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果然？黄雀在后
“嗯，是冰火草，从其花瓣根茎轮廓来看，应该有五十年之久，并且保存完好，药力充盈十分难得...”说着，赵老停顿了一下，皱褶的手指间随意把玩手中灵药，语气怪异的问道：“小子，你想怎么治？” 林木没有立即回话，一脸平静的看着老者，低下眼眸眨了眨眼睛，其实内心却翻起了巨浪。 从两年半的学徒视角，以及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来看，这个看似一脸和蔼可亲的赵老头，其微笑下隐藏的老谋深算，显然是要拿得出让对方满意的东西方才可以出手... 林木此前也曾想过用经卷上的一些修行方法或者其他法门作为交易，可当他最后察觉‘由一’暴露出的凶狠以及痴狂的眼神，那是一双将自己示若宝藏的贪婪。 面对有可能比兄弟二人修为更高的赵老头，林木当即便打消了这个可怕地念头，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其实只要细想一下就会发现，仅仅只是为了一株灵药，就引得各方势力争夺，血淋淋的场面至今还回味在记忆中，怎么可能忘记。 脑海中悬浮的金色字体，短短的简介，无一不在述说着神秘与神奇，与之相比，更加的令人诱惑... 林木咬紧牙关，定了定心神，决定试探一下，学做兄弟二人的姿势。 见他双脚并步站立，头正、身直，目视老者微微下移，左手抱右手，内掐子午决，外呈太极图，一副作态十足的模样。 “赵前辈，晚辈林木此前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不要见怪...家逢祸事，我与mama相依为命，若能得前辈出手相救，林木可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为前辈驱使，如有毁约，身死人灭！” 清冷的小院，随着少年重言的落下，不再冷清。 林木就是想当着老者的面声声如雷的立下誓言，一来是想看对方究竟想对自己谋划什么，二来也有假意示弱，给人一种重情重义的印象。 说句不好听的话，此刻小命以及母亲的命都握在老者的手中，林木怎敢轻举妄动，至于誓言么...谁还没有说过违心的话。 忍一时的傲气，或许并不能获得什么实际的东西。但只要能安然无恙的躲过这次的危机，此后加紧修行，讨还回来便是... 赵老显然是被少年的气势以及双眼所露出的些许泪痕，真真切切，情有可原，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少年。 正过身，面朝低微的少年，能感受到自尊被放下之后的欺辱感，一滴滴透明的泪珠落下，微颤的模样。 某刻，好似看到了重合的影子... 凡人争夺千年，王朝更替，鲜血淋漓...更何况是夺天地造化、想要长生的修仙者呢，其中的残忍有过之而不及。 许久之前还是一个聪明伶俐却无灵根的小孩子，短短一天，由内而外完成了蜕变，不免让人唏嘘但又异常的兴奋。 这个世界不缺天才，唯缺‘枭雄’。 不知不觉这般想着，赵老渐渐地露出笑容，随后开怀大笑，笑声中有一丝解脱、有一丝安心。 “难道看出了我的心思？该怎么办？要出手吗？现在吗？可以吗？”林木表面依旧谦卑，双拳快速的紧握，内心发出一连串的问句，是在一遍遍的肯定自己。 “前辈...”林木费解的询问。 当即，赵老停止了笑声，伸出右手止住询问，望向少年的眼神越发的柔和，笑道：“老夫不需要你发誓，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若答案能让我满意，便可救你母亲。” 林木微沉下身，当即回答道：“前辈只管问，林木一定实话实说！” “假如有一个山谷，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养育着世世代代居住的山民，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当有一天，一位有权有势的员外得知后，派人来争夺地盘，或许会死人或许不会，若换做是你，你该怎样决断？” “我想要知道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林木愣了，怎么在这种状况下，老者会问这样不合时宜的问题来。略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老者严肃的表情，慢慢的收起手臂，低下眼眸，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这是一道明题，其实并不算难，但难就难在时机和所处的环境不同，那么，得出的答案也就不同。 若是学生考试，首先第一种解决方案便是集合百姓，齐心协力抵抗外敌；若是出入社会、增长阅历的青年来说方法就更多。 或可敌方扦插内线，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或可山谷埋下伏兵、山石，引人入谷打一个措手不及，所处的年龄见识的不同，方法也就各种各样。 可是，本就聪明伶俐的林木，在亲身体会了这一天的事情，得出的答案自然也就不同。 小院子突然安静了下来，老者呼吸声很轻，直到看到少年得出答案的面容，也随之紧张起来。 林木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嘴角上扬冷静的微笑，道：“若换做是我...这片土地有能者得之，山民也好，员外也罢，我会静观其变！” “哦？说来听听。”听到这句话老者显然没有了之前的笑容，反而眼神冷漠下来，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林木没有慌神，反而继续说道：“若是山民人数多过于员外，那么我会帮助山民剿灭外贼。若是员外人数多于山民，自然而然。若是双方持平，我会促成交战。” “你是想...”老者没有笑容的低喃。 “我说过，这片土地有能者得之，那么，为什么不能握在我手中呢！”说着少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狂热，小小的身板因为想法而微微发颤。 可是，场面突然陷入了沉浸。可想而知，这并不是老者想要的答案，望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为何露出反复无常的面色来，时而痴狂时而暗淡。 也许，林木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关乎着生死...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可以是现在的想法和答案，也可以是将来的想法和答案，暂且先观望观望吧...”老者心中自我否定。 林木没有再出声，而是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动作，心中忐忑不安。 赵老沉下呼吸，没有去看少年乖巧矗立的样子，反而背对着迈向紧闭的库房门而去。 林木急道：“前辈！” “既然得出了答案，我自会救你母亲。”老者停顿站在门口，背对着少年说道：“天地很大，万物都生活在里面，你还年轻。林木，记住老头子的一句话：别用你现在的眼光去看待将来！”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人走进，随后关门。 冷冷清清的小院，只留下呆立在原地的少年低头喃喃自语“别用现在的眼光去看待...将来。” 老者最后留下的一句话，萦绕在林木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