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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逐渐明朗

    “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对立,心里还有点小紧张!”

    李先生从未想过楚间客会变成自己的敌人,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副模样!琼雕手下那群幻灵者已经被一网打尽,眼前的形势依然变成了纯粹的内斗,看着楚间客来势汹汹的样子,李先生和龙韬都不免有些心惊胆寒。

    三宝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围绕着安然,似乎在寻找时机动手,地宝在窥测了一阵之后直扑安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一般,更重要的是,蛊虫的天性让他根本记不得除了主人以外的人,安然的特殊构造让三宝不免有些垂涎三尺,那种复杂的关系就好像妖怪见到唐僧就非吃不可一般。

    与蛊虫三宝近在咫尺,这种零距离的接触让安然不由得倍感压力,就在地宝火力全开直扑安然咽喉的前一秒,安然倏然一遁,真身忽然浑身一僵,随即整个人化成了一道泡影。安然的动作娴熟,不多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它隐遁时,地宝利落地站住了脚步,回身瞪着双眼对同伴说道:“人不见了,找!”

    “找,找到之后一定要让他粉身碎骨!”天宝搭过灵宝的小手,这二位杀神级别的老兄四下观望着,仔细紧盯着四周,在李先生等人的注视下开始寻找着安然的踪影。

    简执事和小王、李辉轻松的擒住了方头儿,簇拥着他返回了执役司,但接下来的情况并不乐观,在赶往审讯室的台阶处,三名陪同郝司长一起来到虞城就任的手持电杵的郝司长亲随等候在那里,而两边的回廊里,也不知何时多出了十几名执役。

    简执事和李辉将方头儿牢牢护在身后,二人相背而立,排成了突围的架势。

    李辉面色凝重,简执事却显得轻松许多,看着那些怪异的执役调道:“你们这是作什么?”

    “你们带着那个家伙去哪了!”李辉面色一凛,对简执事和身后的执役们喊道:“我们去哪好像还不用和你们请示吧,多管闲事!”

    对面的执役们几乎是一触即发,李辉话音刚落,那些家伙便目露凶光地冲了出来,莫名其妙的,一场大战便转既开始,众人也算是不谋而合,简执事拳脚相加,横冲直撞地掀翻了几个与自己接触的同僚。

    一记回旋踢将一个郝司长的贴身护卫硬生生踢倒在了自己脚下。

    一股恶臭的粥状物喷洒在了简执事的裤筒上,其他执役瞬间将情绪爆发到极点,挥舞着电杵纵身一跃,直扑向了简执事等人。

    简执事和李辉小王一会儿的功夫便解决了十几个执役,就在两人刚刚完成一个撞球碰撞,将两个同伴制服,执役晕头转向险些撞得粉碎之时,一把电杵便横空冲到了两人之间。

    简执事灵敏地一闪并一把推开了李辉,这一遭下来不禁让简执事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假如再晚一会儿,估计脑袋就得当球飞了。

    郝司长亲随仿佛能举千斤力,那一把分量不轻的巨型武器起码得两百多斤,却被他耍的游刃有余,要问为什么估算的如此精细,简执事脚下凹陷的青石板可以证明这一切。

    说时迟那时快,简执事立足未稳,又一记抡圆了的电杵便迎了过来。简执事赶忙后仰身子,一把抱住楼梯栏杆,待电杵过去之后扑地向前冲去,抱住了郝司长亲随的腰部。

    “哐啷”一声巨响,楼梯右侧的栏杆被电杵砸的四分五裂。而电杵又被郝司长亲随高高举起,自上而下直挥向简执事的背部。方头儿踢翻敢于堵截的人,回首猛然看到了简执事处于险境,情急之下,只见李辉腾空而起,一条修长凌厉的大脚笔直的踢向了郝司长亲随的颈部。

    电杵因李辉一记香腿而跑空,结结实实地镶进了石板之中。简执事见势松开了紧抱的双手,身体向下一沉,整个人很有弹性地从郝司长亲随胯下滑了出去,并躺在地上来了个一百七十九度仰角,一脚击中了郝司长亲随的后脑,使得这个正待拔出武器的家伙不禁向前一个踉跄。

    简执事麻利地站起来,一把拉住方头儿,朝身边苦战的方头儿示意道:“找机会赶快走!”

