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可惜没杀死
“应该是诸葛少勤,据本公子所知,她与诸葛少勤曾有过一段缘分。”楚怀殇曾经查过有关傅青思的一切,自然知道她在大街上讨饭吃的经历,亦知道那个时候,诸葛少勤给了她多大的鼓励。 “呵,君无烨也不管他?”阎王挑了挑眉梢。 “君无烨管得了她?”楚怀殇薄唇浅抿,似笑非笑。 彼此相视一笑,阎王神情渐渐转淡,“不知道为什么,本王总觉得如果哪天本王不能成事,那么……很有可能是坏在这个女人手里。” “所以呢?”上一秒还平和的箫音馆瞬间变得有些压抑,空气里莫名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管好你的女人,莫让她坏了本王的大事,否则当杀时,本王绝不留情!”这应该算是阎王的警告,然尔对于这一警告,楚怀殇却不以为然。 “既然知道傅青思早晚会是本阁主的女人,怀殇希望王爷在动手时,能考虑到饮涧阁这三个字。”同样的警告回荡在阎王耳边,令其剑眉微皱。 “你来真的?”对于楚怀殇的反应,阎王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了他,楚怀殇是最不易动情的男人,可现在,他非但动情,还动了心! “是。”楚怀殇没有反驳,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对傅青思的感觉,他爱上了那个只因为有缘二字便一心一意替他解毒,在他痛不欲生的时候,抱着他,告诉他‘一切有我’的女人。 阎王无语,搁下手中茶杯,起身,行至窗口时止步,“希望你别后悔。” 窗棂开启,阎王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夜风拂过,楚怀殇慢慢起身,迎风而立,“或许会后悔,但不是现在。” 翌日清晨,傅青思吃罢膳食便带着战凰去了御南候府,一番细致检查后得出结论,就目前的情况看,上官雄已经脱离危险,不过为了不让他醒过来,傅青思刻意在他身体里注入一定剂量的安眠药。 房间里除了上官无极,再无他人,傅青思闭合‘星魂’之后,转身坐到桌边,视线不由的望向房门的位置。 “七夫人放心,没人偷听。”上官无极看出傅青思的顾虑,肃然抿唇。 “青思已经按着世子的意思在做事了,那么世子是不是应该给青思吃一粒定心丸?”傅青思似有深意的看向上官无极,既然她把这件事承揽下来,自然要干的漂亮! “今日若七夫人不来,无极也会派人去邀七夫人过府一叙。”上官无极深吁口气,“本世子已然查明淳于鹤刺杀吾父的原因,七夫人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傅青思点头,她就是来听一听的。 “或许七夫人不知道,淳于鹤的父亲淳于峰死于静山一役……” “这个青思知道,据说那一役御南候并未参与,只是作为后援出现,后来因为大雪封路,御南候所率的三十万援军并未及时赶到,若只是如此,淳于鹤应该不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傅青思将自己的知道的简单明了的告诉给上官无极,目的就是想让他直接说重点。 “大雪封路是真,但只封了其中一条路。”上官无极明白傅青思的意思,开门见山道。 “什么叫只封了一条路?难不成还有第二条路?”傅青思狐疑开口。 “不仅有第二条路,父候还率手下亲兵三百人乔装成敌军,自后包抄淳于峰,令其腹背受敌,否则以淳于峰当时的兵力,未必不能多挺三天,事后父候为免事情败露,回军时刻意把第二条路给铲平,所以现在自大齐皇城到静山,真的就只剩下一条路了。”上官无极的话仿佛千金巨石落在傅青思头顶。 “候爷跟上官峰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是傅青思的第一反应。 “没有,在此之前,父候与淳于峰几乎没有交集。”上官无极据实道。 “那……那他为什么?”傅青思万般不解。 “功绩。文臣比的是在朝的建树,武将比的是在野的战功,父候算过,如果静山一役淳于峰得胜,那么淳于峰在兵部记录的功绩便会超过他,原本胜败乃兵家常事,错就错在淳于峰太年轻,父候没办法接受被一个年轻人超越,所以……”上官无极耸了耸肩,“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 “是觉得变态,就因为这个理由,上官雄便不顾道义和民族大义,硬生害淳于峰战死沙场?”傅青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形容她此刻的震撼,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在上官雄身上插七七四十九针,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简直太可恶了! “准确说应该叫执着。”