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深夜来客，皇城司使

    蔡鞗与密州诸官进餐之后，便直接入住在这东坡酒楼了。

    入夜时分，蔡鞗并未出去游玩，只是安排陈进陪同两位小娘子出去游览这座古老的诸城。

    “徐兄，这梁师成在密州等地可有亲信？”蔡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这梁师成有没有安排人在这边，于是就问向了曾经身为禁军教头的徐宁。

    徐宁身为武官，本身官职并不高，虽然他知道蔡鞗的想法，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公爷，不是徐宁不愿意帮助你，而是实在是徐宁在担任禁军教头期间，对这事实在是没有关注过，不过这梁师成私下可是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亲信，这京东东路又是制盐之处，想要找到梁师成安置的人员，应当不是难事，或许咱们可以通过皇城司的探子来寻找一番，既然此刻三大王已经成为了皇城司使，您又与其交好，所以不妨借助一番，应当不是难事。”

    此刻的赵楷正式成为了皇城司，只是这赵楷远在开封府，想要找他帮忙未免有些不切实际。

    至于皇城司的探子，蔡鞗又是一无所知，所以暂时是指望不上这赵楷了。

    铛铛铛……

    突然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蔡鞗眉头一皱，此刻陈进带着李师师等人刚刚出去，朱贵又被自己撒出去搜集一些密州的事情，所以说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找自己。

    “谁？”

    “本店今日免费赠予客人的茶点，不知此刻方便不方便进去？”

    茶点，古代的酒楼都这么好客的吗？

    “进来吧！”蔡鞗倒是有些好奇，也没有拒绝店家的好意。

    吱呀……

    随着房门的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进入房间之后就对着蔡鞗一拜。

    “弟子张如晦拜见师叔！”

    师叔？

    张如晦？

    蔡鞗一时懵了。

    “皇城使，张如晦！”徐宁毕竟是在京师待过的，对于皇城司还是比较熟悉的，尤其是这张如晦，贵为皇城使，作为官家的亲信，自然是有着极大的名声。

    “我知道，遇到过。”

    蔡鞗哪里会认不出眼前这一副商人打扮的皇城使，毕竟在皇城之中多次遇到，这次提举皇城司的三大王赵楷，便是接了他的位置，想必此刻应该是皇城司副使了吧！

    “张皇城，为何称呼我为师叔？”

    面对蔡鞗的疑问，张如晦恭敬地笑道：“此封书信是郓王让师侄代为转交于您的。”

    蔡鞗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番，心中的大概意思是，此次科举揭榜之后，一试双状元，又有诸位大学士见证，虽然导致了不小的风波，但是在郓王赵楷与众人在太学一番交流之后，彻底相信了眼前的郓王的确拥有状元之才。

    这便造成了破天荒的一试双状元，虽然历史上绝无仅有，但是宋徽宗还是最终下定了决心再破一次例，便有了这件双状元的事情，并且已经在各地传播开来。

    此外郓王派遣张如晦前来，还有另外一一番用意，在书信的后方还附上了一部分关于梁师成安排在京东东路的人员名单。

    蔡鞗不禁心中暗自感慨，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有想到这么远的距离，这郓王赵楷也会雪中送炭，来的可真是时候。

    “那改日张皇城回去的时候还需代我向郓王致谢一番。”蔡鞗对于赵楷的希冀不由又多了一些，只是希望此人能够真的听得进去自己的话，从而能够在危急时刻能够力挽狂澜。

    张如晦应声称是，紧接着又对蔡鞗行了一礼道：“师叔，这是我师尊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命弟子交予师叔的书信。”

    蔡鞗闻言，这个什么那么长名号的什么先生难道和自己认识，无缘无故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道门的身份？

    “文正师弟敬上，道兄林灵素……”

    这看了开头，蔡鞗差点没有直接嗝屁过去。

    这林灵素是谁，如果说蔡京等人是六贼，祸国殃民的一份子之外，那这林灵素这位神霄派的创始人便是让道君皇帝宋徽宗赵佶步入虚无的罪魁祸首之一，更是大肆动用国家财政修建道观。

    当初有过一面之缘，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把自己当做师兄弟了。

    “我这师兄是如何上位的？”

    蔡鞗不是傻子，先了解下情况，以便于后续做出应对，不然的话万一摊到自己头上，那可就是一条人命说不定啥时候就没了。

    “回师叔，昔日师叔曾言官家乃是长生大帝军，之后道君皇帝便召请师尊问对，当问及朝政之时，师尊曾言蔡太师为左元仙伯，王黼为文华吏，盛章、王革为园苑宝华吏，郑居中、童贯及诸巨阉皆为之名。贵妃刘氏方有宠，曰九华玉真安妃等，官家对于道教真义极为推崇，又有师尊如此道学渊博之人，官家因此修建了上清宝箓宫供师尊办公之用，朝野上下，为百官尊崇。”

    张如晦的一番话让蔡鞗不禁嘴角直抖，这林灵素实在是太狂妄了，虽然捧官家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这捧得实在是太厉害了，难免会被人忌恨，当初自己还是稍作劝解的，最终这牛鼻子居然还是没有听进去。

    “师尊着重交代，说要让弟子代为致谢师叔，如无当日师叔点拨，怕是神霄一道想要在京师立足，怕也是困难难重重，所以日后师叔若有差遣，师尊定当全力而为，相信还是能够帮得上师叔的。此外，师叔还请了一道圣旨，应该对于师叔是有所帮助的。”

    圣旨，这东西是请就能请的吗？

    蔡鞗很是嗤之以鼻，但是直到看到张如晦取出了圣旨的这一刻，他是彻底的懵了。

    “这真的是圣旨？”

    “如假包换，师叔明日可前往知州府衙，弟子随后就到，宣读这官家圣旨。”

    张如晦能够如此一番说辞，那就说明这道圣旨可不是一般的圣旨，起码对于自己是有利的。

    蔡鞗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笑着道：“既然如此，那这道圣旨，我就不看了，明日州府府衙再宣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