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双宗之战(终六)
晚间戌时,皓月当空。 前来攻打日阳月阴阵的兽王宗队伍早已撤回。如今驭兽宗外也就剩下十六名巡逻的金丹后期修士,其余兽王宗门人要么在对垒营帐中休息,要么回到兽王宗本部。 月色之下,驭兽宗上空突然多出一道璀璨蓝芒。其以驭兽宗顶部为起点,围绕日阳月阴阵旋转而下,所过之处,那十六名在外巡逻的兽王宗门人还未有反应就被碎裂金丹夺了腰间储物袋。 就在那十六具尸体从空中齐齐坠落跌下的一瞬间,那道璀璨蓝芒已经来到十里外的兽王宗营帐上空。 今晚兽王宗一方由赵柯领着五位元婴初期长老,外加一百三十名金丹修士两百名筑基修士坐镇。 根据兽王宗宗主宋瑞的分析,驭兽宗那头护宗灵兽要保着身中灵毒的王猛,那么驭兽宗如今修为最高的也就元婴中期的首座长老许寅。是故在宋瑞看来,即便驭兽宗一方脑子发昏冲出来死战,那兽王宗安排在前线的门人也足以应付,更别说赵柯他们还可以捏碎传令玉佩通知兽王宗本部的仇险等人过去助阵。 赵柯的营帐内灯火通明,他正与兽王宗那五名元婴长老喝着灵酿吃着灵肉。 这晚间配备酒食的习惯是宋瑞自容圩那一日来后倡导的。因为这样子既可以安抚好前方留守的门人,又能让自己在圣魂门三位长老心中留个好印象,宋瑞何乐而不为。 坐于营帐正中的赵柯吃下一口灵肉后说道:“这驭兽宗不知还要龟缩到什么时候,幸好你们宋宗主会在晚间派人送来灵酿肉食,不然真的太无趣了。” 在赵柯左手边坐着的一名长老恭维道:“赵前辈和仇刘两位前辈不远数十万里过来相助我兽王宗,这些就该是我兽王宗准备的。我们和金丹后期的门人也正是沾了三位前辈的光才能喝着灵酿吃着灵肉。我觉得我们在座的五名兽王宗长老都要敬一敬赵前辈。” 其余四名长老闻言也都举起酒杯对赵柯说着恭维之语。 赵柯虽是圣魂门内门长老,但上面一直有仇险他们压着,如今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他格外享受,他哈哈笑道:“诸位客气了,来,干了这一杯!” 六人齐齐举杯,喝下后坐于末座的两位长老突然趴在了桌子上。 先前恭维赵柯的那名兽王宗长老看到赵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赶忙说道:“朱长老和林长老不胜酒力,让赵前辈见笑了。我这就带他们回自己的营帐内休息。” 赵柯嗯了一声道:“包长老,你等等可得继续过来喝啊。” 包长老应下道:“属下遵命。” 谁知那包长老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 正中座位上的赵柯也看出了包长老的不对劲,而那两名倒在桌上的长老身下更是流出两滩鲜血。 赵柯大喊着起身道:“有敌袭!” 可赵柯惊恐地发现,他身子根本不听他使唤地定在那里,而在他呼喊之后外面亦没有任何一人回应。 “到底发生了何事!”赵柯疑惑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言,一股被人掌控的恐惧感充斥在他内心。 兽王宗阵营上空,撤去化灵状态以那两名兽王宗长老的元婴小人布下玄火罗魂网后,石武手中多出了三百二十四根赤色丝线。除去在驭兽宗外被石武杀了的十六名金丹后期修士,下方三百一十四名兽王宗筑基金丹修士身上都被一道赤色丝线贯穿,至于赵柯营帐内的元婴修士,那包长老及另外两名元婴初期长老身上有着两道赤色丝线,赵柯身上则为四道。 上方的石武通过赤色丝线对数名兽王宗金丹期门人进行了搜魂之法,在那些门人不配合的情况下石武依然查到了有关圣魂门三位长老的信息。他知道圣魂门的仇险每晚都会回去兽王宗本部,而其余两名元婴中期长老则在这轮流坐镇。石武确定了在营帐中被四道赤色丝线制住的就是圣魂门的赵柯。他毫不犹豫地操控那四道捆住赵柯元婴小人的赤色丝线延伸至赵柯脑内。 