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十五岁
旁边的人看到侯翔的凶狠残暴,根本不敢上前阻拦阻止。 这当口,唐宋元陪着侯晋宬出来,这才叫停了侯翔! 侯翔转身将雪茄盒和铜镜递给侯晋宬,侯晋宬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等到听完侯翔和几个保镖的汇报,侯晋宬的脸色又黑了两分。 没几分钟,一队人马快速杀到现场,全都吓着了。 现场,那叫一个惨! 组委会的大专家蔡蓝梓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血流满身。 另外一个老头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残了,血流满地。 平日子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蒋大队则卷缩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抽搐抽动,一张肥胖的脸肿得比四百斤的猪头还要可怕。 见到这帮人马,叼着大雪茄的侯翔主动上前,抬手将雪茄盒和铜镜扔给对方,带着最不屑最嚣张的表情扔下几句话。 “我侯家丢的东西我自己找回来了。你们也就那点出息。” “人交给你们拿去立功。今晚九点前,那块表给我送过来!” “要不然,明天见报!” “自己看着办!” 说完,侯翔大摇大摆钻进四环素豪车扬长而去。 来的人马领头的横扫现场,重重挥手,立刻将三个血人送上车快速走人。 围观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什么也都没明白。全在那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人群中,全程目睹事情经过的金铎默默退后,借着噪杂的人群走到街上,快速走出街尾消失在人海。 一把收拾掉三个恶人,金铎心情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栽赃陷害这小伎俩,在水电站农场,都是那些老变态老怪物们玩得不想玩的垃圾技术。 三角眼、蔡蓝梓和蒋老丈人三个人进去,只是一个开始。 那个lv箱子里的007腕表,这才是侯家最想拿回来的! 有得他们受的! 在金铎心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愧疚和自责。 在金铎心里,只有最简单的报仇二字! 除去报仇,金铎再没有任何其他思想! 金铎低头看了看那块007手表,咧嘴一笑! 顿时间,金铎的脸上扯起一条最恐怖的纹线。那笑,径自比最丑陋的恶魔更要恐怖! 下午的时候,天空露出了点点的晴! 满是灰暗的苍穹正中被人撕开一条裂缝,现出了久违不见的太阳。 上世纪的街道,大长今的拖拉机和千里之外互相比着音量,中间还夹着菊花残无力抗争! 到了街的中段,这些靡靡之音立刻被清仓大甩卖的高音喇叭取代。 不过再高音的喇叭也盖不住最恐怖的麻将声! 半阙阳光从天幕透射下来,窄窄的人行道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麻将桌,远远看去,蔚为壮观! 杠上花满了的尖叫,浓浓的茉莉花茶的香味,重重吃车的下棋吆喝声,一幅最底层最真实的人间百相动态图活灵活现,让人厌恶又叫人羡慕。 老不出川少不入川,自古以来,这锦城就是休闲养老的绝佳城市。 下午没有摆摊的金铎又回到曾经的老区。 围着老区外围走了一圈,金铎还是没那勇气走进巷子去看老宅。 那是自己梦魇,也是自己的心魔! 更是自己永远缝合不了的痛创! 那拆迁通告更是叫自己揪心! 拆迁通告上的最后时限让自己绷紧了神经! 时不待我,是时候去挖那件大货了! 挖出大货变现之后立马出国,中途绝不能耽搁! 必须要保住四鹏居! 下定决定,金铎即刻返回九七大厦。 刚到九七大厦入口,金铎就发现不对劲。 原先拆开的口子已经被人扩大,足能通过一台翻斗车。再看地上的车轮印,似乎有车子刚刚来过。 不动声色闪身进了围栏,猫着身子在齐人高的野草中绕路去往地下车库。 忽然,一阵嘿嗤嘿嗤的粗喘声让金铎停住脚步。 “你个七孙给老子快点。” “才挖了这么点深就累成怂狗样。” “光吃不长的粪虫。” 杂草深处,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男子提上劳保裤,嘴里骂骂咧咧。 在他的后方,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费力的甩舞着十字镐。 另外两个年纪大的站在旁边杵着铲子,不急不慢铲着泥巴。 “叔。这儿的泥巴水太多嘞。挖不动嘞。” “这地儿我觉着不太行嘞。” 黄色安全帽男子重重呸了口骂着:“不行不行,吃饭凑行。” “给老子闭上鸟嘴。继续挖。” 地上的土坑不过才挖了六七十公分,两个挖坑工人汗如雨下,却是不敢偷懒。 “二哥。这坑挖得有点远了些。怕是不好弄人过来。” “甭说废话。赶紧挖了埋了就是。明天去西城先搞那儿的。” “叔。我挖到个戒指。你看看是不是古董嘞?” “我瞅瞅。” “屁的古董。这个忍字这么丑。继续挖。” 没多久,那土坑总算是挖到了安全帽的指定深度。 几个工人都累得不行,尽皆坐在地上喘大气。 安全帽慢吞吞打开自己的工具箱,从里边取出两件黄乎乎黑漆漆的物件下到土坑埋了起来。 土坑上面的工人在安全帽的指挥下往土坑里铲了不少的土覆盖。 跟着,另外一个人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人偶菩萨样的物件递给安全帽。 “再把九转乾坤壶给我。” “啊?叔。这乾坤壶不是留着去金陵用的么。这东西成本可得要一百三嘞。” “甭啰嗦。拿过来。” “锦城这儿的瓜皮钱多人傻。能多赚一笔就多赚一笔。” “告诉你。这地儿我都打听清楚了。黄金地段,人流量比金马河多了十倍不止。一个星期以后就等着赚大钱。” “叔。你愣是神嘞。俺们这回出来都赚大发嘞。” “这算个甚?埋完锦城的地雷叔带你们去金陵,那儿的人才真的是人傻钱多!” 一行人有说有笑回埋好地雷回填完土。安全帽二哥非常专业的做了收尾,指挥着四个工人把挖出来的杂草覆盖回原处。 又瞎折腾了半响,把周围边角都捋顺,这才带着人从反方向到了空地中央上了一台破旧的工程面包车。 面包车开出围栏,车上的工人跳下来一阵捣鼓将围栏复原做了个门锁这才离开。 金铎从草丛里出来,冷漠看了看地下,鼻子里轻哼出声。 沿着负一层老路上楼,自己设置的警戒和机关没有变动,放心上了六楼。 焦糊的米饭味传来让金铎皱起眉头。 滴答又把饭煮糊了。 七拐八弯走到尽头,金铎微微一愣。 角落里,滴答依靠在墙壁上早已睡死过去。左手手里还握着裁纸刀。 靠近滴答,金铎眼里露出一抹异色。 俯身捡起地上的木板看着那阡陌纵横乱七八糟的划痕,金铎轻然摇头。 这技术,比起自己刚进去的时候差了何止三倍。 那时候的自己刚刚苏醒,脑袋包得就跟大猪头一样,就连看近在咫尺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可就在三天后,就有人进来将自己恶狠狠拖下床扔在大雪满天的露天坝。完了扔给自己一把大柴刀一块木板。 自己每天要划够一万刀才能够进屋。 一只手一万刀! 划够两万刀,才有饭吃。 那柴刀重八斤,伤还没好的自己根本拿不动! 刚要拍醒滴答,金铎又忍住。 看了看滴答满是伤痕和浮肿的左手,金铎眼前又浮现出一幕过往,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 第一天,自己划到半夜才划够。 两只手肿得比滴答更厉害,还有冻伤! 那一年,自己十五岁。 距离自己枪毙那天,刚刚过去四个月!