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少年孤傲,国之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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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鞗看着眼前的陈广一怔,这陈广莫非与这个少年有什么关系不成? “好一个少年英雄,只不过这一场比斗,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友好交流,小郎君在一旁好生观摩便是。”宗泽笑着看向了少年,不过这表情显然是对这个少年十分欣赏。 “宗通判,小子听闻你不惧道士恶意霸占田地,多次对那些道士的不法行为予以制止,小子心中敬您。只是宗通判如此果断,为何却不相信小子有这等实力赢得这金国人,莫非就是因为小子年少不成?” 少年言之凿凿地把宗泽怼了一顿,本来目光是看向蔡鞗的,看了一眼陈广之后,最终还是忍了过去。 “这少年郎真的是有一口好辩才,后生可畏啊!”王师中作为知州,整个登州最大的父母官,他不好直接说这少年不懂事,还是采取了迂回战术:“不过,少年郎,现在的确不是射着玩的,不然……” “王知州,既然这少年郎有此态度,看来不让他比试一场,怕是也会留下不好的影响。”蔡鞗眼睛瞄向了一旁的李善庆道:“李使,不如就让阿拉甫与我们这位少年郎比试比试,说不定这少年郎的箭术真的是出类拔萃,世间少有也说不定呢?” 李善庆看向了那少年,只见那少年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他倒是有些好奇起来这少年郎为何如此坚定,非得参与这场比试,于是笑道:“这个自然,毕竟小郎君也是大宋下一代的翘楚,就让阿拉甫指点一二,到时候这少年郎不要忘记了曾经有一个金国的师父曾经教过他射箭。” 这李善庆总是有意无意中找茬,从这意思上来看,总是想着要压上大宋一头。 “我师父只有两位,但是绝对不是你们金人,要不要比,要比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你们射箭,我来阻击,三箭若有有一箭被你射中那旗帜绳索或者射中旗帜算我输!”少年说完很是淡定自若地等着李善庆的回答。 李善庆还没有回答,众人就都被眼前的这位少年郎给吓了一跳,到底是什么样的少年居然可以这么狂妄自傲? 难不成还把自己当成了大汉冠军侯霍去病不成? 就算是那霍去病,人家出征也是十七岁好不好? 可眼前的这个少年,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怕是连入伍的年龄都没到。 “小子,你真的有把握?”蔡鞗看向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又看向了少年旁边的陈广。 “蔡学士,我师父对你敬仰有加,但是却不代表可以小看我,我一定会让这些金人看看我们宋人的厉害。”少年郎意志坚定地看着蔡鞗说道。 “既然如此,我蔡鞗便相信你,毕竟我也是十八岁当上了学士,说不定明年就成了大学士也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少年强,则国强’,不错,非常适合现在的意境,那么你竟然夸下如此海口,我可是要给你一次返回的机会,所以现在你若是反悔还来得及,不然的话,等下被金国人气的哭了鼻子,就不要怪本学士没有提醒你!” 蔡鞗并没有急着问眼前的这个少年是谁,不过有陈广在,这个家伙就逃不过自己的五指山,反正自己在登州的这段时间是可以有一支自己直接统领的禁军,所以这个时候也是为培养自己战友的时候了。 “胡闹,你若是再胡闹,我就一封书信,让你阿娘把你叫回去,如此桀骜不驯,怕是以后也要因此受难。”陈广在一旁呵斥道。 “周师父便是如此说我,现在陈师父你也是如此说我,难道作为男子汉大丈夫拥有一身傲骨有错吗?”少年郎倒是不怎么惧怕陈广,反而反驳了起来。 “人有傲骨自是没错,只是也许根据场合不同,要做到一定的内敛。人便如这弓弩,松弛有度,弱者难以撼动分毫,强者可以满月无亏,但是松弱无力,箭矢便难以疾射而出,可是满月则溢,弓身必断,两个极端,不同的结局,却是一样的下场,你可知我所说的道理。”陈广口上虽是斥责,但是所说的这些话却又是教导这少年如何使用弓箭。 蔡鞗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陈广居然还有这么一面,把为人的道理都运用到了武器理论之上,这倒是让蔡鞗对陈广再次刮目相看,以后自己也要苦练一番,不然就凭借自己这小身板,怕是连这少年的一拳头都不一定能够接住。 “呵呵,居然还要现场教学,这位师父倒是尽责的很,现在传授完了,可以动手了吧!”李善庆在一旁笑着说道,显然想要尽快早点看看这出戏会怎么演下去。 “这位小老弟,可准备好了?”蔡鞗看着眼前的少年,反而此刻居然对这少年多了许多的信心,就连他也感觉到莫名其妙,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的周师父是谁,怎么有平白无故的多了陈广这么一个师父,这里面肯定有着不少故事,稍等片刻再去找陈广寻找答案。
“叶老弟,这小屁孩行不行?”梁世兴也焦急地看向了蔡鞗。 “是啊!毕竟是两国友切磋箭术,派一个小孩子是不是太显得不尊重金国的勇士了?”王师中也略有不满地说道。 “非是孙某不信蔡学士,只是这少年郎哪怕精通箭术,怕是也难登大雅之堂啊!”孙立显然也不看好这少年。 “无妨,少年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未来,我相信这位少年能够代替我们大宋射出这惊才绝艳的一箭,即使输了又如何?大不了,官家怪罪下来,我蔡鞗顶着便是,不会让你们受牵连的。”蔡鞗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看着那少年道:“小老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阿拉甫,再取一把射贴弓来!”李善庆看着蔡絛就不禁摇了摇头,或许在文之一道上,蔡鞗有可取之处,可是在军事一道上,太过儿戏了。 那少年迎上前去,从阿拉甫的手中接过一把射贴弓,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拉弓,放弦,如此多次反复之后,又把金国的箭矢掂了掂,搭在弦上之后,闭着眼睛感受着什么。 不一会儿,少年开口道:“可以开始了。” 蔡鞗一怔,这少年的自信心爆棚啊! “老陈,这少年是谁?”蔡鞗最终还是好奇地问出了口。 “回小公爷,这孩子是姚大翁的外孙,因为此子喜好武艺,其师病重修养,为了不使此子的武艺半途而废,故姚大翁请人又请人教授,却无人能胜任,后姚大翁带着这孩子前来登州访友,便遇到了我,因为有旧,故姚大翁请我代为指点一段时间。”陈广如实的说着这少年的来历。 “哦,原来如此,那不知道这少年姓甚名谁?”蔡鞗继续追问道。 “这个孩子是汤阴县人,姓岳,单名一个飞字。”陈广不以为意地说道。 蔡鞗闻言,浑身不由一颤,差点瘫倒在地,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击打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