赵柯感到有人正欲对他行搜魂之法,他脑中意识怒骂道:“你可知我乃是圣魂门内门长老赵柯!我于圣魂门留有本命玉简,你若杀我,我仇嵬门主定会看到你之手段,届时整个外隐界北部都无你容身之地!” “不要说你看不穿我的手段,就算你看穿了,你的本命玉简也未必能收到你的信息。”石武用与赵柯同样的语调说道,在石武看来,这玄火罗魂网可阻传送,能罗魂魄,那所谓的本命玉简还真不一定能收到赵柯死前的信息。要不是石武不想打草惊蛇让兽王宗内的仇险等人逃脱,他都想把赵柯放去玄火罗魂网外一行对仇嵬的宣战之语。 赵柯被石武的话说得愣在那里,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石武也不再跟赵柯多言,那四道赤色丝线于赵柯脑内灵力大放,眼见着就要与赵柯脑内灵力融合了,赵柯脑内突然涌出一股奇异的黑气,赵柯的元婴也在同时诡异地鼓胀起来,紧接着赵柯肉身和元婴一齐爆开。 石武前面在宣衣阁遇到过未免泄露信息炸开头颅的,今儿个还是首次遇到能自灭元婴的后手。石武心中暗道:“这圣魂门以魂字为门派之名,看来对搜魂和灭魂之法极为擅长。就是不知这赵柯死后是魂飞魄散还是可以用秘法回归圣魂门。算了,为了安全起见,先行收网吧。” 石武心念一动,率先抽离下方包长老和另一名兽王宗元婴初期长老的赤色丝线,让他们失去意识昏厥了过去。随后他单手一旋,下方所有被赤色丝线贯穿的修士全都烈焰焚身化为飞灰,近乎是在同一时刻,石武双掌中的卍字血印顿现。这也代表玄火罗魂网内出现了很多对石武生出怨念的恶灵。不过石武才不会惧怕它们,只见他运劲一收,玄火罗魂网自天地两端聚拢收束,将那些恶灵网罗于石武掌中。石武看着掌中开始求饶的恶灵,他无喜无悲地一握手掌,玄火罗魂网与那些恶灵一同消散无存。 石武降下身形,左右双手分别穿透包长老和那名元婴初期长老的丹田,抓着他们的元婴小人进入了通往兽王宗的传送阵。 兽王宗内,两个金丹初期修士正在玉简守殿内看守着宗内金丹期以上门人的本命玉简。这份差事比起那些要去前方攻打驭兽宗的门人清闲得多,但这两名兽王宗门人却是十分不满意。 其中一名面貌清秀的汉子说道:“宋查,你说你怎么着都跟宗主是远亲啊,宗主为什么不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那名叫宋查的修士也是郁闷道:“想我宋查在兽王宗还没建立前就跟随了宗主百年,我一直以为这次新宗门成立我总算有了露脸的机会,谁曾想居然是被安排在这看守本命玉简。罗昭,你说这是我们两个能人该做的事么?” 坐在一旁的罗昭哈哈笑道:“当然不是了,我们两个都有金丹初期修为了,要是能上去战场,说不定就能捡漏杀个驭兽宗长老什么的。” 宋查觉得甚是有理道:“对啊!所以我是真不知道宗主是怎么想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全然没发现他们身后木台上的本命玉简中有十六块金丹后期修士的本命玉简已经龟裂破碎。 直至罗昭听到一阵咔咔咔的声响他才站起来瞅了一眼,他不瞅还好,一瞅之下他整个人呆立在那。 宋查懒洋洋地起身道:“怎么了?难不成是前方长老们的本命玉简碎了?” 宋查这句自然是玩笑话,他就是不想罗昭咋咋呼呼的。可等他过去之后,他看到了那十六块碎裂的本命玉简,上面还有几个他认识的名字。他有些被骇到了:“罗昭,这十六块碎裂的本命玉简全是金丹后期的,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罗昭也做不得准道:“你快去待客厅禀告宗主他们,这事情让他们来定夺为好!” 宋查也是这般认为道:“嗯!那你在这守着,我带这些破碎的本命玉简过去宗主他们那边。” 宋查用储物袋把那十六块碎裂的本命玉简装好后就朝待客厅奔去。 玉简守殿内的罗昭自我安慰道:“前方阵营有圣魂门的赵柯前辈在,更有五名我兽王宗的元婴初期长老,一定不会有事的。” 