    方头儿重重地点了点头,三人骈行前进,一路平推向珠宝阁门口杀去。

    恰在此时,被掳走的小王也从一架珠宝柜台后挣脱开狱卒翻身出来。

    简执事见状松了一口气,急迫地问道:“李辉呢?”

    小王一拳击倒一位同僚,回首应道:“一直没找到他!”

    简执事见少了一个手下,心中再次不安起来。一不留神,身后的方头儿整个人被拉了出去,杨舒失去倚靠正要倒地,小王急忙纵身一滚,速度极快地翻滚到杨舒身下,以迅雷之势在杨舒倒地之前接住了他。

    “带他先走!绮雯,你掩护,桥下汇合!”简执事说完来不及道别,回身便去营救方头儿。

    郝司长亲随正扯着方头儿的后脑头发,阴狠的问道:“小子,匕首在哪?交给本护法,留你具全尸!”

    方头儿抑制住疼痛和恐惧,狠狠的朝郝司长亲随脸上啐了一口,怒骂道:“快点动手啊,杀不了我,老子让你尸骨无存!”

    郝司长亲随怒不可遏,手中的电杵骤然刺了下去。方头儿一双大眼死死地瞪着。

    眼前这个要杀自己的家伙,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恐惧。

    简执事几近抓狂,但为时已晚,正在电杵要刺穿方头儿身体之际,一道黑影陡然自二楼冲下,一把拦腰抱住了郝司长亲随,简执事见那人不由一愣,因为那人正是自己的跟班李辉。

    “谁敢阻碍本护法!”郝司长亲随大吼着甩开了方头儿,回手一把将李辉扯到了眼前。

    李辉被扼住衣领,但仍气宇轩昂地回敬道:“你家爷爷李辉!”

    郝司长面色铁青,不待李辉再说话,一挺电杵,早已将李辉的半个身子击麻。

    一道银闪闪带着寒光的电杵从他后背透了出来。

    简执事见此情形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幸亏被方头儿扶住。

    方头儿见状也宛如受了一击晴天霹雳,整个身子不住地因情绪波动而颤抖着。

    李辉不禁喷出一口鲜血,转身看向简执事,艰难地发出声音道:“快走!”

    “啊!”简执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宛如被火焰包围,大吼一声便要冲上前去。方头儿见状赶忙一把将他拦腰抱住。

    “赶快走……”李辉说完猛地扯开衣襟,编制的宛如背心一样的脓疮显露在众人面前。

    郝司长见状正要抽刀,却不料李辉另一只手霍地从腰后拔出一柄电杵,恶狠狠地挥打向了郝司长的身上。钩锥有如鹰嘴一般牢牢衔住了他的衣襟。

    “李辉!”简执事执拗地挣脱着。

    李辉注视着眼前惊慌失措的郝司长,口中喷着血浆大喝道:“头儿,赶快走!”

    简执事无奈地停止挣扎,眼泪滂沱地拽着方头儿朝郝司长的办公室跑去,沿途击晕了几名执役,一路冲出了这里。

    小王和简执事已经冲出了这里,看着自己全身而退的同伴,李辉不禁一喜,随即只见他一口咬住尝试脱身的同僚的咽喉,右手慢慢按下了手中电杵。

    随着丝丝的电流声的不断加大,一团巨大火焰绽放开来,执役司中的一切都化为了焦黑,那些同僚和赶来支援的怪物一样,直到此事都不知道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执役司轰然升起一股热浪,整个爆散开来,在办公室前绽放出一朵火红的云。将天空直照射成白昼。

    道路上的车辆成片被爆破来的石块埋没,方头儿和简执事二人也被冲击波抵出了四五米远。回首望向那片燃烧的废墟,二人眼含热泪却一声不吭。

    良久,在不远处执役的谈笑声下,皇甫通判才木讷的站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在皇甫通判的等人身后,废墟不远处的地方,另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猎鹰一般注视着他们。

    就在身影的眼前,几个倒霉的男人被绑缚的结结实实,并列蹲成一排,两边站立着十余名扑克脸十足的执役。暗夜掩映着眼前这些执役显得异常古怪,那种恐怖实在让常人无法接受。

    在几人面前,还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身着短打常服,发髻飘逸,夜影下他的脸上泛着一股寒气,一席袍带在风中摇曳。

    为首的被俘者已经吓得老泪纵横,无辜的张着大嘴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而两个同伴也颤颤巍巍的求着饶:“我们只是打此路过,并不知道会惹到这位大爷,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几个吧!”

