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群臣攻之，父子有情（谢谢万物、49266打赏）

    “陛下，臣也认为蔡鞗经历了此番事情之后已经不能再为我大宋朝驸马都尉，对于皇家实则有损，还请陛下明鉴！”

    出班之人约莫四五十岁模样，显然不是蔡京一个派系的人，这个人名字叫做王安中，现任御史中丞。

    “臣附议，蔡鞗虽有才学，却无德行，实在是难配帝姬，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并加以严惩蔡鞗，以儆效尤！”

    这次说话的人是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声音铿锵有力，一听就颇有正气，凭借记忆，蔡鞗也听出来了此人是谁，这位就是最近接手监察御史的胡舜陟。

    “臣附议，蔡鞗目无君上，有辱皇家颜面，如此行径，如何能够成为一国驸马，还请陛下三思！”

    这次说话的人，蔡鞗也认识，三兄蔡翛的一名属下，曾经多次向蔡翛提出建议，均未采纳，时任是礼部员外郎一职的孙傅。

    ……

    蔡鞗有点不敢相信地听着耳边发生的一幕，这已经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本来不过就是请罪的事情，只要小小的引起一点波澜就可以了，哪曾想，这件事情已经超出自己预估的太多。

    一旁帮腔的李纲与周邦彦显然也是没有预料会有这种情况，两人互视了一眼，瞬间感觉有些头大。

    蔡鞗心中也是一阵瑟瑟发抖，这阵仗不会直接把他给咔嚓了吧！

    “老臣教子无方，是老臣没能管束住自己的儿子，老臣告罪，实在无脸面再见陛下，还请陛下允许老臣告老还乡。”

    告老还乡？

    蔡鞗闻言，心头不由一震，这和史实明显不一样，虽然根据史书上所言，蔡鞗这个名字是蔡京为了纪念早夭的老二才以同音命名，现在看来蔡京对于父子之情还是比较看重的，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后来会慢慢发展成了蔡家老大和老三共同敌对老父亲外加要诛杀老四，这剧情看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为什么没有动蔡鞗，想必是历史上的蔡鞗成为了驸马，没有实权的皇亲让他们没有了忌惮之心。

    为了权利，父子相轧，有违天伦啊！

    朝堂的一幕自然也落在了童贯、高俅等人眼中，那高俅今日刚得了太师的好处，自然不会帮着他人对付蔡京，于是他出班奏道：“臣有异议，蔡待制在宣和殿日常劳苦，想必陛下也是知晓，非是那等无才小子，不然陛下也不会把最为疼爱的帝姬许配于他。然而，蔡待制人品有失，众目所见，怕是婚配已经不成，不如责罚一二，让其悔过，哪怕是外派地方……”

    蔡京的身子微动，高俅眼角正好瞟到，他紧接着道：“太师年迈，为国多有贡献，这些年来陛下也是有目共睹，蔡待制在宣和殿也多有建树，只是年轻人，多是心傲之辈，磨砺些许时日以儆效尤，也算给蔡待制一个悔过的机会。”

    蔡鞗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高俅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助了自己一把，虽然他也怀着打压蔡京权势的主意，就算他今日如此一番说辞有着私心，蔡家依然是欠他高家一个人情。

    周邦彦见高俅如此一番言语，有着把事情由大而小的趋势，但是为了能够恶心一下蔡高两家，还是上前一步道：“昨日，臣在红袖阁还遇到一事，蔡待制与高太尉之子高尧康在红袖阁打了起来，两位没有想到这梁子刚刚结下，现在居然又联合在了一起，倒是有些意思。臣并无他意，只是想说这蔡太师与高太尉，如此既然能够和解，肯定有彼此的小秘密，莫要听信高太尉之言，而轻罚于蔡待制，事关皇家颜面，陛下三思！”

    李纲随之附和道：“臣附议，蔡鞗虽有才华，却难用正道，若是再为待制，以后怕是离大学士不远矣，如何面对这天下读书人。陛下惜才，蔡鞗有愧陛下信赖，念及往日宣和殿中辛劳，臣也建议以蔡鞗外调地方，建功立业再返朝堂，也不愧于陛下信任！”

    蔡鞗见李纲点到了点子上，于是跪泣起来：“臣有罪，愧于陛下信赖，更是无颜再见帝姬。臣方才已经反思己过，才知晓臣虽有待制之身，却无丝毫功绩，以致功不以配帝姬，又做此等下作之事，德不以配功名。至此，草民愿去除功名身，反思己过！”

    嘭嘭嘭……

    蔡鞗磕头磕的卖力，声音让龙椅上的赵佶稍有缓解了怒气。

    “臣教子无方，愿告老还乡！”

    蔡京咬着牙说出了这一句别人等了很久的话，怕是有不少人都在等着此刻。

    “臣弟之事，作为兄长，难辞其咎，望陛下允许臣辞官归乡。”

    蔡攸为首，蔡翛与蔡絛随后附和起来。

    蔡家人齐齐下马，这是不少人愿意看到的。

    只不过这件事情显然是不可能达到的，因为赵佶还需要蔡京这位老太师。

    “陛下，蔡鞗有过，非蔡太师以及蔡尚书之过，国家运转少不得这一门忠贞，功过分明，不能一而盖之，还望陛下明鉴！”

    高俅见状，这是一个和蔡京拉近机会好时机，毕竟童贯以及那梁师成不如蔡京的影响力大，他们几人也多有较量，蔡京是他联手的最佳人选。

    高俅捧了蔡京，其余蔡京的亲近之人也纷纷跪地求情。

    李纲与周邦彦等人见朝上如此情况，就知道这满朝怕是jian臣当道了。

    监察御史胡舜陟再次禀道：“陛下，神宗皇帝曾言于王公，驸马者需选功勋之后，但对于当朝权势庞大之人，诸如当朝宰执等为不可取之人，以恐尾大不掉，亲情顾及，多有天恩而降。陛下有意蔡待制，实为爱才，然而却违背了祖训，恰逢今日之事，蔡待制有负隆恩，更是不配帝姬。臣对于高太尉建言，极为认同，此可表陛下爱才之心，也可彰显皇家仁怀。”

    李纲与周邦彦二人听了胡舜陟的一番话，也顺着说了下去：“臣附议！”

    这一番附议下去，让赵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些人平常不都是吵得不可开交吗？

    “如此，朕便看在诸卿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赵佶看向了蔡太师再次开口道：“蔡太师教子无方，蔡攸等人育弟不严，罚俸三月，以作警戒。至于你蔡鞗，罚俸半年，朕命你为登州等四州次边巡检使，替朕巡防北方四州边防要务，届时再听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