能让你白叫。时间循环已经解除，我就要回自己的世界了，临走前问你一句，你愿意守护你的世界吗？” 卢迪站了起来，像是理解了什么，坚定道： “我愿意！” “好！” 这招果然对中二病青年效果良好！ 乔山心中暗笑，握紧龙蛋，意念一动，澎湃的力量从龙蛋涌入体内。 卢迪这家伙虽然脑子有点不正常，但只有他相信自己是异世来客，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人。 既然如此，自己给他一段机缘又何妨！ ……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但龙族的血脉却是海洋中独一无二的顶级存在，所以才会有其他锦鲤、虾蟹、蛟蟒修炼化龙的传说。 这门减弱版神通并不强大，作用也很单调。 一般也只是龙族用来激发下属潜能，提升他们的修为资质，让他们能有一丝龙族威势，状状声威排面罢了。 但如今用在卢迪身上却是恰恰好！ 乔山双眼渐渐泛起了幽蓝的光芒，整个人渐渐浮空而起，小小的茶室里卷起一道清凉的微风。 但卢迪和老张两人，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一道白色神龙虚影在乔山背后缓缓浮现，两只灯笼大的眼睛俯视着老张和卢迪。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两人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卢迪震惊之余，心脏更是狠狠跳动！ 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师父你尽情的来吧！ 卢迪闭上了双眼，敞开了怀抱。 …… 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过了片刻，悬浮在半空中，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的乔山忽然叹了口气，身后白龙虚影一分为二，倏忽钻进了卢迪二人身体之中！ 随着虚影钻入体内，老张和卢迪瞬间昏了过去！ 其实乔山一开始是没打算点化老张的，因为这位如果进化超凡了，很可能自愿去当小白鼠，让科学家研究超凡的奥秘， 这不是乔山想看到的。 龙蛋里的能量，如今恰好够使用两次减弱版神通，用完就归零了。 他最初的打算，是想着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让老张这个老刑警用自己经验，帮助卢迪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世界守护者。 毕竟据他之前的猜测， 改变世界很可能是提升天书评价的关键。 而且他滋养龙蛋不容易，那些能量也是这些年来他好不容易攒下的，一朝耗空他确实舍不得。 可对上老张真诚的目光，尤其是看到老张那用不上力的右手，乔山最后还是心软了。 “算了，希望这次回归后，评价抽奖能够回本。” 乔山缓缓降落地面，看着光泽暗淡了几分的龙蛋，心疼的收回了天书空间。 地面上两人身体渐渐开始有了反应，胳膊上不时鼓起一片虚无的龙鳞，乔山打量了片刻，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二人醒来，大概会为自己的能力感到吃惊吧。虽然是减弱版神通，但二人体质强度基本相当于先天修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该走了……” 乔山取过纸笔写下了几句话，放在了桌子上，缓缓闭上了双眼，打开了意识海中天书第七页。 …… …… 烟城，东方公寓。 乔山端坐在沙发上，猛地睁开双眼，立刻运功。感受到先天法力从丹田中迅速流入经脉，乔山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这次穿越给他造成意外的影响。 天书！抽奖！ 乔山兴奋起来，他有预感，自己这一次评价不会太低！ 【世界收集完成！】 【评价：五颗星！】 【奖励：诸天抽奖一次！】 耶！ 纵然以乔山的定力，见到最终结果，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终于！ 终于又获得了一次五星评价！ 终于又可以诸天抽奖了！ …… 【是否开启诸天抽奖（x1）】 “是！” 随着乔山意念的确认，意识海中天书猛地闭合，滴溜溜旋转了起来，与此同时，天书开始缓缓亮起血红色的光芒！ 光芒由弱变强，知道开始充斥乔山整个意识海！ 与此同时，天书的样子也在逐渐变化…… 果然！ 第二次看到天书变成了血红色的眼睛，乔山比之前少了几分惊慌，仔细的打量起来。 “这血眼真的是天书的本体吗？还是说这只是天书能力的一种……” 乔山的疑惑没有得到答案，血眼很快消失，重新变回了天书模样。 天书第七页！ 【世界收集完成！】 【评价：五颗星！】 【奖励：九转丹一枚！（产自封神世界。效果：增会元之寿，享天地悠悠。）】 乔山：“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