哪知罗昭刚说完他就看到最高处宋瑞本命玉简的下方一排,印有朱密、林双两位长老名字的本命玉简发出咔咔之声,虽没有像前面那十六块本命玉简那样全部碎裂,但玉简上遍布的细纹还是让罗昭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心里求爷爷告奶奶道:“千万别再裂了!宋查你倒是快点去禀告宗主啊!” 那边厢的宋查已经在用跑的了,但兽王宗作为新成立的宗门,宗内级别森严,他这金丹初期的守殿修士需要层层验明身份后才能过去有宋瑞、仇险等人所在的待客厅。 这一耽搁之下,玉简守殿内的罗昭已经被吓得彻底瘫坐在地上了。因为木台上一百一十四块金丹期本命玉简在一瞬间全部碎成粉末,上方包通、胡明两位长老的本命玉简像先前朱密、林双两位长老一样遍布细纹发出咔咔之声,取而代之的是朱密、林双、徐志三位长老的本命玉简轰然破碎。 罗昭从未遇过这等可怕之事,他双手捂着耳朵像是惊吓过度般在玉简守殿内哇哇大叫。 彼时的宋查才刚到待客厅大门外,他对内作揖道:“启禀宗主,玉简守殿内有十六名金丹后期门人的本命玉简碎裂。” 正喝到兴头上的宋瑞他们一听外面有人禀告这些,宋瑞当先调笑道:“这是驭兽宗忍不了了就让许寅出来对战了?不知赵长老他们可曾立功。” 仇险也是拿出传音玉佩道:“赵长老,你那边怎么样了?不会敌人都出来了你一个人头都没斩获吧?” 仇险这话一说完,待客厅内的刘竹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宋查被里面的话语感染,他也觉得驭兽宗那些人只要一出来那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忽然,天空中亮起的两个血色光点引起了宋查的注意,随后他就听到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来到兽王宗上空的石武已经将包通和胡明的两个元婴小人压缩成了悬于身前的两颗血色圆球。他手中印诀变换,口中同时以灵族之语念道:“献元灵于天地,生玄火成罗网——布!” 宋查眼见着那两个血色光点一个继续向上飞去,一个则是迅疾落于地底。 就在宋查不知这血色光点是什么时,自那两颗血色圆球内生出的赤色丝线已经上下对应,依照兽王宗内修士修为的高低分别穿透了下方近千名修士的身体,就连那些被放出来守卫的灵兽也被那一道道赤色丝线所控。 待客厅内的仇险首先发现危机,可他那把本命黑刀还未取出,十二道赤色丝线已经穿透他身体捆缚住其元婴,让他触及储物袋的手再无寸进。 “是谁!”仇险大喝一声道。 已经控制住兽王宗本部的石武以十二道赤色丝线单独擒着仇险下落至玄火罗魂网外,他用那十二道赤色丝线边对仇险的元婴行灭杀之举边传音说道:“仇嵬,你圣魂门用王猛宗主身上的灵毒给我做了一道难题,如今这道难题已解,那么也该换我让你做一道难题了。兽王宗一千三百九十七个门人,加上你圣魂门的仇险、刘竹、赵柯恰好一千四百人。你圣魂门喜以势压人,那我今日便夺势杀人!有本事的话就集合你圣魂门所有势力过来迷雾之森外为这些人报仇!” 石武的话落在仇险耳中如平地惊雷,他没想到石武居然要用这里所有修士的命当做对圣魂门下的战帖!更让仇险生畏的是,上方说话之人确实有这个实力,而且对方明显知道他的本命玉简会在他元婴受损时接收到这些话语。想他仇险怎么说都是个元婴后期修士,可他至今连对手的名字面容都不知晓,他头皮发麻道:“这针对圣魂门而来的人到底是谁!” 可不待仇险细想,他的身子就又被拉回了玄火罗魂网内。 宋瑞他们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他们还在天真地想着逃生之法,但下一刻,他们就感觉腹部元婴小人中生出了一股可怕的火焰灵力。 笼罩着兽王宗的玄火罗魂网迅速收拢,除石武外的一切活物皆变成了片片焦灰。兽王宗内所有修士的魂魄元婴都被擒于玄火罗魂网内,石武对于他们没有特别的恨亦没有怜悯之意,在他眼中,这些就是敌人,灭杀殆尽即可。 