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送儿出征！
第二百零四章送儿出征！ “将军，源城关内的匈奴，已经被我军系数斩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在源城关的城墙之下，副官一边将天问剑呈递给无双，一边汇报道。 无双点点头，接过天问。 天问的剑身此时仍在微微震颤，似乎对于自己仅仅是斩杀了一个匈奴将军还有所不满。 将天问归鞘之后，无双手持那生铁旗杆的大秦军旗，一步步走上城墙。 被鲜血浸染的军旗，在匈奴的血完全干涸之后，呈现出了一种杀机四溢的黑红色。 无双每向城头上走一步，都要先荡开眼前的匈奴尸体。 下方的士兵们正在将这些尸体搬运到一起，准备一把火烧掉。 上郡的大军已经被瘟疫击垮，无双自然也不会留着这些匈奴尸体，让它们成为新的瘟疫源头。 而且在从百姓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无双对百姓们也下达了一些防疫的命令： 比如在街道内以及军营内部喷洒石灰水。 不允许直接饮用、使用生水，一定要将之烧沸之后才能使用等等。 并不复杂，但对付这场疑似是由冒顿制造的瘟疫，绝对有效。 当无双终于走上城楼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经历过这场战役之后依然矗立未倒的大秦军旗。 以及在那旗杆之下依然站立着的、守将李光的尸体。 即便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但现在来看李光的尸体，依然会感觉到触目惊心。 听百姓们说，李光将军在双腿受伤之后，便让人将自己绑在旗杆上，继续指挥战斗、杀敌，直到死去。 这具在死后依然不肯倒下的尸体，右手中依然攥着长剑。 从那长剑上密密麻麻的缺口便能看出，它的主人经历了一场何等残酷的战争。 李光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十余处。 即便他生前不知道，无双的大军已经赶来。 但是他依然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在守卫着这一方被绝望包围的城市。 哪怕他明白，自己的结局必然是死亡。 下方来来往往，搬运尸体或者运送物资的士兵，每次路过城门口时，也会满怀敬意地朝着李光将军的方向望一眼。 “源城关的将军、士兵、还有百姓，都是一群勇士啊。” “或许当初，丹城的守将和百姓们，也是这样抵抗过吧。” “所以匈奴杂种们才会恼羞成怒，将他们……唉。” “谁能想到，这边关的情况竟然危机到这种程度。” “还是快点搬吧，搬完之后，无双将军还要带我们去长城那边呢。” “这里最多算是小打小闹，长城，才是真正的前线。” “也不知道长城前线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有蒙恬将军在，长城那边的情况说不定还要比这边好一点……” “可是如果将士们都因为瘟疫失去战斗力，恐怕蒙恬将军也无能为力吧？” “小子们，别胡思乱想了！等我们处理完这边源城关的事情之后，无双将军肯定会带我们去长城的！” “是啊！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之后便有没有体力再把匈奴的脑袋砍下来吧！” “大叔你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啊！我们年轻气盛，就算再跑一夜，也保证能一刀把眼前的匈奴劈成三瓣！” “可如果我们在前线，会不会也受那瘟疫的影响？” “说起来，无双将军要我们喝热水、勤洗手，好像就是为了对付瘟疫。”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能对抗那可怕的瘟疫，但我相信无双将军，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 “不错，我们从新兵变成老兵，可是一路上听着无双公子的故事过来的！” “你们看上面！”突然，有士兵如此喊道。 “那是李光将军！还有无双将军！” 那士兵喊完之后，无双带来的十万大军，以及城中正在给大军帮忙的百姓们，纷纷朝城头望去。 在城内城外数十万人的注视下，无双手持大秦军旗，对着李光将军此时仍不愿倒下的尸体，缓缓半跪下去。 在无双身后，几名副官同样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没有人多说什么。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李光将军值得当今的大秦皇子、安国君无双对他行这一礼。 没有任何生息的，在城池之下的士兵，在这一刻，也都随着无双的动作，正对着城头、正对着李光尸体的方向，半跪了下去！ 十万大军，对其行礼！ 半跪在地上，无双抬起头，看着李光满身创口的尸体，缓缓开口道： “李光将军，你的任务完成了！” “你保住了源城关、保住了源城关之后的数万百姓！” “胆敢来这里叩关的匈奴，已经全部被枭首！没有给他们留下一个活口！” “在边关征战半生，想必你也累了！” “就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段时间吧！” “想必等你休息够了，再度来到这时间，必然还会成为我大秦的一员猛将！” “到那个时候，我保证你可以看见，那匈奴单于死去十八年之后的头颅是个什么样子！” “如果你觉得不甘心，那就将你，将这源城关所有将士的军魂借给我们！” “让我无双，还有我身后的这十万大军，带着你们去长城那边看一看！” “这一次，必然要让那匈奴，彻底灰飞烟灭！” 城墙之上，大风忽起。 狂烈的风卷起那两面大秦军旗，猎猎作响。 风吹在城墙、吹在城楼、吹在无双的铠甲之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似是那鬼魂在因生前的惨状哭泣，又像是魂灵在对世人说出无人能懂的低语。 最后，那风吹至最大，将军旗之上那大大的秦字，扬道阳光之下。 