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换衣
苏云沫的掌心传来一片凉意,她微微低头,看到了掌心的破旧砍柴刀。 再平常不过的砍柴刀,此刻,却在刀身上,多了两道沟壑,形状像是两条狐尾巴。 “方才狐尾认主,自动钻入了你的砍柴刀,你这把武器应该增色不少。” 苏云沫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她之所以进入了小狐狸的梦境,是因为被强行认主了? 不对! 她分明记得,慕容御当时还没有收服狐狸分身! 慕容御看出苏云沫的不解,耐心解释道:“他们有人对你动手了,我就出手,收了他们,但是这东西拿在我手里也没用,我就让他们认了主。” 苏云沫默然,合着自己稀里糊涂睡了个觉,就得了这样大的好处。 她有些赧然,对了对手指,不好意思的道,“那真是多谢鬼王殿下了……那,花庭渊的祖器……” 她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慕容御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土匪,啥都要收到自己的囊中,还要摆出这样人畜无害的模样,真是…… 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他将两枚祖器放到苏云沫的掌心,“拿好。” 苏云沫嘿嘿一笑,正想收进袖中,便听慕容御道:“毕竟要娶凤临第一美人,嫁妆多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云沫一边将祖器收入囊中,一边歪了歪脑袋,“我什么时候成凤临第一美人了?” 若是此时小鸽没有在玉钗空间咸鱼瘫,而是跟在苏云沫身边,一定会狠狠吐槽,“啊!主子,你关注的点错了吧!?重点是嫁妆啊嫁妆!!!” 慕容御轻笑,没再多话,揽着苏云沫飞身离开了阎罗殿。 慕容御带着苏云沫,回到了他们之前待着的那个客栈。 此刻微风习习,天光暗下去,之前还冷清的客栈,此刻居然开始热闹了起来.一艘艘画舫楼船,一家家青楼灯火。 苏云沫靠在窗棂,欣赏着美景,原来,鬼蜮的夜生活居然如此丰富,苏云沫随意的将一块栗子酥丢进嘴里,觉得惬意无比。 “再吃该胖了……” 慕容御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 苏云沫连眼睛都懒得抬了,从穿越过来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像这般随意的生活,一直都在不停的奔赴着,没有享受过这般的宁静。 慕容御走到苏云沫身边坐下,也靠在一边看着窗外。 “其实,在我的眼里,鬼蜮与外面的世界,没有多少差别……” 苏云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即使是那些凶神恶煞的鬼将,他们也是有家人的,只要外面的人不乱来,或者我没有下达命令,他们都只是安分守己的,守着这一片世外之地……” 苏云沫又点了点头,不是她敷衍,而是,她相信慕容御,也相信他所说的话。 “其实,在很久以前,这里不叫鬼蜮,这里的武者,也不叫鬼将……” 慕容御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话,苏云沫只是耐心的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直到最后,慕容御说完了话,气氛又重归平静。 两人,一屋,一景,再无其他。 良久,苏云沫的视线落到慕容御的衣服上,还是那一套极黑的袍子,上面绣着红艳的彼岸花,像是用血浇上去的。 话说,鬼王殿下,你不换衣服的吗? 虽然,像他们这种级别,只要稍一使用元力,便能让身上一尘不染,干净如初,但看久了,还是有些审美疲劳。 苏云沫打开自己的乾坤袋,在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出了几件男子的衣袍。 这还是她当初离开都城时,柳姑姑为她备下的,她当时说什么来着?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容易被人家惦记,还是男子打扮更加安心! 结果…… 还真的被人惦记上了! 苏云沫稍一抬眼,瞥了慕容御一眼,有些想笑。 苏云沫拿出一件墨色仙鹤祥云花纹的衣袍出来,在慕容御面前展开,“鬼王殿下,要不要试一下这一件?” 慕容御歪了歪脑袋,短暂的出现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随后,他没有多话,直接脱了外袍,丢在一边。 苏云沫眼疾手快,把木窗隔关上了,鬼王殿下的风姿,可不是谁都能窥探的! 苏云沫这样想着,一双眼睛在慕容御的身上,上去下来,下来上去,来来回回,像是要把人家的里衣,也扒下来一般! 黄昏暧昧的光透过木窗隔的花纹映照在室内,慕容御的里衣覆上了一层朦胧的暖黄。 他随手拈过内衫,套在身上,动作儒雅的好看! 这时候,苏云沫在慕容御的身上看到了皇子殿下身上的那份雍容仪态。 他敞着的胸膛被白色内衫掩住,再穿黑色中衣和外衫,盖住了白色内衫,只留下一道白边。他随意拉了一下前襟领口,系带的时候,手上曲起的手指骨节尤其好看。 长发被衣服罩了进去,他又抬起手把长发从领口挽出来,举手投足,衣袖轻摆,长发浮动,和着这时候的光影,宛如一幅出自大佬的美人画卷。 苏云沫不知不觉,便看痴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御,人家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回来,她也没有注意到。 “现在,该你换了。” 慕容御淡淡的说着,苏云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嗯?” 她疑惑的看向慕容御的脸,这张脸可真是好看啊!连自己都要羡慕嫉妒恨的程度! 然而,慕容御并没有感受到苏云沫的情绪,只是抬手朝她伸了过来。 苏云沫顺势将脸贴到了慕容御的掌心。 苏云沫抱了慕容御换下来的衣袍,站在那儿,脸颊贴着对方的手掌,感受着那掌心的热量,原本一直也不敢抬头。 到得此时,才微微觉得有些奇怪,目光朝上方抬了抬,视野之中,那身影也靠近了过来,眨眼之中,双唇便又被堵住了。 “唔……”她的身体微微退了一步,后背直接贴在了木墙上,灯火之中,慕容御的身影欺了过来,几乎是隔了那薄薄的衣袍,与她贴在了一起,但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