石武右手运劲一握,玄火罗魂网与其内所有的魂魄元婴齐齐消散于这片天地间。 兽王宗也从先前的热闹喧天转变成了诡异的寂静无声。 悬于空中的石武缓缓落下,自云霄门得到的教训让他不会放过兽王宗的珍藏。在寻找的过程中,石武路过了那座玉简守殿,看到里面全部破碎的本命玉简后,石武继续寻去下一座大殿。在一座一座寻找过后,石武终于找到了写有藏宝阁的那座五层高楼。外面原本的守卫如今只剩下地上六件空荡荡的法袍,石武一拳破开藏宝阁外的阵法屏障,映入眼帘的是五层分好类别的藏宝楼层,依次往上分别为灵肉灵石、丹药灵膳、功法术法、法器法袍、灵兽兽栏。 看着这里分好的诸多好物,石武的目光被最上方灵兽兽栏四字吸引。他御空飞起,直接来到了第五层。在一排排架子上看过之后,石武从下级兽栏、中级兽栏、上级兽栏直至来到了摆放特级兽栏的架子前。这架子上只有一个写有“原乡”二字的青色小框,石武迫不及待地拿起,以自身灵力注入后,石武吃惊道:“这里面的灵兽空间也太大了吧!兽王宗为何会把这等好物闲置于此?” 石武不知道的是,这特级兽栏可容纳五千丈左右的灵兽,在兽王宗还未成立之前为宋瑞所有。而宋瑞也只有带领门人去迷雾之森捕猎或者外出之时才会将这特级兽栏带在身上。平时的话宋瑞他们的灵兽撑死也就三四丈,而且他们都有本命灵兽要融于体内蕴养,是故这特级兽栏就更用不到了。说起来当年王猛亦是用特级兽栏才制住了在拜月宫外耍横的碧鳞青蛟。 石武收好那只特级兽栏后将其余几排兽栏全部取走,随后兽王宗这座藏宝阁内的好物就一层一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就在石武忙着收获战利品时,兽王宗以北六十万里外,圣魂门大殿之中,其门主仇嵬正脸色铁青地听着下方弟子汇报。 只见那弟子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捧着三块碎裂的本命玉简,随后将石武灭杀仇险前的话转述给了仇嵬。 说到最后,那圣魂门弟子俯首在地,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那张由上品灵石打造的宽大座椅上,慕衫正小心翼翼地趴在仇嵬身边,听到这个消息的她不免心跳加速。 一旁的仇嵬感觉到了慕衫的情绪波动,他转过头去,那张如干尸一样的脸对着慕衫道:“你在想什么呢?” 慕衫赶忙回道:“门主,我在想驭兽宗那边是不是又用了什么底牌,然后在故意诈我们!” 仇嵬冷笑一声道:“诈我们?先是赵柯的本命玉简毫无征兆的破碎,连一句话一个影像都没传回。再是仇险本命玉简内传来故意说给我听的那些宣战之语,然后就是仇险、刘竹的本命玉简破碎。连杀我圣魂门三名内门长老,其中一名还是元婴后期,你跟我说是在诈我们!” 越说越气的仇嵬一把扯过慕衫头上秀发,拉至面前道:“那你倒说说,是谁在诈我们!” 慕衫身子发抖道:“门主,是属下失言了。” “我要你说,是谁在诈我们!”仇嵬的语气不容反抗。 慕衫只得说道:“能连杀我圣魂门三名元婴长老的,势必是空冥以上修为。会不会是公孙冶留了空冥法器给王猛,也可能是驭兽宗与某位空冥期高人有旧,驭兽宗见王猛身中灵毒宗门危急,于是就动用了这一层关系。” 仇嵬的手越抓越紧,似在发泄圣魂门一下子损失三名元婴长老的怒火。 慕衫疼痛之下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驭兽宗那条六角赤焰蟒通知了迷雾之森中的同类,属下只能想到这么多,求门主饶命啊!” 听到这里的仇嵬松开了手,慕衫狼狈地缩至一旁。仇嵬没有理会慕衫先前说的那些,他知道如今能解开这些疑惑的只有那个人。他取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金牌,以灵力注入之后那块金牌上泛起阵阵如水波一样的金芒。 金芒之内不一会儿就现出了一青衫长袍手拿白玉折扇的儒雅男子。