仿佛要让这一面旗帜，将这个天下都包裹在其中。 在这风中，无双，以及他身后的众将士们缓缓起身。 但他们站定之时，身上的铠甲发出了统一而整齐的碰撞之声。 “送李光将军一程吧！等我们剿灭了匈奴，就带着将军、带着这源城关、丹城，还有长城内镇守的将士们，回家！” 无双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将军！” 他的属下们、将士们的回答同样无比响亮。 亲手为李光解开身上的绳索之后，无双便来到了城头。 在这里，他看着下方的士兵以及百姓们进进出出，将匈奴的尸体一具又一具地扔在城外集中起来。 城内，不少百姓都在用大锅烧热水，用以之后洗手、饮用。 还有的百姓在帮忙收集柴火、油料，准备将那些匈奴的尸体全部烧成灰烬。 很短的时间之后，在由匈奴尸体堆成的小山上，一道火苗亮了起来。 接着，在油料与干柴的帮助下，那火焰越烧越旺，越烧越大。 直至整个尸山上都布满了火焰。 无数匈奴的尸体在那火焰中被灼烧着，透过半透明的火焰以及那被火焰扭曲的空气。 仿佛可以看到这些匈奴的灵魂正附在尸体上，被火焰燃烧时的痛苦刺激得不成人形。 然而无论是无双，还是十万将士，亦或是这城中的百姓。 看着匈奴的尸体被挫骨扬灰，脸上露出的全部都是大仇得报的笑容。 只有一些人觉得，仅仅是烧尸体还不够。 下一次若是有机会，必然要试试那活烧匈奴的感觉！ 在匈奴尸山燃烧产生的火光中，无双站在城墙墙头，大声问道： “将士们，杀匈奴杀的爽不爽？” 而十万将士给无双的回答也万分统一： “不爽！” “我也不爽！”无双大声对他们喊道，被内力加持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因为这些匈奴，就算张的再难看、看上去再凶悍、再多，那也不过是匈奴的小部队！” “真正的大部队，依然还在长城，在真正的前线！” “如果你们在这里就杀得爽了，那你就不配，但一个大秦的士兵！” “在那里，还有我们三十万的兄弟，正在被瘟疫、被匈奴所折磨！” “所以，我们不单单，要将这里的匈奴赶到阴曹地府去，更要把长城那边、把整个漠北草原里的匈奴，统统打包扔进去！” “告诉我，你们还有体力，将匈奴的脑袋砍下来吗？” 面对无双的喝问，十万将士整齐的举起带血的长戈，齐声喊道：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在十万将士的齐声高呼中，无双举起他带来的军旗。 那生铁旗杆的军旗，此时已经完全被匈奴的血涂满。 即便是看一眼，都会觉得那上面仿佛有尸山血海、似有生魂哀鸣。 但大秦的将士没有任何人害怕。 因为那血、那魂，全都来自于被他们、被无双杀死的匈奴。 既然匈奴活着的时候他们都不怕，现在那被涂抹到大秦军旗上的匈奴血，他们更不会害怕！ 反倒是那匈奴，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都要害怕大秦的士兵、大秦的长戈、大秦的弩箭，和大秦的军旗！ “血流不干，死不休战！” 无双挥动起军旗大喊道。 “众将士听令，启程，前往长城前线！” “是！！” 十万将士擦干嘴角、抹净眼角。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城外。 此时，城外那由匈奴尸体堆起来的、燃烧的小山还没有熄灭。 或许，这火焰足以燃烧一天一夜。 而城内，死去的百姓和守军的尸体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百姓们自发为这些拼了性命守护他们的人送上最后的祝福。 在城外那火光的照耀之下，十万大秦将士再度排列成整齐的队伍，准备好向长城进发。 看那十万将士准备完毕之后，无双带着副官们走下城头，准备继续率军北去。 不过无双没想到，当他到达城楼下方时，已经有一个老汉，带着一个看上去至多十四岁的男孩在等着自己。 无双认识这个老人。 将匈奴挡在城门口、未让其深入源城关的敢死队，就是这位老人的二儿子建立的。 因为他们，匈奴始终未能真正突破源城关的城门。 正是因此，加上后来默格尔的下令，才有了后来匈奴在城门口处爆发了自相残杀的混乱，让无双的大军的消耗减少了不少。 但可惜的是，这支敢死队中绝大部分人，都没能见到无双率领大军进城时的模样。 看到老汉颤巍巍等着自己的模样，无双快步上前问道： “老人家，你这是？” 老汉张开有些干瘪的嘴唇，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对无双说道： “将军，我知道你们大军，要出征长城。不知到你能不能，把我这个儿子也带上！” 老汉说着，将身后的少年拉到无双面前。 那少年看上去有些瘦弱，但那双并不算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火焰。 “老人家……” 无双想要说什么，但老汉却摆摆手，打断了无双的话之后，继续颤巍巍说道： “老汉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就在这源城关当兵！” 无双怔怔地看着，这位两个儿子都死在了和匈奴的战争中，却依然要将三儿子送上战场的老汉。 “老汉我家，时代生活在这上郡，看到过不知多少次匈奴劫掠！” “和那匈奴，不共戴天！” “将军，不用你照顾这小子什么，只要能让这小子，能杀一两个匈奴，老汉我也就满足了。” “老汉我手里这面死子旗，是我的爹送给我的。” “当年我没有用上的机会，现在就交给这小子吧。” “流汗的时候可以擦汗，死了，也能用它马革裹尸！” 老汉身后，源城关的百姓们纷纷走了上来。 在他们身后，都跟着一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有的，甚至牵了个姑娘过来。 每个百姓，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代替已经年老体衰无力持刀的自己，前往战场上，去帮助无双，前往北方剿灭匈奴。 让匈奴永永远远地消失在大秦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