    “路过我本不该管,但却包庇起了江湖术士,你们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郝司长声音冰冷地道:“还有,我不是神,是执役司的人。”

    几个路人闻言哭得更加悲切了,郝司长转过头,躬身蹲在了第一个人面前,用袍袖拭去了他眼角的泪,饶有兴致的注视着他道:“本司长从不匿名杀人!你们一定要牢记,本司长名叫郝东阳!今日要拿你们问罪,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郝司长话音刚落,那位老兄惊得失声哀叫起来:“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

    郝司长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面色阴冷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示意左右道:“从他开始!”三名手握电杵的执役闻声而动,几位仁兄的挣扎嚎叫更加凄惨了。郝司长刚一转身,身后便传来了另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

    郝司长来到近前,两名执役也赶忙跟了过来,并将燃好的弩箭递给了他们的新头儿。只见郝司长接过弩箭,叩首三拜,插好香后捧出一方竹简宣读起来:“妖言惑众之人,还不受死!”

    郝司长毫不含糊,说着便扣动了箭扣,山野间立时传出两个异口同声的男中音:“那就要看我们谁速度快了!”

    片刻之间,在场众执役只觉一阵心惊,喊声起处,执役司那件风雨飘摇的办公室为之一颤,空旷的房间里登时一阵乱颤,破败的墙角激起了漫天烟尘。

    山谷间鸦雀无声,紧随而来的便是一声闷哼,灰暗的衬托下,屋中的气氛变得异常严峻,与皇甫通判对持的郝司长这一次与他保持了出奇的一致,二人宛如雕像一般静止,在众人的注视下。

    皇甫通判不断喘着粗气,目光恨恨的看着对面的郝司长,郝司长面色一凛,最终向后一倒,整个人昏死过去。

    ……

    执役司共三层,第一层是接待处,专门负责外来人员点事。二层则是审讯室,也就是方头儿等人刚刚呆着的地方。

    第三层都是执役司高级人员的办公室,但此时,这里却成了一个中型会议室。更成了那些方头儿和杨舒等人的避难所。

    在三层靠右的废弃大会议室里,

    数十名执役侍立在方头儿身边。简执事等三位有功之人威严地站在方头儿之身后。

    看台上,方头儿正襟危坐在那道许久没有接触过的执役司首领御用大椅上,身边则侍立着那位刚刚立了大功的简执事。

    方头儿手中不断注视着底下这群昔日的部下,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地询问道:“郝司长去了多久了?”

    一位执役赶忙低声回道:“回禀方头儿,还不到几个时辰,此时应该已停手了!”

    方头儿的神情显得有些忧虑地道:“孤倒不担心此事,让孤有些担忧的是那几个人!虽然他们的朋友在这里,但他们今晚未必就会过来送死!我太了解张桀了!”

    简执事闻言规劝道:“大王放心,我们的眼线已经布满了这片区域,纵使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方头儿整个身子倚靠在软椅的扶手上,微眯着双眼声音低沉地问:“都准备好了吗?”

    简执事恭敬地点了点头,方头儿饶有深意提醒道:“你们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找到所有人近日都很迷糊的所在!否则,上头追究下来,我一定要给他们个交代!”

    在场所有人面对这位忠义乾坤的代表要求并不感到抵触,而是全场虔诚地应话下来。

    方头儿一把将茶盏捏的粉碎,站起身走下台阶,边走边说道:“简执事带着其他人在执役司外等候,负责消息传报,待郝司长回来,一切落败一样,再与郝司长和他部下三人的力量,老子就是豁出命去,也要弄明白这几天倒地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