只见那男子柔和的眉峰下生了一双温柔的丹凤眼,鼻梁虽然高挺却不给人孤傲之感,他语气温和道:“仇门主,二十五年不见,你怎么想起以镜花之术联系起我来了。” 对面之人正是当年借用圣魂门长老身份观礼公孙冶空冥大典,却在探查忆月峰时身受重伤的无幽谷谷主金先生。 仇嵬作揖道:“金先生,我遇到了一个难题,想请教您。” “哦?说来听听。”对面的金先生感兴趣道。 仇嵬于是就将派去兽王宗那边的仇险三人接连被杀和石武的威胁之语告知了金先生。 金先生玉扇一开道:“确实是个难题,不过也只是对你而言。” “还请金先生解惑。”仇嵬恭敬道。 金先生道:“我可以帮你解惑,但作为报酬,我要一名元婴中期修士,两名元婴初期修士,你要在十日后派他们过去中州连云山山下。” 仇嵬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道:“可以!” 金先生说道:“此人先杀你门下赵柯,又瞬杀你门下元婴后期的仇险、元婴中期的刘竹。而中间就仇险通过本命玉简传回了他对你圣魂门的宣战之语。说明他先前是将赵柯封闭在了某个阵法内,仇险和刘竹也是一样,不过那人应该是知道他们在圣魂门留有本命玉简,所以故意把仇险放出了那个阵法,在说完宣战之语后又将仇险擒入阵中。外隐界有这等实力的,要么是行阵宗参悟风结云阵的周培,要么是迷雾之森中心位置的王兽,可这二者都没有出手的动机。假设那人给你的信息都是真的,那就说明他与驭兽宗有旧,还是可以解除元婴后期夺灵血咒散的存在。这就太有趣了!因为你说那灵毒的解药一直在圣魂门内,这就代表那人是靠着自己解开的灵毒。能同时具备灭杀元婴后期阵法、解开元婴后期灵毒的人,这在先前的外隐界中并不存在。” 仇嵬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金先生轻摇玉扇道:“意思是那人还未暴露过身份,而他的目的是为了针对你圣魂门!” 仇嵬倒吸一口冷气道:“那该如何是好?” 金先生道:“现在有两种情况,最好的情况是那人只是一名路过兽王宗的内隐界修士,对兽王宗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后来他又知道兽王宗后面有你圣魂门,所以行了恫吓之语。最坏的情况嘛就是这人与你圣魂门有血仇,他这次是杀鸡儆猴,他要你知道有他这号人的存在,要你每日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等你哪天受不了带人去攻打驭兽宗了,或者他觉得没趣了,他才会对你出手。” 仇嵬冷汗直流道:“会有您后面说的那种人吗?” “当然有!我算一个,我看走眼派去下界做无幽谷谷主的那人也算一个。至于这第三个嘛,等你圣魂门出事估计就显现出来了。”金先生语带笑意道。 仇嵬脸色阴沉道:“那我该如何对付那人?” “我只是负责帮你解惑,对付那人可不止这点报酬,而我也不想与之为敌。”金先生明确道,“其势已成,其局已布,你攻打驭兽宗是自投其局,你留于圣魂门则坐以待毙。看来你们外隐界北部之主的位置是真的不好坐,前面空冥期的公孙冶刚坐上没几天就被封了修为龟缩在拜月宫,你这原本板上钉钉的北部之主如今也只能被那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说起来我倒是很想结识一下那人了。” 仇嵬咬牙道:“金先生,我和你才是合作伙伴,你这么夸奖我的敌人合适吗?” “仇嵬,你要搞清楚,我们以前那也不是合作关系。你要解的惑我帮你解了,若你敢少派一个元婴修士过来,无需那未显现的第三人出手,我就会亲自过去圣魂门把你的脑袋拧下来。”金先生说完就关闭了他那边的镜花之术。 仇嵬右手握在那块金牌上,左手虚空抓住下方那名圣魂门弟子。他双目一冷怒吼一声,将那块金牌和听到此间对话的圣魂门弟子一同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