上官无极唇角勾起一抹苦涩,“你现在应该能明白本世子为什么没有从军,而是成了一名闲散之人。” “为什么?”在傅青思看来,文臣武将没有不同,重要的是秉承怎样的心境。 “因为本世子发现我的性格似乎继承了父亲,那股执着会让本世子布他的后尘。”上官无极低头,若有所思。 傅青思觉得此时此刻的上官无极一定在回忆过往那件让他执着到后悔的事,但她不打算深究,谁的人生里没有几件隐藏在心底,情愿带进棺材都不愿说出来的秘密,尤其是她对上官无极的过往并不感兴趣,她对淳于鹤的生死比较感兴趣。 “如此说,淳于鹤那一剑刺轻了。”傅青思将话题拉回到现实。 “好在刺轻了,如果父候当场毙命,七夫人再无转还余地,淳于鹤必死无疑。”上官无极敛了思绪,正色看向傅青思,“想必七夫人也看出来了,这御南候府里并不太平,虽然本世子对世袭爵位不感兴趣,但也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傅青思点头,的确不太平,瞎子都能看出朱氏跟上官无阙对爵位的觊觎之心,“世子想让青思怎么做?” “不知道七夫人有没有办法,让父候在某一个时间段神志特别清醒,但状态还是昏迷。”上官无极眸色肃然,本能的压低了声音。 “没问题。”傅青思点头。 “然后……回光返照。”眼前明明是一张文弱书生的面容,此刻却生出一丝阴冷。 “可以,前提是我必须在场。”傅青思听出了阴谋的味道,但这跟她没关系。 “作为回报,本世子会在继承爵位之后向刑部撤案,但亦有前提,便是淳于鹤离开天牢后不再追究过往之事。”上官无极严肃道,眼中透着决然。 “这个……” “希望七夫人能理解本世子这个不情之请。”上官无极神色恭谦,但傅青思知道,他其实不必如此,静山一役兵部没有任何记载,连君无烨都未查出隐情,想来这世上知道静山一役真相的人也已经被上官无极处理掉了,否则他应该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告诉她。 严格说,这件事淳于鹤想追究也找不到证据,加之上官雄一死,更是死无对证。 “我答应你。”不是所有的冤屈都有昭雪的一日,所以历史才会显得扑朔迷离。 离开御南候府,傅青思第一时间赶往天牢,好巧不巧的,在天牢外面遇到了诸葛少勤。 且说诸葛少勤这两日亦没闲着,除了到西山祠堂安抚黎啸天之外,还会暗中让刑部的兄弟打探贺洵对这件案子的态度,听诸葛少勤的意思,黎音跟花满楼似乎已经做好了劫狱的准备。 天牢里,淳于鹤形容较之前消瘦许多,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因为消瘦显得颧骨略高,胡茬疯长,好在眼神依旧犀利,看不出半点颓废之态。 “上官雄没死。”傅青思蹲到淳于鹤面前,才一开口便觉一股劲风袭过,幸而诸葛少勤 及时出手,否则自己喉咙可要遭殃了,“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了再动手?” “本将军警告过你,不许救上官雄!”淳于鹤眼底骤寒,狠戾低吼。 “事实上,上官雄根本不是病入膏肓,他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就算没有你那一剑,他亦活不过十日,但好在有本小姐,他不会死在慢性毒药上……他会死在你那一剑上!”因为有战凰,傅青思并不担心自己的话会被别人听了去,至于诸葛少勤,有时候傅青思甚至觉得他比楚怀殇还要让她放心。 “你什么意思?”淳于鹤皱眉。 “为淳于老将军翻案已无可能,想必你也清楚这一点才会不计后果的跑到御南候府手刃仇人。”傅青思沉默一阵,“我可以让你亲眼看到上官雄死不瞑目,条件是等你出狱之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你知道了?”淳于鹤眉目更深,狐疑看向傅青思。 傅青思无语,点头。 “呵,官场如此,战场亦如此!这是什么世道!”淳于鹤仰天长叹,“只要看到上官雄死,本将军便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当年事情真相的?”傅青思绝对不相信这是淳于鹤自己查到的。 “有人把信箭射到本将军寝居,起初我并不相信,后来几番求证,得以证实。”淳于鹤漠声回应。 “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傅青思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